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家破产,到今天摊牌,她早早就知道她父亲在外有私生子,以及这段时间以来对他转变的态度,他不是傻子。
“每天忍着恶心跟我亲近,很辛苦吧?”他握紧轮椅的扶手,敛下眸遮挡住眼底的泪光,他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如果你希望拉拢沉家,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我手里没有沉家的股份。”
赵琼阑倏然皱眉,他很聪明,也很敏锐。
“沉老爷子去世的时候,遗嘱是在葬礼上公布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继承了沉氏5%的股权,沉氏对外公告的股东名单也没有变更过,你为什么会没有沉家的股份?”
沉砚舟抬起眸,恢复了最初的冰冷和沉郁。
“我没必要骗你,没有就是没有。”
赵琼阑环起手臂,有些好笑:“你不用一副我好像对你骗财骗色的样子,你现在不也什么都没损失吗?”
沉砚舟偏过头,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我们在老宅待得够久了,你今天就回去吧,妈情绪不好,我留在老宅多陪她几天。”
卧室的门重新打开又合上。
沉砚舟孤零零地坐在卧室中央,一颗泪珠从眼眶中滚落。
明珠怎么可能真的会掉落在他怀里。
从来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生活好似又进入了一片死水,没有她的屋子空旷得吓人,明明她不该给他希望,这样他就可以在淤泥里慢慢烂掉。
没有得到过,他就可以假装自己不在乎。
*
赵家老宅。
“阿阑,这两天你爸爸跟我认过错,道过歉了,他会把……那对母子送走,永远不出现在我们家人面前,要不,就算了吧?”
赵琼阑不解:“什么算了?”
姜禾拉过女儿的手:“股份的事,算了,妈妈不要这些,也不在乎这些。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逼着你爸把股份转给我,心里的裂缝就永远无法修补,我们一家人的隔阂就永远在。”
赵琼阑看着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难道不要股份,妈妈你的心里就没有裂缝了吗?”
姜禾哑然。
“可他毕竟是你爸爸,我不想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出现裂痕。”
赵琼阑笑了笑,握紧母亲的手:“让我们出现裂痕的不是我逼他转让手里的股份,您心里很清楚。”
“阿阑……”姜禾撇开头隐去眼底的热意,“我从小长在姜家,看过太多为了利益,亲人反目的事情,我不想我们家也是,对我来说,股份不重要。”
赵琼阑淡淡地敛下眸,松开母亲的手。
“妈,他手中一半的股权才是我为你们的婚姻上的一把锁,您不笨,其实都明白,别被虚情假意的感情冲昏头脑,爱情是最廉价的东西。”
姜禾看着女儿冷淡的侧脸,叹了口气:“有一天,你会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心情。”
“我明不明白不重要。”赵琼阑站起身,看向从楼上走下来的赵齐宏,“是你该明白,有人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
“阿阑。”赵齐宏沉着脸沉声道,“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撺掇你母亲跟我分财产,闹离婚,是你做女儿的该做的吗?”
“父亲不像父亲,女儿自然就无法像女儿。爸,问我之前,您该先问问自己。”
姜禾跟着站起身,惴惴不安地拉了拉赵琼阑的手臂:“阿阑,别这么跟你爸爸说话。”
赵齐宏叹了口气,看向姜禾。
“阿禾,让我跟女儿单独聊两句,好吗?”
姜禾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冷着脸的女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阿阑,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你在外面那些情人,你母亲不知道,我却有所耳闻。你现在做的,看似是维护你的母亲,实际上不就是借这件事想要我手里的股份吗?”
赵琼阑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父亲,没有作声。
“你早就发现,却没有跟你妈妈揭发我,不就是想积蓄自己的力量,好等羽翼丰满的时候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吗?”
赵琼阑慢慢坐回沙发上,拿过扔在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
火苗吻上烟头,寂静声中烟丝燃起猩红的一点。
“爸,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真的想要你手里的股份,就不是给你时间考虑将一半的股权给我妈,毕竟以我妈对您的感情,这些股权的行使人还是您。”
她缓缓吸了口烟,烟雾缓缓升至半空。
“我会立刻让我妈跟您诉讼离婚,爷爷当然不可能让股权留到外姓人手中,可我还姓赵,丑闻曝光,您半只脚就已经出局了,爷爷会选择站在我这边。”
赵齐宏沉沉地看着赵琼阑,在右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就这么笃定,你爷爷会选择帮你?”
“会。”赵琼阑挑挑眉,指尖轻轻掸去烟灰,“他曾经提过,赵氏要的是一个稳定可靠的继承人。我想他之所以这么说,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发觉了您在外面的事吧。”
赵齐宏笑了笑,摇摇头。
他这个女儿聪明,智多近妖,城府深,做老父亲的也要甘拜下风。
“女孩子,少抽点烟。”
他这么说,却也抽了一根。
“下午我会让秘书把股权转让书拿给你母亲,你不放心可以叫你的律师一起过来。”
“我会的。”
“阿阑,你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掌上明珠,这一点不会变。爸爸所有的东西将来都是你的,这是我同意将一半股权转让给你母亲的原因之一。”
“爸,这些话您留着哄妈妈吧。”
赵齐宏脸色僵了僵。
“你这孩子。”
他再次叹了口气:“你应该理解爸爸,生意场上逢场作戏是难免的,你背着小沉不也养着你那些小宠?”
赵琼阑没接话,掐灭烟:“我在老宅住的够久了,今晚就不回来了。”
她站起身:“下午我会让律师过来。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阿阑……”
*
“夫人,您回来了。”
“有晚饭吗?”赵琼阑在玄关换下鞋,往屋里走。
管家跟在她身后:“有的,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开饭。”
“嗯。”
赵琼阑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佣人安静有序地上菜。
“他不在家?”
对面的椅子空着。
管家看了眼画室的位置:“先生说没胃口。”
她迟疑了一下,低声又说道:“先生这两天都没好好吃过饭,前天回来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画室。”
赵琼阑拿起筷子夹菜。
“夫人……”管家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
赵琼阑瞥了她一眼:“他又不是小孩子,饿了自己就会吃。”
管家欲言又止,却不敢再说。
吃过晚饭,赵琼阑去了书房,佣人收拾完屋子,陆陆续续离开别墅。
“琼阑总,之前联系的医疗团队已经到国内了,您看是不是安排先生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刘秘书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忐忑地抿了抿嘴唇,电话里一片安静。
她悄悄咽了口口水:“琼阑总,这个医疗团队,我们好不容易请来的,您还为此亲自跑了一趟国外,不请先生去看一下是不是太可惜了?”
赵琼阑关掉电脑上的资料界面,拿过桌上开着免提的手机:“你看着安排吧。”
刘秘书忙应道:“是,我马上安排。”
“嗯。”
“沉家的事,需要我去了解一下吗?”
赵琼阑把玩着手中的笔:“不用,沉家往后都不用考虑进我们的安排。”
“是。”
赵琼阑挂下电话,站起身走出书房。
画室的门恰巧打开,轮椅缓缓从室内滑出,在看到她时微微顿了顿。
3天没见,他似乎更阴冷沉郁。
轮椅从她身边经过,他目不斜视地掠过她,往大门口去。
赵琼阑看了眼他的背影,神色平静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回到房间。
手中的手机响起。
“喂。”
“阿阑,你好久没来我这了。”贺纪尧清越的嗓音带着温柔通过电流传来,“我好想你。”
赵琼阑放下杯子,随口问:“有多想?”
“很想。”贺纪尧压低声线,有些磕巴,“我……我洗个澡,等你过来,好不好?”
赵琼阑看了眼时间。
“求你了,阿阑,你很久没来找过我了。”
“我一会儿过来。”
贺纪尧雀跃的声音传来:“我等你。”
赵琼阑挂下电话,换了身衣服重新走出房间。
沉砚舟拿着东西从大门进来,看了眼穿戴整齐要出门的人,好闻的女士香水在空气里浮动,捏着画筒的指尖渐渐收紧。
“很晚了,你要去哪?”
他忍不住问,语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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