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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系蛛丝

结果直到小怜与燕紫芳两人出了温柔乡,乌兆星还是没有出现。

将他们两人送出来的歌女正是昨夜台上弹琵琶的娘子,她似乎颇受苏星拂的重用。琵琶弹到丑时才结束,辰时一刻又来照顾他们一行人……琵琶娘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离开温柔乡之前,是她给小怜裹好了肩膀上的伤,又忙上忙下的帮她找合身的衣裙。

琵琶娘子姓孟,名叫灯铃,似乎是从更南边一个名门望族来的。

小怜没问她更多,最南边姓孟的都不好惹,此事是江湖公知。

若非得由神光斋出手才能保的下她,那琵琶娘子八九不离十,从前是那条爱养鸟的姓孟的疯狗手底下的人。

孟灯铃包扎的手法和她弹琵琶的技巧差不多娴熟,小怜手掌心的伤已好了大概。肩上的伤虽然严重,但不知为什么,一夜也没怎么疼。

抹了些药膏,今日已经差不多能行动自如了。

孟灯铃站在温柔乡门槛后,温柔乡白日不接客,她这会儿没抱着琵琶。眼睛盯着小怜盯了半天,小怜都发毛了,只见她终于伸手给小怜理了理衣襟。

她找的这件鹅黄色的衣裳衬得小怜气血足,面色健康。形制寻常不夸张,只有些许莲花状的暗纹绣在底部。

孟灯铃低着头,眼珠转了一圈,夹在两人间轻轻说:“我觉得你们俩郎有情妾有意的,好好的两个小孩,听姐姐一句劝,你们玩不过这群人精的。还是快跑吧。”

“嗯?”小怜抬眼看见楼梯上朝她笑笑的褚见珏,微微蹙眉,“怎么突然这么……”

孟灯铃猛拽了一下小怜衣襟,力气大到让小怜一趔趄,耳朵凑到她嘴唇底下:“神光斋要名声,从不卖假消息给来客。但韦郡事出有因,温柔乡这儿几十条命都受人挟制。苏星拂自知理亏,过意不去,叫我来给你们提个醒。”

周小怜:……

周小怜:?!

所以说,苏星拂昨夜说的消息中,有骗他们的?

小怜脑中想得飞快:三条消息,辛慎一事上她没必要骗自己;鹭点烟汀的事情身边有燕紫芳在,苏星拂骗不过他。

唯有与烧香天背后之人有关的消息,才有可能害了他们两人。温柔乡在韦郡有难处,烧香天在韦郡一手遮天……神光斋鞭长莫及,就连苏星拂也要看这儿的眼色。

孟灯铃松了手,倾倒的身子又正了一些,半遮住小怜眼神:“烧香天上面的那几个都恨你们,小施输给周大小姐才被换了脸,她怎么会好心帮你?”

“她连她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说指望你去拦住那些人。她想和烧香天玉石俱焚,死也要拖你一起死。”

褚见珏已慢慢走了过来,步步逼近。

孟灯铃松开手,最后抛下一句:“而且,就连上面派来的那位都被他们关住了。”

小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两日才见过一面的阮真棋。

她直愣愣看着褚见珏弯弯的眉眼,眼睛一眨也不眨。施仙娥是怎样想的,她不在乎。

孟灯铃这么一说,周小怜反而能断定,施仙娥所言非虚。今日孟灯铃是代表了苏星拂的意思来,她们越是这么劝她,她越明白如今的局势严峻,已容不得她轻易抽身离去。

若是走,来日韦郡倾倒,天下大乱,不日洗雪山庄也会化作一片废墟。

小怜执拗地,轻声且快速道:“苏坊主有愧于我,我有事求神光斋。申时一刻城郊过安水村,西北侧有处山坡,坡上开满黄花,帮我收留一对母女。”

如今、过去、现在。

身在韦郡的幕后之人是谁?

孟灯铃眼见没说动小怜,这下只能想也不想便答应她:“好说,我来护着。”

褚见珏伸手,他靠近,小怜看见他鬓发上多出来一条青色的发带,贴在脸颊旁,编着细细的一条麻花辫。

他勾住小怜的手指,也不顾身边还有孟灯铃与燕紫芳,行云流水的撒娇道:“小怜,昨夜你同我交心相谈之后,我想了很多……我知你心中担忧,想必你这样风流的江湖儿女,如今在韦郡来来往往,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

褚见珏表现得情真意切,他真挚,面上又有几分怅然,落寞道:“虽说我并非江湖中人,你对我也并无……但我与你,始终有一段情分在。”

“至少如今你若是有什么缺人手的事情,我也愿意为你做个壮丁,帮上一二!”

是他吗?

周小怜对于面前过分殷勤,但身份过于明显的褚见珏,猜忌已攀至顶点。

自琼鱼坊一面,再到现在与孟灯铃的相谈。周小怜若想要确认此人是否正如她心中所想那般,还有一条最危险,也最便利的路可走。

白捡的助手,大多时候不用白不用。乌兆星离开了,甘霖要杀燕紫芳,褚见珏若想帮忙,尽管来吧。

她见招拆招。

“好啊,我的确有一事要做,正缺些门路。褚公子有个好叔叔在韦郡是吗?我有位朋友病重,正需要一名可靠的大夫为她看诊。”

小怜莞尔一笑,继续道:“我想劳烦褚公子,为我寻一名女医来。”

于是两个时辰后,城郊虞家,众人齐聚虞雪海榻前。

山坡上的荷花香散的一干二净。女医坐在榻上的帷帐内,为昏迷不醒的虞雪海细细把过脉,看过身上的伤情,向周小怜与褚见珏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虞雪芽和燕紫芳正在外头煎药。

燕紫芳那日喂过虞雪海血,后来又写了一副吊着命的药,方才在城中找女医,小怜两人正好取了药材回来。

“气血亏空,肌肤溃烂都是小事。然心智有损,郁结难解,忧劳伤心多年……若想回到从前,难如登青天啊。”女医叹了口气,朝他们几人拱手作揖:“我能开一副药方为夫人调养身体,至于清醒与否,都要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如此诊断结果,小怜早有预期。她向女医点点头,客气道:“有劳了。”

女医写下方子后,从褚见珏手里领了赏金便背着药匣离去。屋内只剩小怜、褚见珏和虞雪海,

周小怜坐到榻边,看着虞雪海恬静睡颜,感慨千千万。

褚见珏搬来一个板凳,在周小怜身边坐下:“你这段时间在韦郡,是为了她们母女吗?”

“不全是,”小怜半垂着头,从怀中取出那只小巧的木匣,只比她手掌大一些,四四方方:“我是为了打开这个匣子。”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小怜余光瞥着褚见珏的神态,嘴上像个没把门的毛头小子:“这是个很重要的匣子,我娘让我带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打开。”

到这一步,小怜开始胡诌起来:“我娘说,这是我爹留下的匣子。但是我爹很早以前就不见了,我便想着来这里找找他的线索。”

“找到了吗?”褚见珏心不在焉地问。

小怜苦恼道:“没有。只知道他也没回过韦郡……倒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有一个匣子与这匣子做工差不多。后来问过里头的人,才知道是这家妇人的父亲做的。

“只是她父亲早些年去了,她这些年疯了,只留下个小娃娃,”手掌覆在那只匣子上,小怜看着褚见珏,沉声道,“她丈夫从前在琼鱼坊嗜赌成性,我想着为她找琼鱼坊的麻烦,报了仇,说不定就能治好病。结果怎么也没找着人,遇上了你。”

“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道褚见珏信了多少自己所说的话,不过信或者不信,那些都不太重要。

小怜把什么都告诉面前的褚见珏,包括几乎没人知道的匣子。她让自己看上去好像真没什么防人之心——如果真的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一切就真的变得简单了吗?

手指扣紧了膝上的匣子,指节都止不住在泛白。小怜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你送女医回去吧。这里房间少的很,也不方便招待你。”

褚见珏有些不舍,他伸手覆住小怜捧着匣子的手背,抓痕虽然已经结痂,但眼看十分狰狞:“你留在这里吗?那他呢?”

“那边的村子里有一户人家有空屋,我们前几日来的时候,就租了几天,”不必提到燕紫芳的名字,小怜都猜得到阮真棋在说谁:“他过去睡,不在这儿。不方便。”

周小怜话说的圆滑,滴水不漏。褚见珏到底金尊玉贵,定然不愿在这里凑合一晚上。

听得燕紫芳也没什么与小怜亲近的机会,褚见珏便放下心来了,他倒是不管真假:“那,我明日再来看你。你明日还进城吗?”

小怜起身随他走出房门,柔声道:“我也不知道。”

远眺目送褚见珏与女医离开,方才一直在院中煎药,不见人影的小芽儿倒是松了口气:“奇怪,看见这个人,我心里头不舒服的很。”

小怜有些走神,被小芽儿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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