下午时从意把劫持信号拷贝在U盘的同时,就顺手发给了林墨。
等到复盘会结束,她这位师姐已经摸出了一点儿头绪。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林墨那把清冷的嗓音像是吊着一口仙气,“又怎么了?”
时从意虚了一下,快速把下午在技术保障室的事儿说了一遍。
林墨听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你下午给我发文件的时候,可没说还有这档子事儿。我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把擦屁股的业务,拓展到已婚赛道!”
“我也很意外。”时从意点头表示赞同。
“意外?”林墨气笑了,“时从意,你天天给我整活儿,怎么我在你心里是哆啦A梦?我在这个领域唯一的人脉就是小绿江,你要不要参考一下?”
时从意把手机拉开八丈远,等林墨连珠炮似的说完才重新贴回耳边,有些委屈:“……我哪儿知道技术问题还能变成这样,这种人情世故我也是头一次见。”
打从踏进小区大门,她就围着小花园踱了好几圈,硬是没敢往单元门里走。
钥匙在兜里硌得生疼,却迟迟不愿掏出来。
她不知道席琢珩这会是不是已经忙完了,去了哪里,还是就在她家里等。
下午他虽然因为她退让了,但压着的火气可是货真价实的,更别提她还漏看了他让老许来接的消息。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人情世故?”林墨嗤笑一声,毫不留情,“这事儿跟人情世故有个屁关系?一个你老公,一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路人甲,有什么可比的?”
“我哪有比,”时从意边说边无意识地揪着眼前的树叶,“我就是有点懵……”
林墨没理她这茬,自顾自地分析道:“那个姜维黎,之前业内风评还凑合,装得人模狗样,我还以为是个脑子清楚的。结果看到你这张脸还不是走不动道?呵,男人!”
“师姐,说点儿别的。”时从意面无表情地提醒。
“行行行,“林墨把话拽回来,“要我说,你家那位反正没问题,人家给你出头为你压火替你撑腰,完了还给你足够信赖和支持。你要真觉得他憋屈,那就去哄啊。”
这题有点儿超纲,时从意结结巴巴:“怎、怎么哄?”
“你问我?”林墨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你看我这颗充满逻辑与代码的脑袋,像是能回答这种问题的人?核心思想就一个:态度好一点!他喜欢什么你就给什么!亲亲抱抱举高——举高高有难度,但前两项总行吧?别告诉我你俩领证到现在,还在玩幼儿园过家家。”
时从意扯着的树叶猛地被拽断:“也、也不是完全幼儿园。”
亲个脸抱抱什么还有的。
像今天就抱过。
这声听着就很虚。
林墨压低声音,语气陡然变得极其严肃且八卦。
“等会儿,时从意同志,请正面回答组织问题:你家那位顶级配置的席先生,不会真的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吧?就你这种级别盘靓条顺的大美女,他居然就真的陪你玩纯情过家家?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时从意差点跳起来。
“师姐!你要没有建设性意见也不能胡言乱语!”
见师妹是真要急了,林墨恢复了点正经,“那说正事。我分析了你发来的信号特征,发现干扰源,可能跟你猜测的大差不差。”
时从意立即接道:“我让梦妍马上更新所有加密算法,明天会部署密钥分发系统,时间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一片浓重的阴影突然笼罩下来,将她整个人连同她手机屏幕都笼罩其中。
这突如其来的阴影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瞬间驱散了傍晚的微光。
时从意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屏住呼吸,一点点的转过头。
席琢珩站在她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显然也是刚回来,身上还穿着白天那身剪裁完美的炭灰色三件套西装,连领带都一丝不苟。
傍晚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宽肩窄腰的线条在西装下展露无遗。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深不见底,像是覆着一层薄冰的寒潭,带着时从意只在两人“不熟”阶段才见过的那种淡漠。
那是一种无形中带着距离感的审视,让这段时间被他温柔浸透的时从意,有些无所适从。
“师姐!”时从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对着手机喊:“我不跟你说了!回头联系!”
没等林墨回应,她“啪”地一声挂断了通话。
转身时太过匆忙,时从意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个踉跄。
席琢珩几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却在确认她站稳后立即松开。
那份克制的疏离感让时从意心头更闷了。
“怎么没跟老许走?”席琢珩开口,声音不高,听不出什么情绪。
该来的还是要来。
时从意期期艾艾,“我……复盘会开完,没来得及看消息就跟周砚走了。”
她边说边打量他的神色,“下次我一定及时看消息!存好老许电话,以后直接联系他,不让他白跑!”
仿佛在做什么社畜检讨的Lesson&Learn。
席琢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深邃的目光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
小区昏黄的路灯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更显得他神情莫测。
时从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秉持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怂包原则,果断滑跪:“我错了,你别生气。”
席琢珩终于动了动薄唇,语气平淡:“我没生气。”
鬼才信!
时从意虽向来能屈能伸,但对着席琢珩多多少少有些娇气。
她眉一敛,飞快地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忍不住吐槽,“没生气,但这脸冷得像是刚从南极冰川搬过来。”
说完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别开脸,目光飘向远处的路灯,嘴唇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抿起。
席琢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单元门的方向走。
老小区的楼道狭窄而陈旧,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亮起,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
时从意被他牵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目光却始终忍不住瞟向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走到最后半层拐角处,席琢珩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想起:
“那你觉得,我在生什么气?”
时从意被他问得一怔。
怎么老板赛道这条路,还没了尽头呢?
“我……没有及时看信息?”她一条条给自己捋上,“还有下午如果不是顾忌到我,你根本不用忍那口气。”
“釉釉,你弄错了一件事。”席琢珩侧过身,透过楼道外浅淡的光线凝视她,“其他的人或事,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更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无论是愤怒,还是所谓的‘忍’。”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向时从意微微睁大的眼,“我所有的情绪,都只和你有关。所以,我是在吃醋。”
时从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坦诚击中,只感觉此刻脑子里炸了三百个二踢脚。
什么是三百个,因为脑子里已经糊成一片,啪啪啪啪响个不停,随便诌一个数。
这个认知让她从耳根到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红,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
这个人是席琢珩。
是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席家掌权人,是那个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气度的席家大少爷,是那个被无数名媛千金仰望却始终疏离有度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他,此刻竟会因为自己,流露出如此直白的情绪。
“也是在懊恼,“席琢珩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懊恼在这种场合,不能告诉所有人——”
他抬起两人交握的手,昏暗中,他无名指上那枚简洁的铂金戒指,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
“——你是我太太。”
“轰”地一声,时从意只觉得心脏被重重撞击,一股热流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
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手指,却被他牢牢握住。
“釉釉,”席琢珩微微俯身,望进她闪烁的眼眸,“你有没有想过跟我住到一起?就是那个你‘纯欣赏’,我不用搬出来,你可以住进来的地方。”
一个月前的玩笑话被人翻到眼前,时从意顿时静如鹌鹑。
她低下头,脑子飞速运转,吭哧吭哧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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