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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

“……姐夫!”刘茜的声音急促,因紧张变了调子:“秦梁!”

秦梁眉头皱着以为她又要没事找事不耐地抬头看了过去。

入眼他发现刘茜不知何时退到了墙角,一双眼睛瞪得巨大满脸惊恐地把目光投向自己身后:

“你、你后面!!”

什么后面?

秦梁不明所以。

他只感到后脖颈处凉飕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反手摸摸脖子却摸到了湿湿黏黏、还很冰凉的液体。

秦梁反手摊开在眼前看到手心染上一抹发黑的、刺眼的褐红色。

此刻他仿佛才恢复了嗅觉,闻到近在咫尺的浓重腐臭气味。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僵硬脑袋一点点扭动往侧后方看——

一团发黑的气流裹挟着一个死气沉沉的人影。

他眼角余光能看到身后之‘人’胸口上,斑驳泛黄的寿衣领口纹路,他曾亲眼目睹寿衣的主人形容枯槁、埋入黄土自然知晓对方的身份。

秦梁脑子‘嗡’鸣一片空白意识还没作出反应,身体便在极度紧张和惊惧中弹了出去,破音的叫声响彻病房。

他连滚带爬跑到刘茜的身边跟她一起抵着背后冰冰冷冷的白墙恨不得自己能穿过墙体。

“……是汪建设吗?他的鬼魂来索命了?!”刘茜声音颤抖。

病房的正中央,一席寿衣的厉鬼静静漂浮。

他干瘦到凹陷的脸上遍布尸斑,尸体似是在水中浸泡过久,皮肤有种黏腻的下垂感。

那双空洞的眼眶里只有血浆不断溢出

肉眼可见的灰色鬼气如同腐烂的霉灰,从厉鬼的身上扩散弥漫,片刻间就吞噬了整个病房。

看着如同恐怖片现场的一幕秦梁嘴里反复说着“不可能”:

“我找过大师镇压他大师说了他永世不得超生!”

在此之前秦梁知道直至现今汪建设的灵魂都还被困在汪家祖宅附近日日夜夜受到折磨也清楚汪顺利一家正饱受厉鬼的摧残。

他一直有派人盯着老家的汪顺利。

汪顺利遭受厉鬼侵扰、不停找大师作法驱鬼这件事在他眼里是一场狗咬狗大快人心的好戏。

可为何作困兽之斗、被他五指山压制多年的汪建设会突然冲破禁制还恢复理智来找自己索命?!

秦梁百思不得其解

“汪建设!老子他妈的不怕

你!”中年男人眼睛通红猛地扑到自己的公文包上从里面飞速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陶偶。

这陶偶汪建设再熟悉不过。

秦梁就是用此物作为‘厌胜物’操纵、折磨他。

哪怕汪建设去世变成鬼魂多年对方也一直把这玩意携带在身上时不时想起来了就用针扎陶偶让远处被厌胜的鬼魂饱受折磨。

只见秦梁举起陶偶挡在身前露出狞笑:“就算你能跑出来又怎样碾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说着他猛然把写有汪建设生辰八字和姓名的偶人四肢扭断脑袋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去死!去死!”他一边砸一边嘶吼。

说来好笑把汪建设变成这幅模样的人是秦梁自己他一度为此自得。

如今他竟然让自己的‘杰作’吓到屁滚尿流。

然而象征着汪建设的厌胜物粉身碎骨、化为一堆陶片碎在地上屋子里的厉鬼却并没有消失甚至连波动都没起一下。

厉鬼冲靠墙的秦梁一点点扯起狞笑抬起苍白枯瘦的手。

翻滚的鬼气此刻已经爬到了两人的脚边。

刘茜一低头就能看到地面、墙壁上布满了黑中带青的霉斑下一秒这些可怖的东西就要爬上她的脚背、吞噬她这个人。

她实在撑不住发出尖叫:“秦梁你快想想办法!”

秦梁此时也真的慌了“不、不对你为什么还没魂飞魄散?!”

“那两个浑蛋

他疯狂辱骂着卖给他陶偶和其他阴邪物件的盗墓贼们认为汪建设之所以跑出来索命是那伙人夸大其词了卖给自己的物件、和布下的绝阴阵法的功效。

事实上这些东西没问题绝阴阵也没失效只是都被虞妗妗逐一拔除破掉了。

虞妗妗直接将汪建设灵魂深处的禁制以及阴煞都连根拔起那个陶偶自然无法再厌胜、操纵汪建设的灵魂。

“秦梁你个畜生我女儿把大好的时光和人生都托付给你你却是个五毒俱全、狼心狗肺的歹人。”在秦梁惊恐的目光中厉鬼本被毁掉的口舌居然吐出了阴森瘖哑的声音:

“我汪建设虽没有尽信你可待你一个外家子也算仁至义尽给你体面的工作岗位予你不符合职业的高薪甚至就算对你不喜也从没有打压着你却不想你竟是一条养不熟的鬣狗!”

“骗婚在前谋杀在后今天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他话音一转对着浑身抖嗦的刘茜狠声道:

“还有你这个毒妇!”

“帮着秦梁那个畜生谋夺我和我女儿的性命,居然还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我女儿活该?”

其实汪建设对刘茜有印象。

能让他经常往来的私立医院,还是很有服务态度和技术保障的。

早些年他来医院体检时,正巧碰到刚刚入职的刘茜,在大厅不少人的目光下,被她当时所属的主任医师骂得狗血淋头,一番贬低。

私立医院的受众大都是富豪家庭,而刘茜和有钱的病人家属起了点冲突。

了解到她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能入职这家医院,向来惜才汪建设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这么羞辱一个小姑娘,帮忙解了围。

后来他对刘茜也多有眼熟,偶尔能在医院碰个面。

他怎么也想不到,表面上和和气气对他千恩万谢的年轻医生,居然一直在给秦梁偷弄化学药物,一直想着怎么弄死他和汪清父女俩!

汪建设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浑身脏污的女儿,心里的怨气便止不住喷薄。

他声声泣血:“就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钱和口粮骗你姐姐结婚,飞黄腾达后立刻抛弃妻儿的人,他说是清清勾引了他,你就相信?”

“你在医院里见过我和清清那么多次,看到过秦梁在清清面前是怎样一副好丈夫的样子,你有无数次机会来询问真相,可你没有!”

刘茜吓到泪水直流,不停摇头低声说着:“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汪建设声音冰冷:“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愿意接受你姐姐真的是个被骗被抛弃可怜虫,所以把她受的苦难都算在清清的脑袋上!可你姐姐被抛弃,是清清做的吗?她愿意和秦梁结婚,又被村里人讥讽,是清清逼着她结的吗?”

“她受了委屈大可以来学校里闹,让学校为她主持公道,开除秦梁这个始乱终弃作风不正的渣滓,可她也没有!”

“说到底秦梁是个烂心肝的畜生,你们姐妹俩也一个蠢,一个坏。”

他说话间,秦梁瞪大的眼睛乱瞟,落在病房中唯一没有鬼气侵蚀的一块地方——汪清的病床。

唯有那块区域,岁月静好。

秦梁忽然爆起,抓紧地上的碎陶片就扑到了汪清的病床前,用尖锐的陶片尖头抵住女人的脖颈动脉。

他惨白的脸上夹杂着扭曲的狂喜:“汪建设,你敢动老子一根手指,我就先弄死汪清!”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幅高高在上的嘴脸,你话说得比谁都好听,实际上百般防备我,还不就是

看不起我?!”秦梁语气怨恨:

“你把我放在公司里的底层职位所有员工都知道我是个倒插门知道你汪大老板对我这个女婿不满意在背地里嘲笑我吃软饭…就这我还得感恩戴德?!”

“我呸!”

他视野中的厉鬼丝毫不慌甚至表情带了古怪的讥讽。

秦梁心中恼怒癫狂道:“你听到没有?!给老子跪下磕头!”

他抓着陶片的手也用了些力气想扎破病床上脆弱的妻子的皮肤给汪建设一点教训。

然而他用力之后却没有那种刺入皮肤的触感反而像是扎进了一团空气。

秦梁低头一看眼睛因为惊骇瞪得像鱼眼珠。

病床上躺着的哪里是什么汪清而是另一张暴戾的、他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过都快忘记的脸孔——他生父。

那个早就摔死了的老混蛋。

秦父的脑袋缺了一个大豁口红红白白的流体溢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上是秦梁再熟悉不过的、要家暴他之前的表情。

“你…你!”秦梁还没说话一个巴掌就狠狠甩在他脸上。

秦父手里拿着酒瓶把他压在身下殴打:“草!都怪你这个赔钱货和你那个跑路的贱人妈骗走了老子大半辈子的积蓄!”

“我打死你!”

秦梁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几十年前那个狭小逼仄、臭气熏天的破茅房中。

穷困的环境、家暴的赌/徒是他一辈子不愿意再回想起的阴影。

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蜷缩在地上抱住自己哭嚎求饶:“爸你别打了我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我会考上大学让你过好日子的!”

“哼就你?”秦父不屑一顾:“你是我的种一辈子都是没出息的孬/种!就算考上大学也是山鸡变不成金凤凰!”

秦梁骇然抬头

都是那些瞧不起他的人。

此时他们一个个带着讥笑围在身边对他指指点点:

“我就说吧秦家小子就是没出息!考上大学又怎么样?现在大学生早就不值钱了!”

“瞧他那个样子还想出人头地真是不安分早点划块地帮他媳妇儿挑粪种地吧!”

远处刘心穿着臃肿的棉袄黑黝黝的脸上挂着笑冲他招手:“秦梁你咋不和我一起下地干活啊?”

不、不!

他是大学生!

他要当有钱人怎么能被困在乡下当个泥腿子?!

秦梁大

叫一声顶翻了身上殴打他的秦父,横冲直撞跑出了人群,在灰扑扑的村子小路上乱跑。

他想跑出村庄,这条路却像是没有尽头。

他赫然回头,发现远处站着一个面色阴冷、身着寿衣的可怖老头。

看到汪建设的鬼魂,陷入梦魇中秦梁才突然找回一点神志:“假的!这些都是假的!汪建设你不要装神弄鬼!”

他乱叫着挥舞手臂,捡起路边的石头往厉鬼的方向扔,却怎么都打不破眼前让他崩溃的场景。

他闭上眼睛,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和村民的嘴脸,反而让他感到心安。

秦梁一把将双手抓上自己的脸,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

只要看不到,只要不去看……汪建设就影响不了自己!

病房里的刘茜在角落缩成一团,惊惧地捂住自己的嘴唇,泄出哽咽。

她看着秦梁抄起陶片碎片就想去刺汪清,不知为何跑到病床前,整个人却像发了癔症,倒在地上蛄踊蜷缩,嘴里不停哀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再然后他像发疯一样又哭又闹,自言自语地和空气对骂,并用双手不停抓挠自己的脸和眼睛。

没过两分钟,秦梁的脸上便鲜血淋漓,他却像感受不到一样!

刘茜快要被吓疯了,她看到厉鬼汪建设在一点点靠近自己,终于绷不住哭哭哀求道:

“汪叔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有想过要汪清姐的命,我只是想给我姐讨个公道,轻信了秦梁的话,我和我姐姐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汪建设脑袋微偏要掉不掉,“你姐姐刘心尚且算是个受害者,但是你,也是凶手。”

他神情阴冷甚至有种麻木感,缓缓伸出了布满尸斑、指甲黑长的手掌,抓住了刘茜的脑袋……

——————

“到了到了!”

汪平锦一家三口带着不急不慌的虞妗妗,终于来到了私立医院的四楼。

尽管虞妗说了不用急,三人还是心里乱乱的,生怕会出什么事。

沿着走廊往前,汪平锦却怎么都找不到汪清住院的那一间病房,但整个楼层都有一股熟悉的淡淡冷感。

“完了,我姐的房间怎么找不到了?!”

虞妗妗侧目看了他一眼,抬起手:“跟着我。”

她指尖略长的手指摩梭过医院的墙面,就像按入了某种看不见的屏障。

由她带路往前走了十来米,汪清的病房又凭空出现了。

她推门

而入身后胆战心惊的一家三口跟着她走进寂静的房间直接给吓迷瞪了。

毛椿象胆子小、本身就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此刻看到满屋血腥直接嗷了一声:“我的妈呀!死人了!”

病房中鬼气森森的汪建设静静站在女儿的病床前盯着女儿消瘦的脸孔不知看了多久。

不远处的墙角横着一男一女。

男人的状况颇为惨烈。

他双眼和脸上鲜血淋漓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呈现‘大’字型尸体早就凉透僵硬了。

正是秦梁。

他双手指甲缝里都是血污一时间汪平锦三口人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

那些伤不会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吧?!

稍远一些的墙根处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倒在那里面色惨白双眸紧闭没点动静。

看到她虞妗妗有些意外。

感应到人还有呼吸、只是晕了过去她淡定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徐静和的电话号码:

“有空吗徐道长xx县私立医院4楼4021号病房一死一伤没法报警让警察处理的那种。”

正在藏传禅院地下空间带人挖掘的徐静和:“……”

“活爹我马上派人过去!”她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辛苦啦。”虞妗妗笑眯眯道。

挂了电话她听到身后的汪顺利反复吞咽口水颤声说:

“哥你这、你这个……”

他到底没敢说些什么弱弱问道:“你咋还牵连人家女医生嘞?这样不好!”

汪建设大仇得报怨气消散许多加上这几年他失去理智时纠缠汪顺利的记忆清醒后都渐渐想起来现下对这个弟弟的感官也很复杂。

汪顺利不愿意找人除去他、还有悔恨的那些话他都记得。

只是过去的恩恩怨怨实在太深就算现在能冰释前嫌也不过是他释然放下了。

他懒得和汪顺利解释这人就是秦梁前妻的妹妹以及刘茜做过什么坏事而是朝着虞妗妗的方向行了三个大礼。

“多谢大师让我报仇雪恨重获自由。”

“今世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如果我还能有来世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大师的恩情!”

“不必我不缺牛马。”虞妗妗摆摆手:“也只是替我的雇主解决他遭遇的灵异事件算不上什么恩德。”

“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一切事由皆有因果

手。”

她没有在病房里察觉到秦梁的灵魂。

大概率是汪建设把人折磨一通后直接在秦梁咽气的瞬间把对方的生魂给撕碎吞噬了。

至于刘茜她还活着。

但虞妗妗能感应到她身体的一部分缠绕着非常浓重的鬼气若是日后解决不了怕是会和汪清一样落得个残疾。

其实厉鬼报复的手段颇为凶残多多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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