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谢鸣玉忍住痛：“你会吗？”

周定衡迟疑了一下。

他会的事情很多，但……生孩子，他还真的不会。

谢鸣玉从他的迟疑中看出了答案，几乎头晕目眩：“我也不会！”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谢鸣玉一把抓住了周定衡的肩膀，咬牙切齿：“我要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肚子痛得要死。

他从来没这么痛过，好像是五脏六腑都要被撕开揉碎，后腰更是被马蹄来回踏过一般，整个人都要碎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止不住的流汗。

周定衡较之更加沉稳：“不会死的。”

谢鸣玉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见过生孩子死的人。

在西魔州的医师很少，就算有，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请得起的。对比起瘟疫和疾病，生孩子而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般的命运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闭嘴。”谢鸣玉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用尽浑身力气抵抗着小腹处传来的疼痛。

疼痛越来越剧烈，一波强过一波。

就算是他也无力抵抗，在这般境地之下，呻-吟与怒骂都改变不了什么，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

咬得太过用力，口腔中涌上来一股血腥味。

“咬这里。”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掌，谢鸣玉毫不留情，一口咬了上去，丝毫没有留情。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痛？

也得让你切身感受一下他现在遭受的一切。

周定衡的手掌血淋淋的，两道牙印深可见骨，却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好受些了吗？”

他将灵气渡入谢鸣玉的小腹。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鸣玉感觉到在灵气的安抚下，肚子里的东西确实消停了不少，连疼痛也有所减缓。

好受是好受些了，可是……没用。

在短暂的停歇过后，迎来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肚子里的东西在拼命地钻着，小腹处的肌肤被撑得一拱一拱的，似乎是在寻找着出口。

谢鸣玉：“他要出来。”

平日里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剑尊，现在如同是一个愣头青，手足无措：“我该做什么？”

谢鸣玉眉头紧皱：“想办法让他出来，用你的剑——”

周定衡的手有些发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

剖开吗？

好像除了这个法子别无他想。

谢鸣玉重重喘了一口气：“周定衡，我把命交给你了。”

双目相对。

这足以比过任何的情话。

接下来发生什么谢鸣玉已经不知道了，等到他回过神来，周定衡的怀中已经抱着一个小东西。

谢鸣玉怔怔地看着：“一个小人。”

有手有脚的，眼睛紧闭着，也看不出像谁。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小人嘴巴一张就开始哇哇哇的哭。

哭声有劲刺耳，直穿云霄。

谢鸣玉刚刚生出的一点柔情顿时被哭得烟消云散：“好吵。”

小人不仅不收敛，反倒是哭得更加起劲。

周定衡抱着他，手忙脚乱的。神情肃然，就像是在抱着什么易碎的东西，连手臂都不敢弯曲一下，就这么僵硬地托着小人的后背。

“怎么办？”他问。

谢鸣玉现在浑身无力，肚子上的伤口还痛得要命，想也没想就随口说：“把他的嘴巴堵住试试。”

周定衡低头。

小人恰好睁开了眼皮，眼睛乌溜溜的，瞪得滚圆。同时嘴巴也没空着，还在哇哇叫唤个不停。

周定衡思索片刻：“他饿了。”

谢鸣玉：“然后？”

周定衡看着他。

谢鸣玉嫌弃地说：“别看我，我可没东西喂他。”

周定衡把小人放在床榻上：“我去找点吃的。”

周定衡出去了，只留下谢鸣玉和小人。

小人还在哭。

谢鸣玉只装作听不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人倒也聪明，知道没有人理他，渐渐的也就不哭了。

谢鸣玉掀开眼皮，偷偷看了过去。

小人安静地躺在那里，实在是饿了，津津有味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嘬得有滋有味的。

谢鸣玉刚开始是嫌弃的，可看着看着，又觉得小人也完全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长得还挺可爱的。

鼻子像他，嘴巴也像他……突然，小人转过头来，在对上谢鸣玉的目光后，瘪了瘪嘴。

谢鸣玉以为他要哭了，当即严阵以待。

可等了一会儿，小人不仅没哭，反而笑了起来。

没有牙齿，笑起来只能瞧见肉乎乎的牙床。

谢鸣玉又惊又喜：“他在对我笑。”

周定衡抱着一罐羊奶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谢鸣玉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迫不及待的招呼周定衡过来看：“他笑了，你快看。”

周定衡抱起了小人。

小人闻到了他身上的奶香味，也冲着他笑，笑得更加灿烂。

谢鸣玉不高兴了：“是谁把你生下来的，这么吃里扒外。”

小人吃奶吃得认真，将谢鸣玉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咕噜咕噜喝个不停。

谢鸣玉忍不住，伸手戳了他一下：“有奶就是娘？”

小人吃奶的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

谢鸣玉：“他是不是听得懂我说的话？”

周定衡垂眸注视着小人的眉眼：“以他的来历，自然生来不同。”

这么一说，谢鸣玉也想起了小人的来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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