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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绝招


多功能厅里坐无虚席,深蓝色的警服填满了座位,肩章上的星徽反射着冷硬的光。

四个支队:一支队(**、**)、二支队(盗抢、**)、五支队(文物)、九支队(痕检)的鉴证负责人,并各队检验中心的队员全来了。

培训老师还没来,离开会还有十多分钟,会议室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第三排的位置,唐南雁左顾右盼:“许姐,今天人来这么全,请的肯定是顶尖专家吧?来的是哪一家,国家珠宝鉴定中心,地质大学、更或是北大、故宫?”

“还北大,故宫?”许琴“呵”的一声:“要不你去请?”

唐南雁使劲摇头:“我请不来!”

许琴不由失笑:“你还知道你请不来?”

唐南雁说的这几家,是国内公认的玉石珠宝方面最权威的鉴定机构。这几家当中,但凡能和“专家”两个字沾上边的,哪位手下不是带着好几个团队,研究任务比山摞的还高?

如果通过公对公渠道,别说顶尖了,权威专家都够不上,顶多派个助理或普通鉴定师来培训一下。

如果通过私下请,人专家出去鉴定一次,少说也是几万十几万的鉴定费,你咋请?

当然,肯定能请得来,也不用付什么这类那类的费用,但得欠人情。

队里不是没请过,效果也确实好,就是有点儿费领导:请一次欠的人情,得分好几次还……

许琴低声交待:“今天的培训专家是五支的言副支队通过私人关系请来的,听说总队领导也会来参加,说明既便不是这四家,也肯定足够权威。待会都认真听,做好笔记……”

左近的队员郑重点头,唐南雁依旧东张西望:言副支队,言文镜?

他能从哪里请专家?

正转念间,厚重的隔音门无声滑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副总支队长,几位支队并副支队长,以及几个年轻人。

不穿警服的就三四位,岁数都挺小,也就二十来岁。不太像是专家的样子,反倒像是大学生。

但再往后看:工作人员已经关上门,说明今天的专家就在这几位当中。

这不对吧,专家呢?

正狐疑间,副总队长敲了敲话筒:“各位,今天有幸请到西北大学文物研究中心的林主任,为我们培训玉石珠宝及玉石文物类的眼学鉴定技巧,大家欢迎……”

“哗哗哗哗哗……”随着掌声,林思成上了台,微微鞠躬。

深灰色的羊绒西装,身形挺拔如修竹。头发不长,五官俊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唐南雁睁大了眼睛:人挺精神,但太年轻,顶天了二十出头。还贼帅,站一堆领导中间,跟鹤立鸡群似的。

就这五官,就这长相,就这精神头,说他是明星唐南雁都信。但要说是专家……开玩笑呢吧?

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想,而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上百双眼睛直直的刺在了林思成的脸上。

看气氛不对,副总队长脸一板:“林主任虽然年轻,却是业内享誉盛名的鉴定专家,都认真听……”

说着,他又回头看了看教育训练处的处长:“完了组织考核!”

“好的队长!”

一听“考核”,会场里顿然一肃,所有人的心脏禁不住的一缩:

别说是个大学生,今天哪怕台上站的是个叼奶嘴的小娃,也得一字不拉的把笔记作好了。

简单交待了几句,领导们坐在第一排,刚刚安静了少许的会场里又骚动起来。

教培处的处长刚要整顿纪律,副总队长摇了摇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会不好好听,下来有他们后悔的。

教训深刻点,才能记得牢,学得扎实……

旁边不时有人说小话,都在议论台上这位年轻的不像话,帅得一比的“专家”。

唐南雁瞅了一阵,往台上努了努嘴,又眨了眨眼睛。

许琴一看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许姐,这么年轻的专家见过没有?

说实话,她确实没见过。别说专家,以前请来的那些专家身边的助理,没有一位是三十岁以下的。

但总队领导能参会,还为他背书,想来肯定是有些能力的。抛开这些不谈,至少心理素质够好。

因为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司法机关,从部到县,每一级都有专门的鉴证和痕检机构,专业能力毋容置疑。

何况是京城,这儿又是市局,在座的哪个不专业?

这位却有条不紊,不疾不徐……

暗暗转念,看唐南雁盯着台上,眼都不眨,许琴半开玩笑:“挺帅的吧?”

许南雁点点头:“还行!”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反正你们家和言支队也挺熟……”

“唏~许姐,我妈又给你灌耳风了?”唐南雁一脸嫌弃,“你没听领导介绍:人家在西安?”

“那你还一直盯着看?”

“看看怎么了?又看不掉一块肉……”

两个人开着玩笑,台上,方进打开电脑,放在了讲桌上。景泽阳没事干,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讲台边上。

林思成压根就没准备让他来,是他死皮赖脸,死缠硬打,非要跟着来。

还振振有词:他可是给叶安宁做过保证的,一定要保护好林思成。更何况,文研院还给他办了助理证。

哪怕是临时的助理,也是助理……

怕林思成不松口,景泽阳又做了保证:绝不凑热闹,绝不乱说话,绝不帮倒忙,林思成和方进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让干,他就乖乖站着。

多一个不多,林思成就带上了……

打开PPT,林思成扶了扶话筒:“各位老师好,我叫林思成,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和各位分享一点浅薄的经验。难免有不足之处,还请包涵……”

底下响起掌声。

还行,比较热烈,毕竟领导带头鼓掌,怎么也要给点面子。

唐南雁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手,听着同事们议论:

“啧,挺谦虚,也挺有礼貌。”

“说话还挺好听,笑起来更好看。”

“确实,声如其人。”

唐南雁暗暗的骂:一帮闷**。

不过不奇怪:女人多的地方就这样,何况其中不少还是女光棍。

懂的又多,其中有不少见天介的和尸体打交道,早都免疫了。

这也就是会上,私底下,都黄到没边了……

转念间,唐南雁又眯了眯眼睛:咦,这谁,景泽阳?

应该是和台上这位一块进来的,但她刚才光顾着震惊,只顾着看台上这位,没留意身边的那两位。

另位一位戴眼镜的应该是台上这位的助理,就景泽阳站边上跟个桩子似的,又算什么?

再说了,他在歌舞团上班,啥时候认识什么鉴定专家了?

正奇怪着,旁边“嘶”的一声,像是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唐南雁回过头,又怔了一下:就她旁边,许琴像是活见了鬼的表情,瞪着眼睛张着嘴,愣住了一样。

而且不止她一位:前后左右,几位和许琴一样的鉴证中心的负责人,大都是类似的表情。

特别是有两个男主任,脸上流露出激动的神情,两颗眼珠子直放光。

不是……这都是怎么了?

她刚要问,许琴眼睛放光:“林思成?言文镜厉害了,从哪把这位请过来的?”

唐南雁瞅了瞅台上,一脸茫然:“啊?”

“别啊,这位是真专家:不比你说的故宫、北大的专家差,机会难得,好好听,好好记。”

唐南雁更茫然了:不是……他才几岁?

许琴没功夫和她解释,忙翻开了笔记本。

教培处定期培训,分析的全都是重点案例,恰恰好,林思成参与的三个案子全部列入其中。

第一个是“核原料制造仿古瓷案”:国内首例,甚至在国际上都是首例。下面刚刚通报上来的时候,领导们全像是听神话一样。

随后,又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对这一类物质,机场安检竟然如同虚设,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制造仿古瓷算个屁,万一有人想用这个干点什么,造成的就是史诗级的安全事故……

查,必须查,调动所有的警力查。

学,必须学,加班加班,没日没夜的都要学。

那段时间,京城各级**部门鉴证单位负责人,哪个不是老了好几岁,头发掉了至少半斤?

自然而然,林思成这个名字,就像刻在了脑子里。

第二次是张安世盗墓案:这次各物证中心的负责人倒没受什么罪,就是内部学习了一下。

但各支队长老惨了,天天被领导追着骂。

因为除了往国外走私之外,京城是“**团伙”在国内最大的销赃集散地,许多盗掘文物都是从京城流入黑市。

这是其一,其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涉案资金,都是在京城洗白。

其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张安世盗墓案的指挥部,就在京城。

也就是林思成推测的国际掮客:居中为**和手下传递消息,负责组织盗掘人员、设计走私路线、并将团伙做案启动资金从国外转入国内,以及联系购**支……等等等等。

那段时间这几个支队的队长、副支队长,像是活在地狱里,既羞且愧又无地自容:

新型的组织方式,新型的做案模式,新型的销赃渠道……可以这么说,从计划组织,到销赃洗白,除了中间的挖和运以外,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做案场景和线索都集中在京城。

最后倒好,西京那边的同行把案子破了个七七八八,追查到大部分的线索都指向京城时,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幸亏西京的动作够快,稳准狠不说,且够隐密。不然差那么一点儿,钱和人(掮客)就跑出了国。

苦点儿就苦点儿,挨几顿骂也无所谓,至少比人跑了,需要领导人负责的好。

顺理成章的,林思成这个名字也刻进了各支队、以及总队领导的脑子里。

第三次是假玉案,这次,又轮到各鉴定中心的负责人吃苦了。

因为案件比较典型,但更典型的是假翡翠。

与西京相比,京城才是重灾区。通过各种渠道流入京城,当做缅料销售的危料数量,京城是西京的上万倍。

更典型的是:不论是国家珠宝玉石质量监督检验中心,还是北大玉石鉴定中心,还是**部防伪产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都没有系统性的鉴定技术和质量标准

领导预测,以后这一类案件必然会越来越多,防患于未然,要求总队重点培训。

但连部里都没有相关的数据,想培训也无从培起。然后领导指示:先在各机构鉴证鉴定中心试行,从工作中总结经验。

再然后,各鉴定单位就跟疯了一样,又没日没夜的熬,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林思成这个名字,再一次的被刻在了脑子里。

也又一次的让各鉴定中心的负责人对林思成有了更一步的了解:不仅仅是专业,而且全面。

比如许琴。

而一时半会,她也不好给唐南雁这个得力助手解释:为什么看到林思成,最兴奋、最激动的全是各单位物证中心的负责人。

因为他制定了玉石类工艺品及文物的质量标准。

虽然如今只在西京**内部试行,却是国内第一套“根据玉石产地和分析微观结构区分玉石分级标准”的质量手册。

而为什么越是权威机构,越是专业鉴定部门,越是顶级的专家,越是不好请?

因为国家没出台相关的法律条款,更没有相关的质量标准,一个鉴定不好,就可能吃官司。

与之相反的是,这一类的**案件却时有发生,而且越来越多。拿一块几十块的俄玉,当几万块的和田玉卖,拿一块几百块的危料,当几十万的缅料卖,京城一天能发生几百上千起。

受害人发现后报警,**机关还能说:法律中没有这一类的条款,国家更没有出台过相关的定级标准,我们不受理。

开什么玩笑?

所以,哪怕就是拿着头皮研,也得弄出个衡量标准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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