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沅头脑瞬间空白,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了。
那只狼不慌不忙逼近温宁沅,透过月光的倒映,它的眼睛显得格外阴寒刺骨。
温宁沅不安环视周围,吓得身子往后退了退,靠在了一棵大树上,扑通一声坐了下去。
她浑身一震,想找一找趁手的东西,以此来吓跑狼。
狼踩踏树叶声传入温宁沅的耳朵,她默默吞口吐沫,双腿不自觉得颤抖起来。
惊慌失措间,她瞥见不远处有一根小木棍,颤颤巍巍蹲下身来,用细长的手臂将其拾了过来。她鼓起勇气,奋力往狼身上丢去。奈何力气不是很大,加之内心恐惧,她刚好扔歪了。
狼被木棍的声音吸引住了,偏头往木棍落下的地方看去,用尖锐的爪子划开木棍,最后一只脚踩到上面。
咔嚓一声,木棍一分为二。
温宁沅吓得终于尖叫出声。
她双手握在一处,刚好摸到身上有什么突兀之处,仔细打开一看,原来袖口中藏了一个袖箭。
她这才回想到,前些时日容述教她骑马时,还亲自为她做了一个袖箭防身。当时她笑着说自己不经常出门,就算出门也有一众侍卫女使跟随,不会出事的。
是容述坚持让她随身携带,并且日日叮嘱,温宁沅才答应放在身上。日子一长,温宁沅就养成了习惯,每次出门都会随身携带袖箭,以防万一。
先前晕过去再醒来之时,她脑袋空空,什么都记不清了,如今摸到袖箭,想起自己身上有防身的武器,胆子也大了些。
温宁沅站直身子,明知狼听不懂自己的话语,也壮着胆子跟狼沟通,露出自己的袖箭:“你别过来,你再过来的话,我就要引发袖箭,到时候你会受伤流血的!”
狼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语,没有半分退缩之意,还加快步子往前走。
眼见狼越走越近,温宁沅闭上眼睛,用力引发袖箭,嚓得一声,箭发射出去,狼发出一阵哀嚎。
接着是更大的响声,狼摔倒在地,砸中附近的枝叶,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温宁沅茫然睁眼,“袖箭这么厉害吗?”
然而下一瞬,令她顿时想收回她说过的话。
狼倒下后,摆动着四肢,黑白分明的瞳孔死死盯住温宁沅,充满了不甘。
温宁沅视线顺着狼下落的方向看去,感受到一阵刺眼的寒光后,她缓缓抬头,正对上阴森目光。
清冷的月光下,容述打开火折子,另一只手猛然拔出手中冷剑,刀锋划过,借着火焰的微弱光,倒映出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令人望而生畏。
霎时间鲜血飞溅,像一道疤痕,顺着他掉落的碎发染在脸上。因为有火光照亮,温宁沅能看出,他这是极度心急如焚后的满心欢喜。
目光对上缩成一团的她,他眼底浮现出许多柔和来,先前凶狠的模样全然不见。
容述背过身去,用手背擦去脸上鲜血,整理好仪容仪表再面对于她:“善柔,我来晚了。”
此刻饿狼已死,夜里的风寒冷刺骨,温宁沅抱住双臂,浑身止不住得颤抖。
“官人……”她嘴唇翕动,十分虚弱。
今日出门,她身上里三层外三层暖暖和和,还穿了一件连帽斗篷。
在山上采茶叶时不慎踩空,摔到一片草丛里,斗篷也在摔倒的过程中被树枝绊住。由于力气较小,她没能扯动斗篷,又担心斗篷上会有树枝划破衣裳刺进皮肉,就没有再扯。
她以为自己能够走出大山,没想到却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
温宁沅面色苍白,容述见状二话不说便张开双手,披在她的身上。
“没事了。”容述温声安抚,“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他将她揽在怀中,抱得非常紧,一刻也不舍得撒手。
“官人……”直到这一刻,温宁沅心中的委屈喷泄而出,面对饿狼时坚韧没有落泪的她,在这一刻竟痛哭流涕起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好害怕,好怕打不过那只狼,被它吃进肚子里。”
“不会的。”容述双手伸进斗篷里,慢慢抚摸她的后背,说:“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温宁沅心里还是后怕,止不住得哭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容述着急起来,“善柔,好善柔,世上最温柔可亲的好善柔。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没能早些回家寻你,让你一人担惊受怕了,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温宁沅吸吸鼻涕,将容述说错了的地方挑了出来。
“为何不是我的错?”容述纳闷,“作为一个丈夫,就该时刻关切自己的妻子。本来今日我未能陪你去看望庄燕夫妇已是犯下错误,若你今日遭遇不测,我也随你——”
温宁沅听到这几个字,立马止住哭泣,伸手捂住容述口鼻,神情变得严肃许多,用泛红的眼珠警告容述:“不许说这样的话。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坏,否则就是不孝。每个人是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但是我不允许你如此草率结束自己性命,你要好好活下去,活得多姿多彩,熠熠生辉。”
容述没怎么见过温宁沅如此模样,心知她是听进去了他的玩笑话,心里有些愧疚。
为了不让温宁沅看出,他的那些愧疚,全都转化为庆幸:“所幸今夜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温宁沅小鸡啄米般点头。
“别怕,别怕。”容述耐心稳定她的情绪,“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找些吃食,出来这么久了,我怕你饿着。”
由于这座山的山路实在蜿蜒崎岖,夜里不好走路,容述没有带着温宁沅走出深山。他凭借灵敏听觉,听到溪水潺潺,放心大胆地带着她走到了一条小溪边。
他擦干净目光所及最大的石头,让温宁沅坐在那里:“善柔,你就坐在此处,等我给你找吃食来。”
温宁沅想和他一起去,“我也去,不能让你一人劳累。”
“不行。”容述厉声拒绝,“你就在此处好生歇息,等我。”
见容述态度坚决,温宁沅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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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容述找来了干木柴和一些干果,以及他打猎所得的野物。他熟练打开火折子生火烤肉,坐得离温宁沅近了些。
温宁沅自然而然伏上他的肩头。
容述擦去她脸颊上的灰尘,“别着急,肉马上就烤好了,只可惜这是山间,没能有粗盐调味。”
“能有吃食已是难得。”温宁沅并不挑剔。
容述把洗干净的果子用布擦净水分,递给温宁沅:“先拿这个填饱肚子。”
他心里百分百断定,这个果子是既干净又清甜的。
因为他们面前的吃食,以及甘甜的泉水,都是他手下人带给他的。
找到温宁沅后,容述发射信号,不出片刻侍卫们蜂拥而至,皆在关心容述有没有事。
容述轻咳一声,没有搭理他们无用的关心,吩咐他们去给他拿吃食过来。作为养尊处优的帝王,他能陪温宁沅在山中一夜已然不错,怎么可能亲自去寻觅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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