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宝睁开眼睛,缓了半天…举起指节分明的手,捏了捏…还活着。
没等她挣扎着爬下床,房门便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接连冲进来好几个人。
哇哦~
站在那位把自己撞吐血的少年身边的,是个水灵灵的大美女!那种!和《花为媒》唱词里,唱张五可美貌的词儿,一样的,大,美女。
——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镶嵌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珠,不薄也不厚——
若非这位穿着浅紫色流云纱广袖锦袍的大美女,一进来就冲过来抱着她哭。
楚若宝高低能给她唱一段。
“宝儿,我是姐姐…你,可还记得?”大美女扶着她的肩膀,哭的梨花带雨,眉眼里是化不开的重逢之喜和楚若宝看不懂的悲悯。
“不…不记得。”她这句是实话,她真不记得。
“呜呜呜…”听了这句话,大美女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哭的更凶了。
那少年将军也红着眼,和她招呼:“宝儿,我是哥哥,楚怀瑾。”
楚若宝艰难地从大美女怀中扭过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好,你好。”
楚怀瑾见她脸色依旧差,上手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拉开:“好了瑄瑄,你吓着宝儿了。”
“宝儿,我是楚卿瑄,我是姐姐。”楚卿瑄破涕为笑,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眼看又要哭…
楚若宝坐在床上,仰着脸,打量着眼前这双俊男美女。
穿越定律——人均美人儿,也是真的。
“我去找庄清。”楚怀瑾看了眼大妹妹,带着两个丫鬟退了出去。
楚若宝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有光透过糊着素白高丽纸的雕花木窗,洒进这间屋子室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冽的楠木香气,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薄荷药味,估摸着是她晕厥后,有医师过来看过了。
这间闺房的内室并不算大,陈设也简洁,一眼望去倒是疏朗通透。
楚若宝凝着眸子看向屋内陈设,她身底下这张床是靠在这间屋子的最里面,是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
床榻四周的围板雕着缠枝莲纹。床上铺着素青色云锦被褥,只边角处用同色系的银线绣着极细的卷草纹,摸起来和楚大宝在药王谷盖的被褥倒是相差无几。
床头放着一个同样紫檀材质的小矮几,上面搁着一只温润的青瓷药瓶。她忍着没拿起来闻闻里面装的是什么。
视线移到对面。
床榻对面,靠墙立着一架同样质地的紫檀木顶箱立柜。柜门紧闭,光素无纹。
柜旁地上,静静放着一只略小的雕花衣箱,箱盖四角包着素铜,箱体上浅浅刻着几丛兰草,也是简洁雅致。
房间中央,临窗设着一张小小的圆茶桌并两个绣墩。
这个距离看上去,桌面应该是整块打磨光滑的深色鸡翅木,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中,也摆了同样质地的茶几。
桌上只放着一套素白釉的茶具,壶身圆润,茶杯小巧,没有任何彩绘。
茶桌斜侧方,光线最好的位置,是一张宽大的书案。
案面应也是上好的紫檀,看上去纹理沉静。
案上陈设极简:一方石质砚台、一支狼毫笔搁在青玉笔山上。
旁边是一叠裁切整齐的素白宣纸,压着一块鸡血石镇纸,石色殷红如血,是这素净空间里唯一一抹浓色系。
书案后靠墙立着一个多宝格书架,格子里整齐码放着线装书册。
书架顶端放着一个素胎白瓷瓶,里面斜斜插着几卷卷轴。
在拔步床和书案之间,靠近梳洗区域的地方,立着一面一人高的素面银镜,倒是和药王谷的一模一样。
整个房间,没有金玉满堂的陈设,也没有绫罗绸缎的堆叠。
只有紫檀、鸡翅木、青瓷、素锦这些材质本身的光华与内蕴。
倒是很符合楚若宝的审美。
“宝儿?这个屋子,这院子,是你…小时候住过的珍宝阁。”
楚卿瑄将床幔系好,搬个小凳坐到床边,见她没回话,小心随着楚若宝的视线环顾里屋:“你要是不喜欢,阿姐明儿就让人拆了重起个新院子。”
“不用…”楚若宝收回目光,浅笑:“从前的事儿,我全然不记得…你…你先别哭啊。”
“都怪阿姐…要是阿姐那日没进宫,你就不会被父亲送到那荒僻乡下,你看你…哇…”楚卿瑄说着又扑到床边,抱着她哭起来…
楚若宝:…
她能怎么办啊…
她也很绝望啊…
她也不会哄孩子啊…
“瑄瑄…小姐姐,别哭了。”
楚卿瑄满眼怜惜地看着一身素衣、脸色苍白的妹妹,扬声:“去请芳嬷嬷和康管家到珍宝阁候着。”
屋外很快传来响应:“是。”
“宝儿,阿姐带你去公主府可好?”
嘶…为啥去公主府?
楚大宝不是将军府二小姐?
“为什么要去公主府?”
楚怀瑾和庄清刚轻叩房门,便听到这句。
两人脚下俱是一顿,对视一眼,才闷声推门进去。
“瑄瑄,先让庄清给宝儿诊脉。”楚怀瑾未走近,将手中托盘递给楚卿瑄,自己随意在圆墩上坐下:“庄清熬的药。”
楚卿瑄先将药碗放到床边矮几上,顺手放下床幔,才让庄清上前。
楚若宝直接递过手腕。隔着轻纱床幔打量眼前这位叫庄清的男子。
庄清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腕上,低眉垂目。
瞧着,他与楚怀瑾年岁相仿。
一身青衫长褂,半披散着过肩长发,同色发带系了一半垂在身后,眉眼不似楚怀瑾那般冷硬,瓷白的脸上凝着些许清冷阴郁之气,算不得绝色美男,倒也清俊斯文。
“二小姐,还需静养些时日,晚些,庄清会让人将药再送到院里。”庄清起身,退到楚怀瑾身侧,才抬眸看去。
楚若宝已经自顾自的端起药碗,温热的药香钻入鼻腔,脑子里又开始闪现药材和计量:“三七三钱,化瘀定痛。丹参五钱,清淤…红景天四钱护心肌。血竭一钱,散内伤积血。还有两钱甘草,主调和诸药,护胃……”
“每日一剂,分两次温服,分别是午时和戌时,药汁冲服血竭粉,放至温热……”
庄清下意识将楚若宝的话接了下去,浑然不觉自己已向前走了几步…
房间静的出奇。
她原以为自己是在心底嘟囔,却不曾想竟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回过神,看了眼屋里这神色各异的三人,笑了笑,将目光落到和见了鬼一样震惊的庄清身上:“这一壶药需得重煎,三七再添三分,另加柏子仁三钱,我还有心慌心悸的症状,得养心安神好的才快些。”
她话音落下,屋内的寂静,陡然添了几分诡异。
“二小姐…怎会通晓医理?识得药性?”庄清最先回神,初时只是诧异,此刻唯余震惊与难抑的兴奋。
她、她、她、她竟只凭药气便将方子说了出来!还指出了自己药方的疏漏之处!
“道观中多野驴。”楚若宝直接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微苦的药在口腔中蔓开,微微蹙了眉:“观中有年迈兽医,学了些皮毛。”
这话。
这屋子,四个人,没一个信。
却都默契地不再深究。
楚若宝方才见那兄妹二人听到自己‘背’药方,也是面露惊异,倒是也知道了…这兄妹两,也不知道自己妹妹实际是被送去了药王谷…
这将军府,有点意思啊。
“少将军、大小姐,芳嬷嬷、康管家在院里候着了。”外屋的通报适时打破了里屋莫名的凝滞。
“知道了。”楚楚卿瑄先应了声,给哥哥递个眼色,楚怀瑾会意,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庄清走了出去。
“宝儿,我们的母亲是大墨的长公主,慈安长公主…”楚卿瑄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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