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弦月四名天权和两名天玑阵亡,一名天璇重伤,像是被人下了毒,还有四名若水的人,一同出现在现场。”
温序从炉子上拿下茶壶,冲洗着白玉盏,“月遮姑娘这么凶啊,幸好我没有惹到她。”
曲术又禀告:“同时江安津下令,全城搜捕若水。”
“月淮洲说的对,若水又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若水的势力在春日宴前被祓除,皇兄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吧。
温序打开木檀茶盒,用木夹捡出一些茶叶,放到盏中。
“止行,一个世家姑娘,怎与上弦月有仇,看起来仇怨不小。”
曲术也竖起耳朵,好奇地听听答案。
风止行肩膀上缠着绷带,月遮下手真是每个轻重,前几日的箭伤未好,又添新伤,还把他迷晕了,要不是曲术把他抬回府,他可能会被烧死。
“她是下弦月的人。”
“那仇怨是不小。”温序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些?”
“她隐藏的太好,昨日本能知道的。”
云然从梦中惊醒,他支起身子,额头冒出细汗。
“云然,你还好吧。”江安津端来药,“热的。”
“陛下如何?”
江安津眼底青黑,神色多了些许疲惫,“自然没事。”
“但上弦月只活了你一个,范珑也被杀了。”提起这个,江安津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会如此?”
云然一怔,都死了?
上弦月派了不少人,怎么会只活下他一个。
“此事和南朝皇子脱不了关系。”
“父皇也知道,但临近春日宴,金氏和北朝有一笔不小的合作,我们只能暗中行事。”
“只能这样?”
江安津知道他在不满什么,无奈地摇摇头,“父皇的意思你还能不知道?”
五王之乱消耗了北朝大部分的气力,实则已经是强弩之末,陛下性子软弱,只想坐稳皇位,尽可能一切避免纷争。
“从我的私库里拿银子,安顿好尸体吧。”
“你放心,早就去办了。”
江安津想起什么,又添上一句:“云然,月卫找到你时,你昏倒在地,但太医给你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无异样。”
“一时失察罢了。”
云氏世代为医,祖上乃是药王谷的人,以用药大胆,能解百毒,名誉在外。只因自己吞毒,自己试药,倘若解不了,便是医术不精,死了便就死了。
到了他祖父那辈,被请入宫中。
“淮洲,你醒了?”
“姐姐?”月淮洲刚睁开眼睛,熟悉的嗓音就贴着耳膜灌入。
月遮坐到床边,“伤口还疼吗?刚熬好的药,快喝了。”
“不……咳咳。”
“不疼了。”
月淮洲接过药碗,刚抿了小口,脸色突变,差点全都吐了出去。
真苦啊。
“这么苦吗,苦就先别喝了。”
“不苦。”月淮洲一口饮尽,唇齿间泛着苦意,眉头拧成川字型。
“不是让你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替自己白挨了一剑。
月遮漫不经心开口:“你不挡,我也能躲过去的。”
“我知道姐姐能躲过去。”姐姐确实能躲过去,但不想躲。
月淮洲垂着眸子,躲开月遮的视线,长睫遮住眼底的晦暗,“都怪淮洲着急,姐姐,淮洲下次不会了。”
琅琊王府中庭有着一株百年玉兰树,相传是开国皇帝江万山和琅琊王一同种下的。落日破开云雾,染红整片天,余晖打向琅琊王府的琉璃瓦,镀上一抹金色。
温序走出房间,见风止行正站在台阶上,慢慢向他走近,“别装了,你那伤都未见骨。”
“南朝又派人来了。”
温序敛眸,好奇地问道:“速度还真快,父皇又派谁来了。”
风止行的目光随着玉兰花瓣飘落,浅声道:“温晓典。”
“哦?怎么会是她?”
“不清楚,五日后军营有一场赛马比赛,袁辑和张彦也会在。”
从预宴到正宴这段时间,北朝的公子哥们也都陆续回到平京,都往城郊的军营挤。
裴晗清晨便给月遮送来请帖,盛情邀请她和月淮洲前去热闹一番。
窗户大开,雾气泛着些凉意。
“张彦也会去,姐姐有什么想法?”
冷气渐渐攀上指腹,月遮顺手放下帖子,“暂时还没想好,你的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姐姐关心。”
茶杯落在桌案,月淮洲将窗户掩上些,“张彦近两年都未在平京,详细的行踪被刻意隐藏。”
“乌邦使者是不是到平京了。”
“来的使者是乌有云,大王子乌统的人。”
月淮洲点点头,他拿起帖子,帖子右下角写着“月淮洲亲启”几字。
“今日的赛马,不是裴晗姐主办,是十二州的小郡王,袁辑,他素来不喜女子,姐姐正大光明地去,怕是会有麻烦。”
“不用,我们去抢别人的。”
“抢?”
“林慈,你不是讨厌这种场合吗,说是庸俗又污浊,怎么还叫上我了。”
玄泽紧紧跟在林慈身后,怀里抱着零食袋子,他掏出一把核桃仁。
“陛下吩咐的。”
玄泽嚼嚼嚼,“原来如此,陛下对兵部的事情感兴趣,派你一个钦天监的人来做什么。”
“天师大人行事诡异,又遮掩真容,很难不让我好奇啊。”
玄泽看到林慈递给自己的幂篱,笑着问道:“不过你有请帖吗?不会要偷偷溜进去吧,不用看我,我可是有帖子的。”
折柳阁,两位男子从里面走出。
“淮洲,你觉得这身打扮如何,我总觉得别扭。”
月遮一袭水纹长袍,腰肢纤细,头发束成男子的样式,露出白皙又线条流畅的侧脸。
月淮洲不禁多看两眼,评价道:“还算看得过去。”
月遮抖抖衣袖,左看看右看看,这衣裳真的适合自己吗?
“真的吗?你没在骗我吧。”
“帖子拿到了吗?”
月遮掏出请帖,角落里显眼的“月霖亲启”。
与此同时,月府。
月霖将房间翻找好几个来回,也没找到请帖。
哪去了呢?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月霖疑惑,他问向一旁的侍女,“喂,你看到早上送来的帖子了吗?”
“回公子,奴婢未曾见过,但刚刚淮洲公子来找公子了。”
月霖下意识回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说是问问公子你要不要一起去军营,但看你不在,他就走了。”
“嘿,真是奇怪,哪里去了呢?”
月霖摇摇头,发现真的是找不到,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榻上,手肘拄着大腿。
又是自己顺手瞎扔,然后找不到。
这臭毛病真是要改改了。
已过午时,月淮洲和月遮混迹在军营门口,几位公子正议论不休。
“十二州的小郡王,算是陛下母族的远方表侄,今年陛下专门派人从十二州接回平京。”
“小郡王可是袁家的幺子,备受宠爱,只是性格乖戾,喜怒无常,不好相与啊。”
军营里来来往往许多生疏的面孔,随处可见巡逻的侍卫。
“你说你自己偷跑进来也就算了,我可是有请帖的,私闯军营被抓到可是要砍头的。”
私闯军营?月遮疑惑地转身。
玄泽扶着老腰,艰难地起身,头顶的幂篱歪到耳根。
“二位公子,知道赛马的场地怎么走吗?”
“沿着这条路直走。”月淮洲给他们指着路。
“多谢,二位也是要去?不如一起。”
“前面都赛上了,诸位公子怎么还聚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话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月遮抬起眼皮,张氏的大公子,张彦。
“淮洲弟弟,我是张彦,家父和我提过你,月叔叔还让我照顾你。”其他的三个人张彦都不认识,他向月淮洲后面看去,“月霖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彦公子,我清早去找月霖兄长,但是他不在。”
张彦了解地点点头,他前日刚回平京城,恰好听说军营有赛马,请帖还是差人现拿到的。
他打量着其余的几位,看起来气质不凡,都不像普通人,“这几位是?”
月遮回答:“鄙姓为宋。”
玄泽诧异地出声:“我也姓宋,这位公子说不准我们还认识。”
月遮的视线慢悠悠地转到他身上,眼眸潋起波纹。
林慈很安静,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玄泽笑着接话:“各位不要介意,我的这位朋友前几日淋雨,不小心害了病,这嗓子肿起来,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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