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审讯室中待久了,习惯了昏暗的灯光,闻叙白走出审讯室门时,竟觉得走廊中的白光有些刺眼。
混杂着浓烈的尼古丁味,闻叙白一路走出,碰到了不少其他警察。
看到他,都流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有不明所以的警官疑惑问起,窃窃私语的声音,皆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唉?他不是那个······怎么放了?不是还没到24小时吗?”
“啧,你不知道,刚才受害者的儿子在家中找到了死者的遗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是因为丈夫的离世感到生活无望,所以才自己选择轻生的!”
闻叙白脚步一顿。
“啊?做过鉴定了吗?万一是有人伪造的······”
“那谁知道呢,东西都在冯队那······不过啊,他既然都同意放人了,咱又在这瞎猜什么呢?”
“哎哎哎,别说了,一会儿让人听到了。”
几个年轻小警官互相推搡着走进了办公室里,闻叙白定定盯了自己脚下灰黑色的地面半晌,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
冯立这个人,最是刚正不阿,年轻时因为这件事,吃了不少亏,也得罪了不少人。上头不知道多少次明里暗里地敲打过多少次,可他就是不听,一直特立独行。
要不是因为他这让人头疼的性格,现在怎么着,也该是个副局长了。
既然他肯放他走,那那封所谓的“遗书”,就必然是仔细经过文迹比对,确定是出自张绣之手的······
“警官,我说过了!人是我打的!你们真的抓错人了!要抓就抓我啊!”
正沉思之际,一道高昂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闻叙白的思绪。
他循声望去,就见齐最正扒在警察局的台子上,情绪激动地大喊冤枉。
那架势,活像是窦娥喊冤。
闻叙白看了看窗外,还好,没有下雪。
警察台后的小警官流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全然把面前的人当成了神经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局里没有叫陈澈的人!”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你们把他押进车里的!”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再在这里妨碍公务,我就把你给抓起来了啊!”
那个年轻警察直接一拍桌子,扬声警告。
眼见着那个警察真的要掏手铐了,齐最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哽着脖子准备继续辩解。
闻叙白终于看不下去了,扬声喊道:“齐最。”
齐最闻声一愣,转头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瞳孔骤然睁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惊喜道:
“你终于出来了!怎么样,他们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就被闻叙白扯着衣服拽了出去。
“诶诶诶?怎么了?”齐最一脸茫然。
闻叙白生怕齐最会再生什么事端,一路都不敢停下脚步。
等将人拉到了警察局门口,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撒开了手中的衣领。
临出门前,还听到警局里的小警官嘟囔了一句:“真是······这年头都什么人,耍酒疯竟然都敢耍到警察局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
闻叙白尴尬地一松手,看了看眼前粗糙地石地板,心里有些复杂,正盘算要怎么跟齐最解释这一切的原委。
下一秒,齐最的脑袋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齐最探头过来,双眼眨巴眨巴:“你怎么了?”
闻叙白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滑下去!
还是齐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也是吓到不轻,惊魂未定道:“你怎么了?最近怎么心绪不宁的?从昨天晚上我就发现了。”
闻叙白强按下差点蹦出喉咙的心脏,半晌,才艰难回答道:“没事。”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像是没事的样子?
齐最也看出了闻叙白的不愿意,于是便没有追问。
只是在犹豫了半晌后,才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这件事都怪我······”
闻叙白疑惑抬头:“什么怪你?”
“就昨天在酒吧打架的事啊······他们肯定是抓错人了!分明是我打的人,却把你给抓进去了······”
齐最激动道:“可我跟他们解释了,但他们不信!还说什么······没有抓一个叫‘陈澈’的人······”
闻叙白哑然。
“就······为了这事?”
“对啊。”齐最认真盯着他道。
闻叙白:“······”
“嗯······应该是警察抓了太多人,一时把我给忘了。”闻叙白艰难道。
“是吧是吧,我就说吧!”
齐最一拍手,用一副:你看,我就说没错吧!的眼神看着他。
闻叙白摸了摸鼻尖,强压下心中那一抹心虚,不去看齐最的眼睛,默默在心中跟齐最,还有那几位被他“冤枉”的警官道了个歉。
齐最还在滔滔不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把你给拘留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我还想着,要是你一直没出来,我就求他们,求他们放我进去见你一面!或者直接把我抓进去陪你一起也行······”
闻叙白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讶异道:“你一晚上没睡?”
齐最愕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愣了半晌,才挠了挠脑袋,低声道:“嗯······”
“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着,那我······我也太不是人了吧······”齐最低声嘟囔。
闻叙白只觉无奈,忍不住在心中扶额苦笑。
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人,他是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为了一个不过见了几面的“朋友”,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还不惜拉下脸皮,大闹警察局······
闻叙白哭笑不得。
不知为什么,他脑海中竟突然浮过,刚才在警局里与警察“对峙”时,齐最下意识缩脖子的画面······
他分明是怕的······
也是,普通的老百姓,又有谁是真的不怕警察的?
看见他又出神,齐最更觉愧疚了,心道对方不会是被关太久关傻了吧?
忍不住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齐最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闻叙白漂亮的眼睛径直望向了他。
一时大脑全部空白了,齐最当场愣在原地,刚才想好的话,也在此时此刻,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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