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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嫉妒

翌日天色方明。

许是晏姝今日醒的早,睁开眼后,发觉身旁的人竟是罕见地未曾离开。

晏姝抬眸,目光落在了萧彧那张熟睡的脸上。

肤色依旧苍白,薄薄的唇瓣却是格外殷红。长而黑的眼睫因为闭着眼,在眼帘下投出两道剪影,挺直的鼻梁极为流畅,亲吻时总会碰到她的脸颊。

晏姝面上一红,顿时有些羞恼自己的胡思乱想。

而后想起了昨夜他不似常人的温度,小心翼翼地伸手抚上了萧彧的脸颊,感受到那淡淡的温热后这才微微安心。

而就在女郎刚准备收回手时,那人竟是倏然睁开了眼,

漆黑的眸子一片清明,显然不似刚睡醒的模样。

晏姝脸颊微红,飞快地收回手,有种被抓包的心虚:“王上何时醒的?”

萧彧未答话,只是轻轻捉住了小女郎那只溜走的手,长指微拢,就这么将晏姝的手裹在了手心里,而后便一把将人扯进了怀里。

“天色还早,再躺会儿。”他嗓音低沉,

晏姝就这样被迫趴在了萧彧的胸口,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许是昨夜睡得够饱了,此刻的晏姝并无什么睡意。鼻尖嗅着萧彧身上清冷的松木香,晏姝心中简直有一万个问题要问。

譬如昨夜他那副模样究竟是怎么了?

又或是这几日他究竟和谁在一起。为何不见她呢?

而晏清婉又为何不在司书苑了?她是不是与他有关联?

晏姝想的入神,直到颈项一阵温热气息悉数落下,方才回过神来。

抬眼便见萧彧正垂眸吻着她的颈侧,箍在腰间的大手悄然收紧,修长指尖轻轻勾起了的轻薄的衣带。

帐中热意渐起,萧彧的意思显而易见。

晏姝微颤,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萧彧见状朝她挑眉,似是不解。

晏姝咬唇,心中实在别扭。

说白了,晏姝对男女之事就是有自己的准则。她虽出生晏国王室,见惯了晏文王后宫姬妾无数的样子,但心里依旧对这样不贞的男人深觉不耻。

在晏姝的认知中,若是一个男子不珍惜自己贞洁,万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的话,那这个男人定是极脏的。

毕竟若是真心只爱一人,又怎会与他人享鱼水之欢呢?

所以此刻的晏姝心中颇为膈应。

若是萧彧这几日真的宠幸过晏清婉,此时又来柔情蜜意的与她共寝,当真是恶心至极

虽说如今她处境艰难,这等小事理应忍忍才是,且现下更是与他实践那些帛画的好时机,她也当主动配合才是。

毕竟只要她怀上萧彧的子嗣,届时他再宠幸谁她都不在乎了。

可晏姝此时一想到萧彧与晏清婉也会如此亲密,心里总是一阵不适。

她垂眸心中纠结万分,最后终究是问出了心中那个酝酿已久的问题。

“王上这几日为何不见妾身?”晏姝看向萧彧,那双水润润的杏眼就这么望过去,眼底氤氲似是带着一层朦胧水雾。

“周侍令总说王上这几日是忙于政务,可为何昨日妾身去送汤羹,王上都闭门不见呢。”

女郎柔声,似是撒娇,又似是怨怼。

“昨日妾身没见到王上,便打算去司书苑找婉姬妹妹闲聊,结果婉姬妹妹竟是也不在,叫妾身真是好失望。”

晏姝又试探地提起晏清婉,一边佯装叹气一边悄悄观察着萧彧的面色。

而萧彧似是愣了一瞬,继而墨色的眼底浮现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

“晏晏竟是这般在乎孤吗?”

男人似乎很是愉悦,愉悦到那双狭长的眼都弯成了月牙。

晏姝当然不解萧彧如何会笑成这幅模样,她只想知道,究竟是为何缘故。

好在萧彧笑完便撩起了她一缕头发送到唇边吻了吻。

“这几日病了,不想叫晏晏担心罢了,未曾想晏晏竟是如此思念孤。”萧彧的语气带着笑意,

晏姝闻言微怔,想到了昨夜萧萧彧的那副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王上如何病了,为何昨日身体会那般冷?”

“只是一些风寒而已。”萧彧眼皮半敛,未在多言。

晏姝半信半疑。

若是因为生病便不见她,那为何晏清婉这几日也不在司书苑呢?还有前世萧彧那些每月都不在的日子,难不成都病了不成。

可如今不是前世,晏姝问不了那些日子是何缘故,但这几日晏清婉的事,晏姝还是想搞清楚。

“王上还是要多顾及自己的身子的,可不能因为忙着政务就至身体于不顾了。”女郎乖顺地匐在了他的胸膛,“昨夜王上那般,可是叫妾身好生担心呢。”

晏姝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七分假意中夹杂着三分真意地哄着。

继而又佯装不经意道,“就是不知婉姬妹妹去了哪里,好几日都未在司书苑见到她了。”

兜兜转转话头又回到了那晏清婉身上。

萧彧凝眸,眼底晦暗,语气倒是有些轻描淡写。

“晏晏真是好生在乎那媵妾,似乎比担心孤更甚。”萧彧说罢,握在女郎腰间的手逐渐收紧,垂眸,语气听不出喜怒。

“太后不日便要回宫,届时会行祭祀之礼,孤下令让司书苑的人去将宗庙里那些陈年旧物一一归置,许是她也在其中吧。”

萧彧这话倒也不假,景昭太后一月后将回萧宫,宗庙里的东西确实需要整理归置。

只是他当然不会告诉晏姝,就是他故意将晏清婉调的比之先前离宝华殿还要更远。

而晏姝听完只是睁大了眼,破有些恍然。

重生后这些日子她只忙着去找求生之法,倒是忘了昭景太后可是将要回宫了。

景昭太后原为宁国君的昭景夫人,也是萧彧如今名义上的母亲,在宁国君薨逝后,便去了雍城远郊的白帝庙宇为国祈福。

如今名下的嫡子萧彧继位,自是要请昭景夫人回萧宫尊为太后。

而晏姝还记得前世昭景太后回宫时,身边还带着她的侄女,亦是楚国平阳君之女,楚鸢。

昭景太后本是楚国公主,侄女楚鸢与自己也是关系亲近,因而前世一直都希望萧彧将楚鸢立为王后。

可前世萧彧“独宠”晏姝,后宫再无旁人,且又几番回绝了她劝立楚鸢为后的意愿,独对晏姝表有痴迷之态,因而前世昭景太后对晏姝一直心有不满。

而晏姝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在萧彧独宠自己后,根本不将他人放在眼中。

昭景太后对她不喜,她便从不去拜见。

至于那个楚国贵女,晏姝更是不以为意。一心认为凭借着萧彧对她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迟早会将她立为萧国王后。

可谁知晏姝最后等来的不是王后之位,而是是一杯穿肠入肺的鸩酒呢。

晏姝如今想来,若是她前世没有那般目中无人,而是在昭景太后那里博得一些好感,兴许后来自己还不会死的那般凄惨。

且眼下若是那子嗣一法行不通,或许在昭景太后那里她还能求得一丝生机呢。

毕竟着这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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