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嬷嬷离开后让碧玉去买点心,自己则返回房中,盯着地面,然后伸手抹了下,沾了一层薄薄的灰。驿站不比宫里或者大户人家的室内,而且涿州此地或许是久未下雨,地面难免有些灰尘。
但是世子和世子妃的房间里,地面却有明显的痕迹,像极了什么东西在原地放着,又拿走,才因为灰尘不均匀留下那样的痕迹。
为了印证猜想,柴嬷嬷又去找管事的,问:“昨日多谢给世子屋内又送了床被褥,这是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管事的见状,没有丝毫意外,欣然收下,笑着说:“都是应该的,嬷嬷真是客气了!若是世子那边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下面的人来说,不必劳烦嬷嬷。”
“不用了,我们今日就离开此处,多谢!”说完这句话,柴嬷嬷转身离开。
“哦,年纪大了,有些不记事儿,可是世子身边的春来小哥来拿的被褥?”柴嬷嬷刚走两步,似是才想起来一般转头笑吟吟地问道。
管事的答:“是位姑娘,跟在世子妃身边的那位。”
“我就说嘛!肯定是我记错了,多谢大人。”嬷嬷福了福身告辞。
“呦,嬷嬷客气!”管事的也回礼。
另一边杨雨棠也看到地上的痕迹,没想到只是一夜,这驿站的地面是不是有点脏了?沐凤梧看她皱眉在思考什么,便问:“怎么了?”
杨雨棠指了指地面:“刚刚嬷嬷应该没看到吧?”
沐凤梧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很浅的一组痕迹:“别多想,这么浅,她都没进来,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再说,看到又怎样?”沐凤梧补充道。
早饭后,杨雨棠跟着沐凤梧去了他的马车,这让柴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同乘一辆车,关系不可能太差,昨日也是同乘一匹马,但为何要分开睡呢?嬷嬷心里盘算着,却没有立即去找人求证。
杨雨棠上了沐凤梧的马车,进去脱了鞋,翻出一条毯子铺好,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沐凤梧跟在后面,将手里的点心放在角落架子上,脱了鞋坐在一边。
“舒服!”杨雨棠一声喟叹道出了此刻的安逸,翘着二郎腿说:“我怎么瞧着你这里比我的车里大好多啊!”
沐凤梧没答,推了推她的腿说:“那边一下,让我也躺着。”
杨雨棠十分大度地往边上挪了挪,笑得开心:“你说我们刚吃完早饭就这么躺着,好嘛?”
说完扭头看向沐凤梧,他也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说:“哎呀,想那么多干嘛?想躺就躺,不想躺我们就出去骑马。”
“也是。哎,你碰到我了!”杨雨棠用脚踢了踢沐凤梧的脚踝,试图把他踢远些。
“是你先碰的我。”沐凤梧不甘示弱地还回去,力道跟逗小孩儿一般。
“你先碰的我!”杨雨棠又踢了一脚。
两对二郎腿在车内晃晃悠悠打架,听得外面赶车的车夫和随行的护卫面红耳赤,原来世子特意让世子妃跟自己坐一辆马车是有目的的!
但这光天化日的,也太明目张胆了!
外面太晒了,两人就坐在马车里休息,吃东西,喝茶,看书。沐凤梧看她拿着书觉得无聊,便让春归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出六博棋盒。
“要玩吗?”沐凤梧打开盒子给她展示自己的收藏。
杨雨棠放下手中的书看过来:“呦,这个是?”
“玩过没?”沐凤梧挑眉问,心里有些得意。
“还真没有,只在书上见过。‘六博争雄好彩来,金盘一掷万人开’[1],原来我还想复刻一副出来,后来就把这事儿忘了!”
“知道规则吗?”沐凤梧举起一颗骰子问道。
杨雨棠看过一点,但还是问他:“说说你的玩法?”
沐凤梧讲每个工具的功能和游戏规则跟她讲清楚后说:“试着玩两局你就知道了!”
于是很快外面人便听到世子妃说:“我来我来,吃掉你的!”
过了一会儿世子又说:“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车夫/护卫:.......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春归尴尬笑了笑,要不是世子前面讲了那么一堆下棋的规矩,谁能不多想呢!
“好了,你的棋子都被我吃完了!”沐凤梧得意洋洋地说。
“再来再来,我刚知道规则,再来两局,你必输无疑。”杨雨棠自觉渐入佳境。
有了消遣,这一天很快便过去了!
晚饭后,柴嬷嬷终于找到机会单独见了杨雨棠:“世子妃还请借一步说话。”
杨雨棠不明所以,支开身边的人,留下柴嬷嬷一人。柴嬷嬷等人都退下,径自跪下请罪。
“嬷嬷这是做什么,先起来说话。”杨雨棠吓了一跳,赶紧去扶。
柴嬷嬷依旧跪着,解释:“皇后娘娘知道世子妃年纪尚轻,独自一人去云南,人生地不熟才派老奴等四人跟随。老奴不敢有私心,但有些话想跟世子妃说说,先跟世子妃谢罪。”
杨雨棠看她坚持,便听她把话说完:“嬷嬷请讲。”
此刻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女子这一生,嫁了人就是另一番天地,这天地如何全看夫君如何。世子妃远嫁,莫说是您,就算是以公主的身份远嫁,也一样要小心谨慎。刚成亲或许新鲜,日子久了,难免觉得厌倦。”
“嬷嬷想说什么?”杨雨棠笑着看她。
嬷嬷对上杨雨棠的眼睛说:“昨日世子可是打地铺睡在了地上?”
“是,世子说床上太热了,想睡地上。”
嬷嬷垂眸,接着说:“不管世子如何想,世子妃要明白夫妻之间,要悉心经营方能长久,就算不能长久,也要早日诞下子嗣,以后的日子方能有保障。”
杨雨棠没有说话,盯着她看。柴嬷嬷明白这位年纪虽轻,心里主意很正。
“是皇后娘娘让嬷嬷叮嘱我吗?”
“娘娘说世子妃聪慧,但对夫妻之道了解甚少,身边没有长辈陪着,老奴年长一些,可说些过来人的经验。”
柴嬷嬷是皇后的人,她本可以借着皇后的势,端着架子跟她说话,如今这么恳切又卑躬屈膝,无非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还是要顺着杨雨棠,取得信任为先。
“嬷嬷说完就请起吧!让人看见,我可说不清了!”杨雨棠笑着将人扶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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