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头疼,三年前他在骊山遭定安徐家的人刺杀,他为了震慑傅家人,那年冬天让人少送了三百车粮食,傅家果然没追究,也再没有刺客敢来郢都。
于是第二年他每个季度都少送二百车粮食过去,傅家竟然也没找事儿。
他想着莫不是北境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粮食,往年应该是给多了。
于是这两年,他都让人按着第二年的数量送,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出了岔子。
有一批粮食在路上发霉了,送粮草的钦差上行下效,觉得北境不需要那么多粮食,于是把发霉的粮食扔掉,沿途买了些便宜的陈粮顶上去。
粮食发放到军营,新粮掺陈粮,火头军也没看出来,等上万将士吃了新送去的粮草倒地不起,钦差想逃跑时,已经被镇北王拿刀架在脖子上了。
皇帝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过错,再说也是手下人阳奉阴违,他已经决定把几个钦差下罪。
卫霖第二天回宫复命,当天下午,那名逃回来的钦差被皇帝以中饱私囊为由判处死罪,令刑部派遣官兵去北境将另两名钦差押送回来。
给北境两名信使的理由是太后孝期未过,皇帝忧伤过度,近期都不上朝,朝廷这个月另外多送两百车粮食去北境,以慰问边境将士。
两名信使被打发回北境,皇帝以为事情就此平息。
太后一月的国孝还有半个月,灵星出门来到名下铺子,想着给眠眠置办些衣裳,小孩子长得太快了。
这间衣裳铺子这两年店面扩大了一倍,生意一直不错,灵星与秦梦竹一起来的。
秦梦竹趁着灵星在与掌柜谈话,来到附近的绣坊,萧遇马上就要一岁生辰了,她想给小外甥做一双鞋子,于是来到绣坊看看纹样。
她买了鞋底和几块红彤彤的布料,还有小老虎的装饰,捧着走出来,街上有人纵马,差点撞到她。
她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却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拦住腰,怀里的红布和小老虎滚落在地。
秦梦竹扶着飞鹰的手臂站好,神色不自然,飞鹰没说话,只是帮她捡起地上的东西递给她,她红着脸接过,“多谢”
上方的酒楼内,一个藕色衣裙的女子看着下方的一男一女,唇角勾了勾,她转过身,婀娜的倚在窗边,对坐在不远处的男子笑道:“大人,奴给你绣个帕子”
她声音婉转,带着江陵口音,听得人一阵酥麻。
卫子聪将人揽过来放到腿上,“丽娘想给我绣个什么帕子?”
“红梅花的”
“那可不行,太后孝期当以缟素”
苏丽娘娇俏地指着窗外,“奴刚刚看到下面有人买红帕子呢,怎么人家就可以”
卫子聪眯起眼,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看到九公主与一女子说笑,那女子怀中的揣着一团红色的东西。
飞鹰察觉到不善的眼神,他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关着的的窗户。
“怎么了?”,灵星问。
“殿下,方才有人在看我们”
灵星望向那处窗户,秦梦竹也跟着抬头望。
卫子聪躲在只留出一条缝的窗户后,看到九公主旁边女子的脸,眼中闪过兴味。
“我们还是回府吧”,灵星不打算在外面多耽搁。
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落星园来了一个媒婆,说要给秦梦竹说亲。
灵星深觉自己疏忽,如果秦梦竹想嫁人的话,自己应该帮她张罗的,她让管家把媒婆喊进来。
长相精明的媒婆对灵星行了一礼,“草民刘氏拜见公主”
“刘氏,你来我府上要给谁说亲?”
刘媒婆笑得眼睛眯成缝,“就是殿下府上的表姑娘,卫丞相府的三公子想纳秦姑娘为妾”
“不行!”,卫子聪怎么讨小老婆讨到她府上来了。
灵星赶人,“刘媒人请回吧”
刘媒婆还要再游说,灵星冷了脸,“飞鹰,赶出去”
飞鹰狠厉的目光刺向刘媒婆,刘媒婆吓得连拍心口,出了公主府后,不屑的‘呸’了一声,“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女子,装什么千金小姐呢”
竟然连卫家都看不上。
灵星把方才发生的事告诉秦梦竹,秦梦竹一听要给别人当妾,就想起曾经被叔伯强绑着卖进并州太守府的事,她猛摇头,“殿下,我不要嫁”
“放心,我把人赶出去了”,灵星拍拍她的肩膀。
秦梦竹放下心来,灵星见状还是说道:“梦竹,你不想嫁人,我不会逼迫你的,不过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或者是想成亲了,我也可以帮你安排”
“谢殿下”,秦梦竹再次感叹自己来郢都寻亲的决定是对的。
灵星让她去做自己的事,秦梦竹在她府上一贯低调,也不可能去外面结交什么权贵,卫子聪怎么知道秦梦竹的?
再说,以她和卫家的关系,卫子聪还想娶她表妹,他若不是脑子坏掉了,那就是故意找她不痛快。
卫子聪得知刘媒婆被公主府赶出来,意料之中的笑了笑,他看向坐在一旁心情不虞的二皇子,“九公主还是一如既往不给卫家面子”
二皇子抬了抬眼,满脸阴鸷,“她算什么,你要是讨厌她,等我大事成,我让她随你处置”
卫子聪想象那场景,身上血液都热起来,“等你成事要太久了,我想先来个开胃小菜”
一匹快马停在宫门口,打乱了平静的早朝,皇帝冷着脸看向下方跪着的信使,“镇北王又有何事?”
这次来的信使是个面目柔和的中年男子,他笑眯眯地回道:“禀陛下,王爷说不劳朝廷派兵捉拿那二位中饱私囊的钦差了,我们亲自给陛下送回来,从玉州一路往南,游街示众,让天下人都看看朝廷贪官的下场”
“放肆!傅峥是不是想造反!”
皇帝吼了一声,气得头晕眼花。
“陛下,我们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啊”,信使不动如山。
“退朝!”
卫相和赵御史被紧急召进御书房,皇帝指着两个人的鼻子,“朕要革了傅峥的王位,把他押回京治罪!”
皇帝见两人低着头沉默,怒拍桌子,“说话啊!”
赵御史:“陛下,此事不妥”
卫相也劝道:“陛下,眼下朝中,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武将,不若还是和谈”
“和谈?”
皇帝笑出声,“他要打朕的脸,朕还要跟他和谈?”
卫相和赵御史双双沉默。
皇帝瞧着两人这幅样子,突然想念起梁咏和来,要是老师在此,必有周全之法。
只是梁咏和都告老还乡了,再请回来,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想了片刻,突然对姚公公道:“传萧言祁”
老的走了,还有个小的。
萧言祁许久未进过宫,他来到御书房,见卫相和赵御史都在,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臣萧言祁拜见陛下”
“萧卿,朕最近有宗事,甚是忧心啊”
萧言祁心里不以为然,但嘴上还是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臣的本分”
“镇北王要把两名中饱私囊的钦差派傅家军从玉州押回郢都,一路游街示众,萧卿怎么看”
萧言祁最近倒是听说了北境派信使来朝廷的事,他看向旁边站着的两位重臣,心知他们定是提过建议了,但是皇帝不喜欢。
“陛下,镇北王为人嚣张,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定安王难辞其咎”
皇帝斜他一眼,说的什么废话,谁不知道傅家父子关系好得一个鼻孔出气。
“臣听说定安王年轻时来宫中参加宫宴,有位郡主对他一见倾心,约他喝酒,定安王赴了约,臣还听说,定安王…有些惧内”
“那又如何?”
“回陛下,定安王在北境素有贤名,傅家人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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