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谢无咎脚步沉沉地走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
玄袍金**在身,他依旧是那个不怒自威的九千岁,眉宇间却多了一道松不开的褶皱。
昭德帝的情况不太好了。
从柔妃那里找来的药粉已经全都用完了,东厂的人迟迟找不到郭嬷嬷的踪迹,如今一晃十多天过去,圣上已经开始朝着柔妃的那个方向发展。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嘶吼挣扎,屋外的宫人和御林军不得不全部退离乾清宫,再换上一水儿的东厂锦衣卫。
这副模样看上去更像是谢无咎要**篡位了似的。
朝中和京中对此的反应也越来越大,孟希越本人虽然没再出现,可暗中的手段绝不会少。
如今,要求圣上亲自出面和群臣沟通的,和要求谢无咎立刻滚出皇宫回到东厂的人各占一半——算来其实是一样的。
昭德帝的状态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公开露面,更别说帝王身染怪毒会带来怎么样更加严重的恐慌了。
若说孟希越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又或者他没有参与其中,谢无咎都想笑。
事到如今,孟希越的意图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可谢无咎还是要等。
他要等到孟希越彻底图穷匕见,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
想踩在他谢无咎的头上,欺世盗名?
做梦!
“九千岁,您来了。”
万般思绪转过,等再次来到乾清宫门前的时候,谢无咎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在门前迎人的是福顺公公的干儿子,一清公公,他面上挂着一个僵硬的假笑,难看得要命。
谢无咎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伸手一把抹在他脸上。
“不会笑就别笑了,德顺公公怎么样?”
“不好。”
一清小公公本来就没什么心思,这一下变得更加垂头丧气的。
“公公整日守着圣上,小的怕他老人家先熬不住——”
“诶诶诶!”
谢无咎紧急抬高声音,拦住一清公公的话。
“乌鸦嘴,赶紧给本督闭上!”他斜晲过去,“等会儿德顺公公听见你这么咒他,小心你的一身皮!”
九千岁一颦一笑仿佛与平时一般无二,可一清公公这么看着,心情却更加低落了。
“您进去吧,小的在这儿守着。”他后退两步,将通向大殿的路让了出来。
谢无咎脸上故意为之的笑容也淡了淡,大步朝殿内而去。
推门进屋,他迎面先看见了几扇高大的屏风,将屋中的景象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殿门前空无一人,谢无咎也见怪不怪,绕过屏风,方才彻底停下了脚步。
往日放着书桌书柜的地方,如今只有一座一人高的铁囚笼,每根铁棍都有手腕那么粗。
这是为了关押发狂的柔妃时想出来的办法。
谢无咎立刻往笼中看去,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疲惫的眼睛。
“来了?坐吧。”
昭德帝席地坐在铁笼中,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一丝血迹也正顺着唇角流下。
这副模样,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毒性的发作。
谢无咎难得没挂起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眼前憔悴得不成人形的中年男人,忽然有些不敢认了。
昭德帝天生脸嫩,即使年龄已经上来了,只要不端起帝王的架子,看起来仍是一副年轻俊朗的模样。
可如今,那模样却已经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甚至比他实际的年龄看着更加衰老和虚弱。
“不想坐?那就站着说话吧。”
见谢无咎愣愣地站在原处,昭德帝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并不在意。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铁笼上道,“最近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孟希越消停了没有?”
这问话仿佛在朝会之上,谢无咎回过神,避开了昭德帝的眼睛。
“情况不好,”他冷哼一声,“而且不好的很!景平王府那几个蠢货,被孟希越耍得团团转,都跟在他屁股后面,替他造势呢!”
“皇上,您再不好起来,他们恐怕真要把微臣和东厂的人挨个砍了。”
昭德帝却轻笑一声。
“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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