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冬至未至,林以甜生了场大病,入院第三天窗外飘起了凛冬第一场雪。
本就泛白的脸上多了些血色,她睁开眼睛望向外面落雪的天,高楼在雪景下变得朦胧。室内嘀嘀的仪器声灌入耳朵,意识回笼,那声音便小了。
生病期间舍友去看望她,顾湘下了课背着包很是纠结,渺渺站在楼梯口望向她,“走吗?”
顾湘深吸一口气,还是去了。见到病床上的人儿,她一刹那间停住脚步,踌躇在门口。渺渺揽着她的肩进去,“小甜,我们来啦。”
林以甜脸上自然漾起笑,苹果肌被带动着撑起来,视线循着她们的出现变得温吞柔和。
顾湘没好意思看她那样落满星星的眼睛。她是生气,说了很多的重话,但她没想到林以甜比认识的她更脆弱,像易碎的玻璃瓶悬在桌边,一碰就摔得七零八落。
渺渺借口去找医生问问情况,独独留给她们相处的机会。
回来时顺路带了饭给林以甜,她还没进去,隔着小窗看见林以甜脸上的表情,淡然慢慢变为喜悦,她弯了弯唇,还是以前的模样。
有人推门进来,林以甜下意识往那儿看,“你怎么才来呀。”
“估计是被医生绊住脚了。”顾湘让她交出后背的东西,打了桌子将盒饭放在上面。
渺渺倒了水站在一边,让她先喝一口再吃饭吧。林以甜被温暖围着,点头,伸手想拆筷子倒被顾湘抢先一步。
渺渺咳咳两声说她抢功劳,林以甜手上被塞了双筷子,视线一直落在相互斗嘴的二人身上。
顾湘对自己说过的话表示歉意,毕竟她情绪上头起来,确实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甚至把与她毫无相关的谢燃扯进来了。
她生气,是因为以她的想法来看,林以甜就应该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是她最先认识的,也是她的活泼感染的她。知道简舒文事后点醒她,这本身就不理想。
顾湘还是担忧林以甜的,“你生病了,那谢燃知道吗?”
林以甜被问住了。
她并没有告诉他。
上一场比赛谢燃刚和她分享夺冠的喜悦,她回复了消息后还是易凡婧告诉她发酵起来的恋情议论。
谢燃成功入选大赛,接下来的集训极其管理严格,他很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林以甜摇摇头,手握着汤勺在碗里转了一圈,垂眸。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扰他。
雪花簌簌落下来,落在干瘪的灰色枯枝上,整片天空都是白茫茫的。住院区外有几个小朋友在堆雪人,林以甜独自在底下散步的时候,小朋友还乖乖地叫她大姐姐。
姐姐知道这个消息后来到第一医院,坐在林以甜的床边,看她削瘦的样子默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像是叹息。
林以甜悄然抿唇,软软的声音很低,咕哝着说:“过几天就好了。”
林以夏怎么能不知道,妹妹这是把话都埋在心里了,闷葫芦一样,小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自个撑着,跌倒爬起来又说没关系,笑得没心没肺。
“谢燃没来看你?”
“我......没让他知道。”
再度提起这个名字,林以甜喉咙发堵。
他明明是她最想见到的人,可正因为这样,她最不能和他见面。
可是怎么可能瞒得过谢燃,林以甜近期太反常了,她稍微一点变化在他那儿都是偌大的、明显到像是小白兔沾了一身灰转头骗他自己是灰兔。
他的小彩虹好像没有颜色了。
谢燃打探到她生病住院,当即开车来寻她。意外地没看见她人,谢燃走到医院咨询台问,才知道林以甜已经不在医院了。
她没回学校,也没回他的消息。
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她消失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谢燃颓废地坐在车上,点烟,雾气弥漫出来,遮住他硬挺的五官眉眼,深邃的眼底映着寂静的街景。
直至烟燃尽,细灰落下来掉在他修长指背上,烟头在他手上烫出印记。
什么感觉都没有。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一块,撕裂带出骨血。
谢燃一有空就往华大跑,站在林以甜宿舍楼底下,手机振动起来,这是她病愈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我们静一静吧,好不好】,而对于上面的信息她并没有回复。
林以甜找不到二人相处的平衡点,冷落他的这几天,她每天都很焦灼。
想看手机而不敢看,她打开回了后,那些铺天盖地的言论便会把他埋住,拖着向前他的步伐。
谢燃瞳仁深得发黑,薄唇自嘲般勾着:【不好】
林以甜稍稍往下望去,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那儿,风雪落得他满身,他站在那儿几乎要把自己站成一座石像。
那样有力的臂膀抱过她许多次,她曾经总把脑袋埋进他炙热的胸口,喜欢听他心跳蓬勃,因她而动。
林以甜在那一刻特别想冲下楼去,扑进他怀里,让他不要在淋了,会感冒的。
可是这样很自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
风雪侵袭下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冷空气钻进谢燃的黑色外套里,风撕扯着他的头发。
Feu:【真不下来?】
林以甜想骗他自己不在宿舍,话到嘴边哽住了,哭声一点点漫出来,她的鼻头染红。
不行,她不能骗他的......
一只甜宝:【你早点回去吧】
Feu:【最后一遍】
林以甜呼吸紊乱,心脏被紧紧揪着,喉咙发窒。
【下不下来】
手上颤抖得厉害,她险些握不住手机,全身筋骨都细微抽搐起来。她抓着自己的手,一下一下地不断平缓呼吸。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双脚灌铅似的重,偷偷往下看他。
Feu:【你赢了】
【分手两个字说不出来,我替你说】
决堤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她咬着唇,坚决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只是这哭声怎么都压制不住,她越是想要忍着,到最后流的泪更多,几乎要把她的心泡湿。
这段恋情开始得迅速,收尾却这样的潦草。
谢燃绷得手臂青筋暴起,几乎要把手机折弯。
好极了,他从没进入过林以甜的心,她总把自己藏起来,包起来。或许她的喜欢也是假的。
寒风刺骨穿过他的心脏,谢燃咬牙,稍稍抬起帽檐望向高处,那个刚刚她待过的小角落。
真以为他看不见。
见他一面就怎么难吗。
是因为林父说的那些话,还是他让她讨厌了呢,谢燃想不明白。
不过林父说得对,他是个垃圾,什么都没有,只会挥他的球拍打打球。反正早就被抛弃过了,不差这一回。
这是他头一回对林以甜说气话,没想后果可能会是,失去她。
-
骤雪初停,铃声响过后阶梯教室里涌出一群人,四散着往各处去了。
林以甜在教室里多做了一会,桌上摆着书本,她将那些密密麻麻的知识看了好几遍,无论如何都记住不住。
旋开笔盖,她用手熨平被压折的纸张,用了最笨的办法,把那些字来来回回抄了好几遍。
经历看错行、抄错字后,林以甜在长久的失魂落魄里回过神来,纸上夹杂着密密麻麻却又该出现的两个字——
谢燃。
林以甜难过地心脏直抽疼,揉皱了纸张丢掉,过了一会又弯腰一张张捡起,细细摊平。
午饭时间,她端着餐盘跟在窗口长队后头,等待付账的间隙,一个很像他的人在面前恍过。
她怔然,目光追随着想要多看几眼。可,那不是他。
林以甜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回神,端着盘子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吃饭。正值饭点,周围的人很多,林以甜机械地一勺一勺吃东西,眼中泛起雾花,她低头,咽下心中的失意,逼着自己吃点东西。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点开手机再没有他的消息,莫名的想要流泪,胃酸反流让她难受。
吐完后肚子空空的,晚上八点多,林以甜打开手机软件,点了蛋糕外卖。
从前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有人给她买甜品,各种各样的小蛋糕哄她。和谢燃分手后,她一直困在坏情绪里出不来。
自己买了一大堆小蛋糕,却怎么吃也不开心。
她突然感到委屈,为什么这次心情不好吃小蛋糕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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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的路灯连着雾罩下来,苍茫大雪飘落。
运动过后浑身炙烈不已,薄汗从毛躁的鬓边滑过分明的下颚线,坠入地面。谢燃紧握着球拍发力到几乎力竭,过度运动后体能告捷,旁人看他这两天训练起来发了狠,无人敢吱声。
陈域风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毫不知疲倦地反复挥动球拍,陪他练得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都累了。
“谢燃?”陈域风看不下去了,“怎么了你?”
“滚开。”
陈域风被他凶住,倒吸一口气麻溜滚蛋。
郭梁二人练完了坐在场区椅子上休息,眼见谢燃从他们进门到现在就没停过,难免意外。“这么拼啊。”郭启东旋上矿泉水瓶,和旁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陈域风见到前辈先是打招呼,郭梁二人说不用整腻歪的,问谢燃受什么打击了,不要命地练。
陈域风摇摇头,说上次赛后他就这样了。
前一次赛上他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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