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傅骅压低声音,眼神警惕起来,“出了什么事?”
江疏白也不确定,只是种直觉。
田澄接二连三的被人撞,不像是巧合,倒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打量田澄片刻,视线落在她随身携带的挎包上,有了想法。
江疏白对傅骅说:“陪我再去取些餐,把那些人指给我看。”
“好。”傅骅立刻站起身。
“九点钟方向那个红色衬衫的男子,还有正在夹取炒粉的那位长裙女士。其他的……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江疏白颔首:“能画出来吗?”
傅骅沉默片刻:“能,但可能达不到专业画手的水平。”
“没关系,我看过你速写的变异海怪,画的很好,把特征画出来,能在监控上辨别出即可。”江疏白拍拍他的肩膀,眼神肯定,“你会画好的。”
“是,谢谢。”傅骅平静无波的眸子动了动,“明早就能画好,如果着急的话,我尽量今晚搞定。”
“不急,在晚宴前画好就可以。”江疏白给了个很宽泛的时间。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江疏白提前回到房间,仔细检查了一番。
如她所料的那般,房间被人进去过,甚至安装了窃听器。
但做这些的,估计是两波人。
一波人偷走了她准备的假文件,项鸿波要求她交给虞澜的东西;一波人伪装成客房服务,将所有卫生打扫了个遍,取走了牙刷、被罩还有梳子。
那些虽然费劲,但是仍能检验出DNA的物品。
显然,后者是冲着她来的。
甚至觉得她和田澄会对焕然一新的房间感到惊喜,而非质疑。
这些家伙太轻看了,或者说是自傲。江疏白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
水流积聚在洗手池里,倒映出她冷峻的面容,充斥着戾气的双眼。
虽然清楚对方的意图,但被“提醒”自己是个被“污染”、被“惦念”的怪物,还是非常的,叫人不快。
只是——江疏白抬起头。
不知道是虞舟的缘故,还是长久没有接触海水的缘故,她的身体没有再出现过鳞片,也没有像蒲俊明那样突然爆发。
想起青年,洗漱完毕的江疏白站直身体。找到被丢弃在一旁的手机,坐在床沿上。
对话框里没有新的内容,低头看了会儿,她向上查看旧的消息,语气落寞。
“小骗子。”
——说好的视频呢。
想了想,江疏白开始打字。
出差的江巡查:「出了点儿意外,这些天可能都没办法视频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等了许久,没有回复,江疏白心中有些异样,但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转天一早醒来,熬过一天又一天的会议,消息越来越少,回复时间越来越长,江疏白觉得不对劲了。
不,不是觉得。
站在宴会的角落,看着那些觥筹交错的人群,她却没有半点闲适平和,表情仿佛笼罩了层乌云。
“江队,你总是看手机,是不是那些坏蛋又做了什么。”艾草紧张兮兮的问,引来旁边傅骅的侧视。
“不是。”江疏白板着脸,语气尽可能的正常,“你们俩可以不用跟着我。”
“那不成,要保护你的安全。”
“呵。”一直没说话的傅骅嘲讽道,“谁保护谁啊。”
两个人再次斗起嘴来,不过很快,他们都不说话了。尤其是傅骅,表情奇怪的看向走过来的人。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常珲言笑晏晏的看着江疏白,扫过她的胸牌,“竟然还是高级巡查官,年轻人很有作为啊!未来可期!”
他语气亲昵,像是在看着自家小辈,引来旁边想要搭讪人的侧目。
江疏白笑着答:“上次没说,您应该不会介意吧?感觉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职业,像是在推销产品。”
“怎么会。”常珲表情温和,谈论起和巡边署有关的工作来,语言风趣幽默,带着天然的分寸和好奇。
他不会越过巡边署那条保密线,也不会让你觉得,他对这项工作一无所知,没话闲聊。
有人说,常珲就像是一本书。
每次翻开都会有新的惊喜,且是包容的,没有攻击力的。
他严谨但是宽厚,博学且儒雅,乐于接受新的知识,乐于投向年轻人的怀抱。江疏白此时很认同这点。
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常珲便被会场的工作人员叫去准备,为宴会的开幕式致辞。
“他看起来是个很棒的老师,很优秀的沟通者,对吗?”走远的傅骅再次回到江疏白身边,将手中的另一杯起泡酒递给她,“同为失意人,借酒消愁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疏白默了片刻,接过。
“没失意。”她强调,并回问,“只是看起来吗,我以为他就是个很棒的老师。”
傅骅笑了笑,眼睛追随着常珲,就像其他人那样:“你知道他曾经怎么评价自己吗?”
“怎么评价?”江疏白抿了口。
“他说,自己就好像溺亡的鱼。”
溺亡在海底深处,永远游不上岸。
像是天然的悲观主义者。
江疏白这般想着,扭过头:“你和他不对付,据我了解,是在一次实验过后,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举着酒杯,离开会场中心。
傅骅靠在天台的罗马柱上,似笑非笑的说:“一定要在这么开阔的地方,谈论那么危险的事情吗?”
“相反,屋子内更危险。”
想到安装在房间内的窃听器,傅骅沉默片刻后说:“他曾经是我最敬佩的人,但我在他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次实验,我撞见他和他手下的学生争吵。”
“争吵的内容听不太清,但我听到那个学生说,‘老师,你这样做是在背叛海神,背叛我们所有人’。”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学生。没过多久,我就申请调离了那个团队。”
海神。江疏白立刻站直了身子,眼神锐利的看向面前的男子。
“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我知道。”
常珲是不可以,也不应该加入海洋派的,那是不被允许的。
可背叛又是什么?江疏白想不通。
而且如果常珲是海洋派的人,那和他相识的虞舟,岂不是很危险?!
联想到虞舟最近的回复越来越少,江疏白脑子中闪过很多,立刻打开了手机。
电话被拨通,许久,在即将自动挂断前,男人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带着浓浓的倦意,语气很轻。
“怎么了,小白?”
江疏白松了口气,却又不自觉泛上担忧:“声音怎么这么哑。”
虞舟轻笑的声音顺着电磁信号传递过来,叫人有些模糊,分不清是信号不好,还是他的声音太过沙哑。
“因为刚才还在梦中想你。”
她表情软下来:“我很快就回家。”
虞舟没说话,许久,轻轻嗯了一声:“我等你回来。”
又简短聊了几句,叮嘱注意安全,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哪怕是认识的人,才挂断电话。
他还在发烧,回答听起来也没什么异样,可江疏白就是觉得虞舟的反应很怪,像是不那么期待,或者——
“他不似之前粘着你了,对吧。”站在旁边没离开的傅骅说,表情似笑非笑,“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我说你失意了,当然,你否决了。”
他托了托眼镜,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最顶部的位置,警告的红光不停闪烁。
“异地确实容易出问题,时空问题导致的,你只是出差,倒也不用那么紧张。不像我,被拒绝的理由是她要常驻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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