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正想质问裴识舟怎么会这个时候在家,对方仿佛猜透她的想法,先一步解释。
+week:「下午让我助理帮我回去拿东西,他发现的」
Pomelo:「哦」
Pomelo:「那为什么要我管?」
沈宥怜发完这句,听见她房间的门被踹了一脚。
力度不轻不重,泄愤似的。
她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走过去,握着门把手将门拉开。
走廊外的光瞬间涌进来,覆过门口的小片地板。
她站在昏暗里,冷着脸和沈元淮面对面。对方和她差不多高,沈宥怜扬起点下巴,淡漠道:“脚欠?”
他怎么对待他房间的门跟她没关系,直接把门砸烂拆掉沈宥怜都管不着。
但非要没素质地乱在别人的地盘惹事,她就没理由忍下去了。
沈宥怜说这话时声音太凉,沈元淮被微微震慑住,却还要还嘴:“我……我想踢就踢。”
“脚欠让你妈叫医生给你看,”她微笑,“治不好就锯掉吧,省事。”
“你!”
“我什么?”沈宥怜淡定应,“沈元淮,你现在的任务是中考。”
“先想想那狗屎一样的成绩出来怎么跟爸解释吧,你踹我门,也加不了分啊——”
“柚子?”尽头的楼梯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缓步走过来。
几乎是霎时间,沈宥怜收起方才的表情,弯着眼睛笑起来。她掠过门口僵硬的少年,边走边甜甜地朝沈知远喊:“爸。”
沈知远满脸担忧,揉揉女儿的发顶:“怎么了这是?”
“没事,弟弟来问我不会的题。”
“哦哦,这样啊。”他松了口气,瞥向脸颊涨红的儿子,“元淮,你是该和你姐姐好好学学。明年就中考了,最好的私立学校也有分数要求的,光砸钱进不去……”
“柚子,你多指点指点弟弟。”
沈宥怜欣然答应:“好呢,我会的。”
沈知远拍她的肩:“走吧,去吃饭了。”
她点点头,和父亲一起下楼,留沈元淮独自站在那儿,脸色变化多端。
张姨在帮着上菜,方桌上的吃食装盘精致,高脚杯里已经斟好了红酒。
头顶的昂贵水晶灯亮得刺眼,沈宥怜微微低头避了避,恰好辛蓉从厨房里出来,瞧见他们俩,欸了声:“元淮呢?”
“在楼上。”沈知远说。
辛蓉奇怪:“我不是让他去叫宥怜吃饭吗?”
父亲扭头看过来,沈宥怜语气平和,笑意真诚:“他问完题目以后叫了的。”
“可能还在琢磨那道题吧,过会儿就下来了。”
沈知远颇为欣慰:“这小子终于懂要钻研了,随他去吧。”
辛蓉扫过沈宥怜挑不出错的神情,解下围裙,没说话。
“都坐吧都坐吧,”他说,“柚子,今天你辛阿姨亲自下厨,你快看看合不合口味。”
“我手艺一般,宥怜不嫌弃就不错了。”
沈宥怜在父亲旁边坐下,浅浅一笑:“谢谢辛阿姨。”
“瞧瞧,还跟我客气上了。”
“……”
几人说着话,沈元淮沿着阶梯下到一楼。
沈知远目光捕捉到他:“元淮,题目搞懂了吗?”
“……”
沈元淮表情像吃了苍蝇。
“你爸问你话呢。”辛蓉胳膊肘耸他。
“啧……懂了懂了!”
沈知远微微不悦:“和长辈说话要有礼貌,教过你多少次?”
他一发话,气氛顿时凝固。
观察着态势,沈宥怜在旁边和稀泥:“爸,好日子就别搞成批斗大会了。”
“我相信弟弟已经知错了,”她善解人意地望了沈元淮一眼,“对吧?”
在父亲的灼灼注视下,他低着头,死寂片刻,咬牙切齿地应:“……对。”
沈宥怜:“你看吧。”
沈知远被逗笑:“属你机灵。”
“元芷呢?还没回来?”
辛蓉转身朝客厅走去:“我问问她。”
还没走到茶几边,家门被推开。
一个姑娘踩着漂亮的小皮鞋迈步而进,她的裙摆被雨沾湿,嘴角下撇,看起来不大愉快。
“回来啦?”辛蓉赶紧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伞。
沈元芷嗯声,听见母亲继续道:“快去洗个手,就等你了。”
她换好鞋,这才向明亮的餐厅望去。距离有点远,瞥过沈知远旁边的女生时,她停顿一下。
沈宥怜注意到她的视线,没回避,波澜不惊地轻晃高脚杯。
人齐就开始动筷子,一顿饭吃得落针可闻。
碗筷碰撞的响声断断续续,沈宥怜没胃口,每次下筷子只夹一点点。
辛蓉的手艺确实算不上好,起码她吃不惯。
胃不太舒服,她正神游,沈知远猝不及防问:“听张姨说,你下午回来还摁的门铃?密码忘记了?”
夹菜的手顿了一秒,沈宥怜眨眨眼,把一块糖醋里脊送入口中:“忘了。”
“哎,就是太久没回来了。”他叹气,“一会儿让元淮或者元芷再给你发一遍。”
“好。”
“最近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沈宥怜:“还行。”
父亲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我都没问,你和裴识舟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我听说他那性子是有点难相处……”沈知远说,“你们处得好就行,他是不是也在娱乐圈?那……你们还能互相帮衬一下。”
沈宥怜筷子戳着排骨,好半天,又拨到一边去:“嗯,他很出名。”
“不就写了几首破歌……”对面的沈元淮小声嘟囔。
辛蓉皱眉:“元淮。”
这话不细听听不见,却依旧落到沈宥怜耳里。她莫名笑了下:“那他还真不止写了几首破歌。”
沈知远也听见儿子的话,刚要开口,身旁的女儿继续说:“比你帅,比你有才,比你成绩好。他不出名,难道大家应该喜欢你吗?”
她收起点表演的痕迹,真心吐露,显得话语带刺。
但父亲难得没有为了家庭的和睦提醒她,反而赞同道:“这孩子长得是真俊,还是樵科大毕业的。”
“元淮,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不能往外讲。”他道,“被裴家听去了,很麻烦。”
沈元淮不吭声,闷头吃饭。
“你演戏有什么进展吗?”沈知远又扭头问她。
胃忽地刺痛了一下,她耷拉着眼皮,神情恹恹。沈宥怜起初没答,后来还是大大方方承认:“没。”
闻言,父亲转而愁容满面,语气带上点一贯的强硬:“早就说了不要去演什么戏,你非不听,那个专业多……”
“爸。”她打断出声。
沈宥怜听着熟悉的话,从进门以来堆积的所有反感潮涌似的翻上来,她倏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不管是这顿跨年饭,还是这个家,里里外外都让她感到不舒服,想立刻逃离。
“演戏是我喜欢的事。”沈宥怜放下筷子,碗里的排骨凉透了,没被动过。
她嘴唇翕动一下,嗓音很轻:“我相信,如果我妈知道,她一定会支持我。”
提到她妈妈,沈知远沉默地撇过头。
椅子挪开,沈宥怜疲于再演下去:“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之前细微的响声都彻底消失,一时没人动作。
沈知远揉着眉心轻唤:“柚子……”
她却没应声,小跑着上楼。
重新回归到黑暗蔓延的房间里,她把门合上,反锁,背靠着缓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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