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顺将公司关停、一走了之后,设想过很多次自己被抓的情景,但是从来没想过,是在自己的老丈人家门口。
被指控的罪名还是,偷了前任情人的名牌包?
孙宇顺气极反笑:“我说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搞清楚了再上门?这样对我的影响很不好。这个包是我买的,我手机里都有购买记录,现在居然反过来说是我偷的?简直离谱!”
李玉婷从一个高个民警身后探出脑袋,尖声道:“你有没有点法律常识?这个包你已经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趁着我出门旅游两天,把自己的行李都带走了,还顺走了我的包,这就是偷!”
一位民警严肃地说:“这位李女士说,她的包现在在你老婆身上,她还提供了照片证据。麻烦让她出来一下,我们需要对她进行问话。”
“不是,你们这……”孙宇顺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一口咬定:“这是我买的,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们管不着!”
玄关处,老丈人端着茶杯,缓缓走了过来,问:“小孙,什么事啊?警察是来找你的?”
“没事儿,都是误会。”孙宇顺急忙回头,讪笑道,“爸,您先回屋休息吧,马上就解决了。”
李玉婷扯着嗓子尖叫:“老东西!你女婿在外面养小三,还偷小三的包,真他妈不要脸!”
孙宇顺一时气急,伸手去捂她的嘴,被两个民警反手钳制住,怒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当着警察的面还想动手吗?”
局面陷入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院子的铁门开了,邹晓琴带着女儿果果走了进来。
李玉婷回过头,一眼就认出她身上的包:“就是这只!香奈儿的金球羊皮大mini!化成灰我都认得!”
邹晓琴看到这场景,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将果果拉到了身后。
此刻,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帽子叔叔终于来了!颤抖吧,老赖!】
【我滴妈呀!好刺激!】
【就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有人懂唇语吗?】
【帽子叔叔好像在检查那个女人的包。】
【还是香奶奶呢,一只要好几万。】
【难道要学江南皮革厂,拿着皮包抵工资?】
【哈哈哈哈哈精彩!】
派出所大门外,易诚假装遛狗的路人,在路边放风。常乐和珍姐蹲在一辆警车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心情既紧张又激动。
在看到民警将老鳖孙夫妇带走后,她们更兴奋了,直播间里也在欢呼庆贺,热闹的气氛仿佛过年。
常乐瞥了一眼右上角,惊喜地发现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两千。
“不错啊,起号成功了。”她向珍姐道喜。
珍姐苦笑道:“我大号发了那么多视频,流量还不如这个小号。看来我以后要走上职业讨薪人这条赛道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易诚拍了拍警车,提醒她们:“来了来了。”
常乐从车后探出脑袋,举起手机,对准正在走进派出所大门的老鳖孙夫妇,一连拍了几张路透照。
公司解散那天,公司群也随之解散了,他们这群无棚可归的牛马们新建了个维权群。
一开始,群里每天都有上百条讨论,大家都义愤填膺,恨不得掘地三尺将老鳖孙揪出来。
慢慢地,有人退了群,群也沉寂下来。珍姐偶尔会分享一些维权途径和法律知识,但响应者寥寥。
常乐想,或许大家都开始了新生活,又或许,他们只是累了。这万八千钱的工资,没了就没了吧,懒得折腾了。
不管怎么说,常乐还是觉得有义务在群里播报一下最新进度。
她选出一张正脸拍得最清晰的照片,发到群里,并呼吁道:【同志们,老鳖孙终于露头了!就在建设路派出所!想要工资的人速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珍姐正躲在派出所大门后,偷听里面的动静。手机一震,她拿起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溜到常乐身边,埋怨道:“你干嘛要跟他们说?他们又没出力,凭什么坐享其成?”
常乐一愣,解释道:“他们也是受害者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应该信息共享啊。”
珍姐考虑的问题更现实:“你傻啊,就算要通知他们,也得等李玉婷把钱要到手了再说。她顶多能要到四万五,根本不够大家分的。”
常乐一脸担忧道:“等李玉婷要到钱,老鳖孙就该放走了。到时候再通知他们,也来不及了。”
“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要回自己的钱就行。”珍姐提醒她,“你可别忘了,申请仲裁的只有四个人,除了你我,就是小周和小杨。其他人都干嘛去了?自己的利益自己不维护,都等着别人来当出头鸟,凭什么?”
常乐哑口无言。
内心深处,她觉得珍姐说得有道理。但从道义上,又觉得过意不去。
易诚接替了珍姐躲在门外偷听的任务。他突然回过头,“哎”了两声,冲她们招招手。
常乐和珍姐暂时放下争论,小跑到他身边,问:“进展到哪一步了?”
“还在对骂阶段。”易诚小声说,“警察嫌他们太吵了,要把他们带到调解室去。咱们还跟吗?”
“跟!”常乐不假思索地说。
她直起身,昂首挺胸地走进派出所大厅,环视一圈。
李玉婷站在调解室门口踟蹰不前。
常乐见到她,立刻戏精附体,快步奔向她,大喊着:“小婷,我来晚了!”
李玉婷仿佛见到了救星,配合地伸出手,拉住她说:“等你半天了!”
她把常乐带进调解室,跟民警解释道:“这是我好闺蜜,我的事她最清楚了。”
民警点点头,示意她们坐下。
在调解桌对面,孙宇顺和邹晓琴一脸阴沉地看着常乐。邹晓琴甚至还用鼻孔发出一声冷嗤。
孙宇顺嘲讽道:“警察同志,有没有搞错?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臭表子的闺蜜了?”
“你说话放干净点。”民警厉声警告他。
“你们公司?”常乐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你有什么公司啊?”
“我……”孙宇顺顿时哑然。
民警轻咳两声,开口道:“事情的经过呢,我差不多搞清楚了。这位李女士,跟这位孙先生之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邹晓琴冷冷打断道:“什么男女朋友?她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小三!”
常乐不甘示弱,回击道:“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骗财又骗色!死渣男!臭狗屎!”
她骂完只觉得浑身舒爽。要是搁以前,她哪敢这么跟老板说话啊?
“别吵了!”民警拍拍桌子,“把你们叫进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
双方终于安静下来,但脸色都忿忿的,明显不服气。
民警从纸袋里抽出一只黑色香奈儿包,放在桌上,不急不慢地说:“这位李女士声称,在2024年8月10日,也就是七夕节这天,孙先生送给她这只包,附带购物小票和发.票。李女士那天还发了朋友圈,其中有两张照片中出现了孙先生的脸。”
他话音一顿,将目光转向孙宇顺,“有这回事吗?”
孙宇顺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呃,具体哪天,我也不记得了……”
民警问:“要看一遍李女士的朋友圈吗?”
“不用了。”孙宇顺连忙拒绝。
民警继续说:“李女士还说,你们在金茂天地3栋1单元1201室同居。2025年1月3日,她跟朋友出去旅游,你独自搬离了你们同居的房子,带走了两大箱行李,里面就藏着这个包。”
孙宇顺瞪大眼,急吼吼地说:“那两箱都是我的东西,我没拿她的包!”
“那为什么这个包,现在在你家里,由你老婆背着?”
“我这……不是……”孙宇顺结巴了半天,终于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给我老婆买的啊!付款记录都在我手机里呢!我找给你看!”
他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点开支付宝,一路翻找,终于找到那条四万五的支付记录。
“你看看,就是我买的。”他把手机递到民警面前。
民警低下头仔细查看,又从证物袋中取出小票比对,很快发现问题:“这支付记录,跟小票上的日期是同一天啊。所以这个包,就是你送给李女士那个。”
事已至此,孙宇顺不得不和盘托出:“哎哟,不是——我是买了个真包,但是我又买了个同款假包。然后,我把真包送给了老婆,把假包给了这个女的。”
虽然事先已经听过这个版本了,但再次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常乐还是憋不住笑了。
民警也笑了。
常乐开始推波助澜:“警察同志,你听听看这合理吗?真包给老婆,假包给小三,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嘛。”
她看向孙宇顺,讥讽道:“你要是真的这么爱你老婆,你找什么小三呀?”
民警也觉得荒唐:“你说你送给李女士的是假包,那为什么她会有购物小票和发.票呢?连编码都对得上。这你怎么解释?”
“我……这……”孙宇顺彻底哑口无言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邹晓琴开口了:“警察同志,我老公记错了,他送我的是假包。喏,就是这只。”她冲桌上的香奈儿包挑了挑下巴,“至于李女士的包去哪儿了,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她拿去卖了吧,毕竟她本来就是出来卖的。这种女人的话,你们也信?”
李玉婷气得脸都白了。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怒气冲冲地说:“你说这是假包,那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邹晓琴轻蔑地瞟她一眼,转头看向孙宇顺。
孙宇顺不太确定:“三百多吧……”
“好,我现在给你三百,你把这只包给我。”李玉婷扬起下巴,盯着邹晓琴,“你敢吗?”
邹晓琴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李玉婷讥讽道:“你应该很少背真包吧,所以不知道,香奈儿包包都是有芯片的,去专柜一查,什么购买日期、购买地点都能查得到。你敢去吗?”
邹晓琴脸色阴沉,依旧沉默着,但眼里已经闪现出一丝慌乱。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朗了。
民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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