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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分寸

悬吊在绳上?

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事……

林嬷嬷每说一句,就像柴堆里加了一把火,田岁禾通红的面颊就快熟透,她捂住脸打断了:“嬷嬷别说了……用不着这么多。”

林嬷嬷憨厚地笑,“这不是看娘子不知道,想卖弄卖弄见识嘛!”

林嬷嬷先行退下,田岁禾拿起冰凉瓷杯在双颊上压了压,才镇下脸上的热。乡野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岁禾是个勤劳孩子,一天不干活就内疚,因此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喜欢夜晚、雨日和冬日,这些时候可以心安理得地闲着,不必因为懒惰而自责,可现在她害怕天黑。

越怕,天黑得越快,月亮似乎也跟她过不去,咻咻咻,咻咻咻,不一会就攀到了柳梢头。

那位陌生公子稳重的脚步声出现在寂静的廊下。

田岁禾飞快环视了一圈屋里的陈设,窗台、桌子、凭几、圈椅、还有软绒绒的地毯……林嬷嬷说那都是用料极好的家当,最耐用的是那张红木饭桌,她可以放宽心地使。

可田岁禾还是无法想象,桌子是吃饭的地方,她坐上去岂不是把自己当盘中的佳肴?

脚步声靠近,田岁禾强按下从榻边跳起的冲动,用绸带遮住眼,遮住她快从眼里的软弱和羞耻。

她照例起身,用主动帮他解腰带掩饰她的紧张。

之后田岁禾没有和前两回一样主动躺下,陌生公子略有迟疑,双手克制地按住她肩头要推倒她。

田岁禾从迟疑中醒神,忙避开他的手并摇摇头。

陌生公子会错意,竟转身离开。田岁禾急急勾住他的衣摆。

“你误会了!”

田岁禾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解释:“我的意思是……待会,我不想躺着,我想、想站着。”

田岁禾语焉不详。宋持砚虽没经验,但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也听过形形色色的事。

他准确地领悟了弟妇的意思,但明白不代表不意外。

田氏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安分守己的、保守的,此次答应为三弟延绵子嗣也是出于对亡夫的情谊。

按理,她不会主动也不想主动在其中寻求乐趣。

宋持砚发觉他并非看懂她。

他许久不曾动,看样子是被她大胆的话惊讶住了。田岁禾慌忙解释:“不是我想,是林嬷嬷说,那样……就能更好吃进。”

宋持砚便明白了。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田岁禾透过朦胧的绸带看到他的动作。她垂着头,照着林嬷嬷教的走到桌子前,背对着桌子站定。

料想他比她更没经验,她站在桌前,背对着他解释道:“其、其实跟平时差不多……就是翻个面儿,你应该也还能找到吧。实在不成,你就摘了遮眼的东西,反正我背对着你,屋里黑漆漆的,你别怕啊……”

她口吻紧张但比白日官衙前撞见他时要更从容。

宋持砚清正的眉宇拢起探究,探究自己,也在探究田氏。

有时他真不知道田氏究竟算不算胆小保守。若不胆小,为何但凡碰到一个人都无比拘谨。若是胆小,却有晾晒在她和三弟窗前的几片肠衣和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还有今夜她的举动,虽知是林嬷嬷的提议,但她并不抵触。

不是深爱三弟么?

为何如此坦荡,是她的深爱掺假。还是她对三弟的情意超乎凡俗,即便与别的男子亲近也不会损及她对亡夫无上的专一。

宋持砚捏了捏眉心。

这也并非他该好奇的,何况她是亡弟的遗孀。

摆正即将脱轨的探究欲,他按部就班地解开她的系带。

田岁禾站着等了好半晌,脚下落了一块布,背对着外人的感觉很令人不安,想到上回难以容忍的存在,她小腿开始发抖。

紧张地等了半日,却发觉他并不熟练,又开始到处找寻。田岁禾想帮忙,他冰凉的手碰上来,轻轻拿开了她的手,轻易就寻到了。

但有了新的阻碍,她站着且背对他,不好辨别。

田岁禾回想着林嬷嬷说的要领,背要往下塌一些,这样才能露出更多,方便看清。可要那样翘着好难为情啊!她平时在外人面前放个屁都怕被听到响,还要一点一点地慢慢挤出来。只能跟上次一样咬牙欺骗自己,这是阿郎,她在阿郎面前总是自在的,别说放出声,平时他们俩还会比比谁的更久、更响。

把他当作阿郎就好了。

田岁禾紧咬牙关鼓足勇气,尾巴一点点地翘起。

但还是寻不到,宋持砚只好暂且摘下缚眼的腰带,横竖田氏背对着他,她又缚着眼睛。

摘下束缚,稀薄月光映照,宋持砚眼前白光一晃。

三弟遗孀的身后昙花绽放。

男子清冷目光沉沉。

林嬷嬷快变成贴在窗上窗花了,白日教给娘子后她就后悔了,大公子那样克己复礼的秉性,说不定只想循规蹈矩、板板正正地来。

会不会反感啊?

担心宋持砚不配合,今夜她又忐忑贴在窗上听声。

娘子的声音从窗内传出,听方向是在檀木桌前,小娘子温软的声音照旧很轻,怯怯的,让人听来心里直颤:“……还要再高一些么。”

大公子不想暴露身份,自不会回应,娘子软弱的声音更没底气了:“那……这样呢?”

大公子还是没反应。

会不会不高兴了,毕竟让大公子答应配合已是逾越了那位的底线,还要……林嬷嬷坐不住了,唉!早知道不该为了避免夫人的责罚跟娘子一道瞒天过海的。

屋内传出声音。

咚!

林嬷嬷被吓了一大跳。

老婆子在府里这么久,从未见大公子动气,故而着实震撼,震撼到缓了下才敢继续听。

这一声之后就没了别的动静,大公子依旧平稳。

时辰也跟之前一样,不多不少,恰好两刻钟。宋持砚推门而出,步调跟以往一样有条不紊。

但回到院中的宋持砚却没有林嬷嬷想的那般心无旁骛,因为中间有过细微的波动,他许久无法平静。

任凭田氏如何大胆,方才他都不应该乱了分寸。

哪怕仅是那一下。

*

大清早,郑氏唤田岁禾去。

昨夜还是跟之前一样恍然如梦,田岁禾神思飘游,到抄手回廊,酸痛的腰肢让她醒转。

之前阿郎没轻没重,给她留下了不怎么美妙的回忆。陌生公子的存在感更强烈些,好在他人稳重,也不会让人太难受,也因为紧张忘了她在做什么,上次就做了场梦似的。

因而昨夜她才不算很紧张,以为每次都会像做梦一样。

可是想多了。

冲撞的那一下,她的魂儿都要飞出去。即便后来的两刻钟他谨重如初,可还是比上次难以忍受。

田岁禾伸手揉腰,扭头看到回廊尽头出现一道清如玉树的影子,正是她那位大伯哥。

田岁禾面对他总会没有缘由地怕,他估摸着也要给郑氏请安,她远远就提前躬身请安。

宋持砚会在擦肩而过时说一句“不必多礼”,或者“嗯”一声再冷淡地点头,可这次田岁禾猜错了。

他直接绕道。

空空的回廊上陷入安静,田岁禾虽莫名其妙,但也暗暗庆幸。不用跟他说话,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被田岁禾视为冷面罗刹的宋家大公子往反方向走。

李宣很纳闷地跟上:“公子,今日不去给夫人请安了?”

“不了。”宋持砚径直出府。

可李宣记得大公子今日未有公事,莫非因为田娘子?

和弟妇碰个面,说几句又不是什么违背礼节的事,但大公子一身君子骨,他自己有一套比世俗和家规要更泾渭分明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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