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本就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装扮,只着了件素色衣裙,正好被沈沐宜抓了话绊。
沈沐宜上下打量着毫无点缀的衣裙,嗤笑一声,说道:“娘,您可别这么说~大姐如今可是‘自由身’了,了不得呢~只是不知道这费尽心思求来的,以后能换来什么好前程?”她还特意加重‘自由身’三个字,满是轻蔑。
沈望舒面色平静,仿佛没听到那刺耳的话,只微微颔首:“柳姨娘,二妹...”
她这般淡定,反而让那对母女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是不甘心。
柳氏站起身,扭着腰走到沈望舒身前,假意关切:“舒儿啊,不是姨娘说你,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你说你,当时嫁过去守了寡已是命不好,如今好不容易熬着,怎就......怎就非要闹着拿那劳什子放妻书回来?”
“这以后,可怎么是好哦!岂不是让外人觉得我们家的女儿都不安于室?”
柳氏里外就在嘲讽沈望舒不守妇道。这四个字是对她极重的羞辱。
沈望舒抬眸,目光清凌凌地看向柳氏,语气悠悠道:“要说安于室,那还得是您柳姨娘啊。当年已有婚约,硬是不顾阻拦悄悄上了父亲的床,放弃正妻的位置,做我父亲的小妾。”
沈望舒原本想放过这对母女,谁料咄咄相逼,自然是咽不下这个气。
“千方百计嫁与自己喜欢的人有何错?!倒是你,若为了所谓的自由,你早些年干什么去了?难道不是找到了下家接盘,想快些快活去嘛?”柳氏一顿输出,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炸开了。
沈望舒异常平静,一字一顿回怼道:“就算真如柳姨娘所猜测,就如你所说的,千方百计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你不要把所有人想得和你一样卑劣。”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母亲?”沈沐宜挡在柳姨娘前,理论道。
“就凭我是沈府嫡女。”
沈沐宜被此话一怔,脸色微变。自古嫡庶之分向来严格,沈沐宜自然反驳不了什么。
沈望舒本来不屑于以身份论尊卑,但她们二人的无耻行迹简直忍无可忍。
“沐宜妹妹还是收敛些吧,怎么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端庄些,别给沈府丢脸。”沈望舒道。
“你......你个弃妇!”沈沐宜顿时涨红了眼,气得指尖发抖。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脸色青白的柳氏和羞愤交加的沈沐宜,语气冷了下来:“终日困于这方寸后宅,只知以蜚短流长度日,除了奚落比你们更不幸或更勇敢的人,还能做些什么?沈家若靠你们这般‘维护名节’,才是真正的门楣无光。”
说完,她不再看那对僵立当场、脸色变幻不休的母女,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前去看望母亲。
......
穿过几重略显寂寥的廊庑,越往里走,人声越是奚落。沈望舒最终在一处名为“静心斋”的院落停下脚步......
推开门,里面庭院疏朗,几杆翠竹摇摇曳曳,打扫得还算干净。就是少了些人气儿。
这就是沈大夫人的住所。父亲为了不被外界诟病,表面功夫做得还是不错,该有的都有,仅次于“有”而已。
沈望舒看到母亲处境,心里已在暗暗谋划如何让沈修瑾付出代价了。
沈望舒走到门口,犹豫不决。这是她第一次来看望母亲,心里总是不由得忐忑。
终于鼓起勇气,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淡淡的,久病之人房间特有的药味扑面而来。房间宽敞,家具一应俱全,皆是上好的木料,却毫无鲜亮色彩,帷幔、桌围皆是半旧不新的素色。
“小姐?!”母亲身边的仆人秋桑看到她后欣喜万分,小声欢喜道。
此刻她的母亲正闭目躺在靠窗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颜色暗淡的锦被。面容消瘦苍白,即使睡着,眉宇间也未有舒展。
沈望舒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地发疼,她真后悔,后悔没有早些来看望她。
林氏虽然没有能力护住她,却是将自己所能做的,都尽可能给予她。
沈望舒放轻脚步走过去,缓缓跪坐在榻前的软垫上,静静凝视着母亲。下意识地伸出指尖,想抚平她眉间的皱纹。
许是感受到了注视,林氏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沈望舒,她浑浊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亮起一点微光,挣扎着想坐起来:“知......”马上改口道:“念儿?”
“您能认出我?”她的眼泪顿时禽满眼眶,自从来到京城,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这个我名字。
林氏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虚弱:“我一眼便认出是你,当年......我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你,便...便被送走了。”
当年形势危机,刚一生下就被抱走。思女心切,只能每年靠着画像来解思女之念。
“如今你好好回来了......可你的姐姐却...”林氏原本身体也没这般虚弱,沈望舒之死,才是压死她的最后一颗稻草,从此便是一病不起。
“母亲,我一定会找到杀害阿姐的凶手,也会让沈修瑾和柳氏付出代价。”沈望舒紧紧握住林氏的手,目光坚定,向母亲发誓道。
林氏开口阻止:“不可...”止不住咳了几声道:“你还年轻,绝不能让仇恨毁了你的一生。苏家和望舒的事,我已给父亲送信求助。父亲必然会帮忙。”
“你既拿到了放妻书,以后便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吧。”
沈望舒见林氏身体这般虚弱,也没有再反驳,而是略过了这个话题。与她说了不少闲话,这时林氏脸上终于扬起久违的笑容。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母女二人身上,在这冷清素净的房间里,投下一小片短暂而脆弱的暖意。
但报复沈修瑾这件事,她已是有了计划....
没过几日,沈修瑾终于是复命回朝。靠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竟还将与戎族之间的茶马交易又盘活了。
回到朝堂可谓是风光无限,殊不知他的亲生女儿即将送他一份大礼。
......
翌日,沈望舒决定在父亲回府之前,去寻找些线索,等他回来怕是要难上万倍。
芍药瘪嘴吐槽道:“小姐,姜公子这两日一直都在劝说李姑娘与那王八蛋和离,可磨破了嘴皮子也无用。”
印子钱一了,那男子没了债也换了一副嘴脸,对李姑娘几近温柔。谁料人家又是个软性子,自然是原谅。
沈望舒无奈道:“算了,只能祈祷他是真心悔过吧。”转而又叮嘱道:“你记得去嘱咐姜昭愿,科举在即,务必把心思都放在考取功名上面,别的不用他操心。”
今年恰逢新帝三月登基,科举自然是稍稍延后,倒给了那些学子更多的时间冲刺。
可姜昭愿偏是与旁人不同,骄傲得很。还未知结果,便断定自己一定能状元及第。
那日出现在深巷里,就是闲来无事在路边逛发现的。
别人只当他是痴心妄想,沈望舒却真真觉得他有能力。
......
沈望舒以归家后要寻些旧日诗书字帖静心为由,向管家讨到了库房旧物区的钥匙。
那地方积灰甚厚,堆放着许多历年替换下、或是用旧了的家具器皿,以及一些看似无用却未曾丢弃的文书匣子。
孟管家本就疼爱沈望舒,有求必应,并无多想,痛快地交了钥匙。
库房里终日不见阳光,一打开飞扬的尘灰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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