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太困了,她昨天抄族谱到半夜,将近丑时才睡。脑袋一碰到枕头,整个人就没了知觉,卯时一到又被白芨喊起来。
“姑娘、姑娘,快醒醒,该抄族谱了。”
跟索命似的。
虽然还未入冬,但议政殿已经烧起了火墙,软垫四四方方,用得是最柔软轻盈的山羊绒,香炉缓缓升起雾丝般的细烟。
姜珞跪坐着、跪坐着,就迷迷糊糊倒了下去。
如同在老家小佛堂的每一次罚跪。
她慢慢蜷缩成了一团。
太困了。
真的太困了。
姜珞能感觉到有东西盖在自己身上,大概是衣服,又或者是毯子?她急得不行,想醒过来,姐姐还在家等着她。
别睡了!你是猪吗?!
然而眼皮子沉重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
姜珞睡得四肢发麻,动弹不得,皮肤里面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扶、扶一下…”她痛苦面具。
明惠帝从小山高的奏折里抬起头,无奈看她一眼,轻轻扶着她胳膊,“是不是压坏了?”
姜珞又伤心又难过,“都怪你写的这么慢,拖拖拉拉,让我等睡着了。”
明惠帝:“……”
这要是六月,外头指定鹅毛大雪。
因为他太冤了!
姜珞扶着书案,面色痛苦,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双腿恢复正常。
明惠帝示意她看奏折最上头,“喏,写好了,你看看吧。”
姜珞翻来覆去地看,高兴道:“姐姐要是再让我抄族谱,那就是抗旨!”
明惠帝笑了,“是是是。她要是抗旨,你回头再告诉我,我罚她。”
姜珞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刚想说话,容已走进来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梁皇后小产亏了身子,又闻梁父被下了大狱,至于她的几个弟弟,不论嫡庶,只要是手上沾染了人命的,全都依照律法处置。
该流放的流放,该**的**。
梁家的女儿也被纷纷取消亲事,至于已经出嫁了的,但凡嚣张跋扈一些,都一纸休书遣返回娘家,剩下一两个性格本分的庶女虽然未遭夫家厌弃,但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皇后身为梁家的一份子,眼看家里这等情形,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明惠帝不肯见她。
任凭她是跪,还是磕头,都没有用。
这回也是一样。
“送皇后回去。”明惠帝淡淡道。
宫人好声好气搀扶起梁皇后,她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了宫人的手,跌跌撞撞闯进来。
四目相对。
姜珞微挑了下眉,手里还握着那卷诏书,她冲梁皇后甜甜一笑,屈膝行礼。
“天水姜氏姜珞,见过皇后娘娘。”
她仪态端庄柔美,低头如天鹅折颈,恰好露出一截令人心动的白皙。
青葱水嫩的年纪,一颦一笑皆美好。
梁皇后愣在原地,好半晌,才看向明惠帝。
她眼里是明晃晃的讥讽,“这就是陛下不肯见我的理由?”
她没喊起,姜珞便一直屈膝。
明惠帝面无表情,“我不想见你,与她无关。姜珞,你拿了诏书就回去吧。”
诏书?
什么诏书?
姜珞才要起身,梁皇后厉声喝道:“怎么,得了陛下的宠幸,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妃见皇后,难道不该行跪拜大礼?!”
姜珞眨了下眼,“皇后娘娘,你是不是误会了?这个诏书——”
“闭嘴!”梁皇后厌恶道,“本宫和陛下说话,焉有你插嘴的余地!”
“你闹够了没有?!”明惠帝胸口微微起伏,他看也不看姜珞,死死地盯着梁皇后,“你也是女子,岂能不知名声的重要?张口便是诋毁,朕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她为妃?”
“来人!把皇后带下去,好好静养。”
一声令下,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用尽了所有气力。
宫人们再也不敢疏忽,以一个不容反抗但又不至于伤人的力度,把梁皇后搀扶下去。
“高忱!你说过这辈子爱我!你不会对不起我的!”梁皇后哭着道。
她就算一时糊涂,流掉了孩子。
那也是迫不得已!
她没想到这个孩子会如此脆弱,打两下就没了。
她也没想到,高忱说翻脸就翻脸。他们几年的夫妻情分,难道还不如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来得重要吗?
哭声逐渐远去。
明惠帝卸掉了纸糊的盔甲,整个人颓然下来。
姜珞走到他面前。
“哭了吗?”她问,声音甜嫩甜嫩,透露着一股不谙世事的残忍。
“我被当成你的妾都没哭。”
明惠帝无力回应,随意点了下头,“回去吧。”
姜珞没走,她用卷起的诏书挑起明惠帝的下巴,这个动作很不礼貌,甚至带有一点羞辱意味,换做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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