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首都星舰桥的时候，季明川依然先去了星尘家的人工饮料台，点了一杯招牌冰饮。

等待的时候，他看向自然而然跟上来的霍清野，愣了一下:“这杯不用你花钱，我自己买单。”

“当然，”他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愿意请我，我也不介意。”

请一杯饮料原本没什么，可季明川却说不介意。

霍清野几乎要滑到喉咙口的那个“好”字瞬间改成了:“我也点一杯。”

“哦。”

季明川应了一声，随即强力推荐道，“这家的饮品味道都很好，招牌尤其棒，清新可口，甜而不腻。当然，他们家有时推出的新品口味会有点奇特，霍学长第一次尝试的话，还是点招牌更好。”

霍清野早上等待的时候喝过招牌，有点甜。

可他没告诉季明川，反而有点逆反心理作祟，点了星尘家推出的应季新品“三月棠杏”。

新品做起来时间更短，霍清野虽然后点单，饮料却先拿到手里。

那杯饮品没用杯膜封口，杯口沾着圈细盐霜，杯壁上还飘着几片海棠花瓣，就连饮品颜色都是漂亮的淡粉色。

虽然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但季明川一点都没有想点一杯尝尝的想法。

星尘家他喝过很多次，对那些诸如“三月什么”“五月什么”“十月什么”之类命名的新品早已有了阴影，那味道实在是奇怪，也不知都是谁在喜欢。

是以他只是懒散的倚在吧台，好整以暇的看向霍清野，等待着看对方在尝到那奇特的味道时是不是还能维持那疏冷客气的笑容。

霍清野指尖捏着杯壁，就着杯口的盐霜抿了一小口。

先是海棠果肉的甜意沾在舌尖，没等这股甜散开，杏干的酸劲突然扎进来，紧接着果皮的涩味裹住味蕾，最后杯口那圈盐霜的咸鲜又猛地冒头。

四种味道搅在一起，味道真是难以言喻的奇怪。

霍清野喉结狠狠滚了一圈，嘴角那点礼貌的笑意差点绷成直线。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节都泛了青，连袖口的褶皱都被捏得死紧。

嘴里那股酸、涩、咸、甜还在翻涌，可抬眼看着季明川眉梢眼角都一副看戏的模样，所有不适又都硬生生压了回去，硬是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

季明川眼中笑意更深:“霍学长，新品味道如何？要是还行的话我也点一杯。”

霍清野本来想强撑着说一句“还行”，可听季明川这样说，不得不说了实话:“味道很奇怪。”

那杯招牌冰饮终于做好了。

季明川眼中笑意更深，用力吸了一口后满足的晃着饮料杯笑道:“所以我才建议霍学长点招牌啊。”

那股奇怪的味道留在嘴里散不掉，霍清野几乎有点想吐。

可再点一杯招牌还要等十五分钟。

霍清野不由自主的看向季明川手里的那杯冰饮，上午喝时还觉得甜，可如今想来，那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季明川，我能喝一口吗？”

他有些窘迫，耳尖都红了，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些不自在的含糊，“那个味道实在太奇怪了，我喝一口压一压。”

“不能。”

季明川毫不犹豫的拒绝，拿着饮料抬脚就走。

霍清野:“……”

可饮料直接晃过他眼前，喉间的恶心感瞬间翻涌，霍清野甚至没有想，右手已经本能的抬起来，一把夺过那杯冰饮，低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

那股冰凉的清甜滑过喉咙，瞬间压下了嘴里残留的奇怪味道，连呼吸都轻松了些。

季明川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右手，眉眼里的漫不经心瞬间换成了茫然和错愕:“你抢我东西？”

像是被这离谱的事砸懵了，他一时连发怒都忘了。

“我、我……”

霍清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手忙脚乱的把冰饮递回去，耳尖到脸颊都烧的通红，“我、我只喝了一口。”

“我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季明川嫌弃的很，当即重新点了两杯招牌，“这两杯你付钱。”

“好。”

霍清野理亏，别说只是两杯，就是二十杯他也会付钱。

又要再等十五分钟。

季明川全身都写着不耐烦，打开终端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再也没分半分眼神给霍清野。

滴滴声响起，季明川关掉看了一半的书，接通了季明屿的视频通话。

“哥，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到家？还回来吃饭吗？”

通讯一接通，季明屿的身影并着一连串的问句出现在半空的投影上。

季明川直接忽略他的一大串问题，只挑眉问道:“你会做饭？”

“当然不会啊。”

季明屿理所当然的摇头，“料理机做的，比营养液好吃。”

“不吃。”

季明川拒绝，“我要吃人工餐。”

“哥，人工餐很贵。”

季明屿苦口婆心的劝，“马上就是军校争霸赛了，你得留着钱造机甲，就不能少吃两顿人工餐吗？”

季明川拒绝的干脆:“不能。”

他顿了顿，补充道，“容学长不是说学校会提供机甲？”

“学校的机甲是量产的，哪里有适配你身体数据的专属机甲好用？”

季明屿急道，“明舒都说了，会先给你设计机甲。就算她不收你设计费，材料费也很……”

他的话语突兀的卡住，视线在季明川身后凝住，脸上神情换成了疑惑，“哥，你怎么和霍学长一起？”

“什么一起？”

季明川眼皮都没抬，随手接过刚做好的冰饮，杯壁凝的水珠沾在指节上。

他随手将吸管戳进杯膜，“我要喝饮料了。你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别挂。”

季明屿急得声音都高了些，追问道，“哥，我都看到霍学长了，他就在你身后。你别敷衍我，你怎么会和他一起？”

季明川倏然转身，抬眼看向身后的霍清野时，眉峰已拧起，眼底淬着明显的不耐：“你怎么、在这？”

中间顿了半秒，那未说出口的“还”字悬在舌尖，终究顾忌着通讯那头的季明屿，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他们之后并不同路，霍清野早该告辞离开。

可他指尖攥着那杯快见了底的招牌饮料，脚像被钉在原地，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喉头却发紧，只能沉默地小口抿着饮料，任由时间一点点耗着。

直到季明川开口，霍清野才惊觉指节已将塑料杯捏得变了形。

他僵了瞬，喉结滚了滚，忽然抬头：“我请你吃晚饭，你介意吗？”

季明川眼底掠过一丝意外，语气却没松：“星云私厨？”

霍清野没听过这名字，却几乎是立刻点头：“可以。”

有人买单，季明川眉梢的不耐淡了些，语气也松快了点：“那不介意。”

他瞥了眼投影里还想追问的季明屿，补了一句，“带上明屿。”

没等霍清野回应，季明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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