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掩人耳目的假象
太后也愣住了,她看看谢逸尘,又看看抖得像风中落叶的白芜,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白芜,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白芜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谢逸尘没有再逼她,而是转向那个跪地不起的宫女青禾。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他的声音平静下来,却比刚才的怒火更让人胆寒,“是谁让你指认许诺的?白芜昨日见的,又到底是谁?”
青禾浑身一颤,抬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白芜,又对上谢逸尘那双(洞)悉一切的黑眸,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她嚎啕大哭起来:“王爷饶命!太后饶命啊!不关奴婢的事,都是……都是白芜姑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她说只要陷害许姑娘成功,让王爷厌弃她,就会给奴婢一大笔赏钱!”
“还有昨天!昨天来见姑娘的不是什么姨母,是个……是个从宫外来的大夫!”
青禾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太后眼前发黑。
私自带宫外之人入宫,这可是动摇宫闱根基的大罪!
她厉声转向白芜,声音都在发颤:“白芜,青禾说的,可是真的?”
白芜恨毒了青禾的背叛,那眼神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可谢逸尘冰冷的视线像两座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噗通”一声,她双膝跪地,泪水决堤而下,哭得肝肠寸断。
“太后……是……是白芜鬼迷心窍了……”
“白芜只是……只是太想留在王爷身边,白芜怕您和王爷被许诺蒙蔽,才……才想出这个下策,请了宫外的大夫……想让他帮我伪造一个……一个被人暗算的假象……”
她泣不成声,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委屈与绝望,“白芜只是想让您怜惜我,将许诺赶走……白芜错了,太后!”
太后听完,心头那股滔天的怒火,竟被这番哭诉浇熄了大半,只剩下又气又痛的余烬。
“你……你何至于此啊!”
白芜抬起泪眼,凄楚地望着她:“是白芜不好,白芜太想成为王爷的侧妃了,实在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太后心口一窒。
她想起自己这几年来,是如何一遍遍向这个孩子承诺,说必定会让她风光嫁入佑安王府,成为逸尘的侧妃。
正是自己的承诺,才让她生出了这份不该有的执念,最终走火入魔。
她疲惫地扶住额头,对谢逸尘道:“逸尘,此事确实是白芜不对,但哀家也有责任。这样吧,从今日起,她便不在宁颐宫伺候了,随哀家去慈宁宫住着。往后……哀家看到合适的人选,便为她指一门亲事。”
这已经是她能为白芜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谢逸尘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既然母后发话了,儿臣自然遵从。”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地上跪着的白芜,只淡淡扬声:“来人,去帮白芜姑娘收拾行李!”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那迫不及待想将她送走的姿态,像一把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白芜的心。
她整个人都凉透了。
八年。
整整八年的陪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难道他对自己真的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八年的情分,竟敌不过一个刚入宁颐宫不足几个月的乡野女子?
尖锐的痛楚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白芜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她不甘心!
在被宫女扶起来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向那个始终沉默的胜利者,可怜巴巴地开口:“许姑娘……我的头好晕,胳膊也好痛……你能……再帮我看看吗?”
许诺看着她惨白的脸,又瞥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太后和毫无反应的谢逸尘,终究没有拒绝。
她走上前,指尖轻轻搭上白芜的手腕。
就在两人靠近的瞬间,白芜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怨毒地开了口。
“许诺,你不用太得意。王爷今天能为了你,把我这个伺候了他八年的人赶走。等有朝一日,你没了利用价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一脚踹开!”
“你和我,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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