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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红绳绕骨三千年,一吻惊破岁月寒

三更的梆子声透过窗棂,安德鲁搁下狼毫,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半朵残梅,笔尖却已凝出冷意。

自方妙与江知烨踏入黑市已过十五日,每一夜都像被钝刀割过,心口的悬石越坠越沉。

“还在盯着宣纸发呆?”书房门“吱呀”裂开道缝,柳漠澜拎着一坛酒侧身而入,“尝尝新酿的桂花酿。”

安德鲁抬眼,“你倒是有闲情逸致。”他揉了揉眉心,指节因久握毛笔泛白,“他两下去那么久,到现在也没个音信.......”

“我知道。”柳漠澜打断他,搬过紫檀木椅坐下,从袖中摸出两只锡酒盏,“不过以他两的实力,在黑市足够自保。”他拔开酒坛封口,清冽的桂花香混着酒香霎时漫开,“倒是你,自从他们走后,书房的灯就没在子时前灭过。”

酒液入盏时泛起细小的金箔光,安德鲁接过酒盏,轻抿一口:“早年我端过三个黑市据点,最小的那个都折了半队人手。如今这黑市四大势力盘根错节,可不是什么硬闯就能解决……”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江知烨那小子看着机灵,实则遇上在意的人就没了分寸,方妙又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我怕他们……”

“怕他们硬碰硬,把自己搭进去?”柳漠澜替他说完,“我知道你担心方妙失控,但能压制住‘污染’的人,又能弱到哪里去?”

安德鲁沉默了,他知道方妙作为“污秽”真元的拥有者,当初为了完成“千人斩”陷入失控,可至于她怎么压制下去的,对方一直没告诉自己。

但即便如此,黑市有头有脸的人,哪一个不是抗下‘污染’的人?哪一样不是淬着毒的刀刃?

“我只是……”安德鲁欲言又止,指尖摩挲着酒盏边缘,“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切都脱离了我的视线,我难免……”

“现在你的人在黑暗里,你却只能守着烛火。”柳漠澜低垂眼眸,故作轻松笑了笑,“喝几杯吧,我们多久没这样聚过了?”

“两百多年了吧......”安德鲁闻言轻笑,酒液滑入喉间,带着桂花的回甘:“自从辅佐江知烨上位后,就一直很忙。以前啊,那家伙总被老御史们挤兑,回家能抱着我哭半个时辰。哪像现在,敢带着方妙闯黑市。”

“人总是要长大的。”柳漠澜替他续上酒,“就像……”他话未说完,忽然顿住,耳尖不易察觉地泛红。

安德鲁瞥到他这抹红晕,忽然想起什么,放下酒盏:“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真相的?那小子自从知道你就是他找了两千三百年的人,整个人都傻了,本来脑袋就缺根筋,现在直接缺两根了。他前几日还在我面前念叨,说要把宅子拆了重建,说你喜欢竹子。”

柳漠澜端起酒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就还在万萨节的那晚。”

时间倒转回四个月前的亥时。

两人上岸后,江知烨牵着柳漠澜的手走在沙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

像个怕失了珍宝的孩童,指尖攥得死紧,连指节都泛着白。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的刹那,江知烨猛地转身,将人抵在门板上。掌心撞上门框发出闷响,他垂着头,发梢扫过柳漠澜锁骨,眼眶却在阴影里泛出骇人的猩红。

“是你吗?”他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指腹死死掐着柳漠澜腰间的软肉,“那年月圆夜……还有……我的小家伙……”

柳漠澜的呼吸骤然停滞。记忆里月圆之夜江知烨那若有似无的注视,此刻全化作滚烫的质问,烫得他心口发疼。

窗外海浪阵阵,屋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擂鼓般的心跳。

“求你了……”江知烨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埋首在柳漠澜颈窝,手臂像铁钳般收紧,“告诉我……是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兽类濒死般的呜咽,“我找了两千三百年……”

两千三百年的孤独,足够把心脏泡成咸水。

岁月若有尽头,遗憾尚可数算。

可他们的光阴是没有刻度的年轮,每一次的擦肩而过,只看见陌生的眉眼,直到某夜关门刹那,才从对方怅然若失的眼眶,读出自己遗失了千年的心跳。

这个数字就像把锈刀,狠狠剜开内心藏了数个世纪的伤疤。柳漠澜看着江知烨颤抖的背脊,那些故意躲在暗巷里看着对方从眼前走过的瞬间,忽然全涌了上来。

“是……”声音轻得像蚊蚋,却让江知烨猛地一颤。

时间仿佛凝固。江知烨没有抬头,许久,柳漠澜闻到一丝铁锈味——那人正死死咬着下唇,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他衣襟上,砸出深色的圆点。

可眼泪却先一步滚落,砸在他锁骨凹陷处,烫得他浑身一激灵。

“你……”柳漠澜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抹对方脸颊的泪,指腹刚碰到皮肤,就被江知烨反手握住,按在自己眼皮上。

“对不起……”江知烨哽咽着,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柳漠澜皱眉,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我把你弄丢了……”江知烨的声音碎成齑粉,“那么久……二十三天,还是二十三年……不,是两千三百年……”他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眶里盛满血丝,“我明明抱过你,喂过你,看着你在草堆里爬……可你长大的样子,我居然认不出来……”

柳漠澜的心像被冰锥刺穿。

“不是你的错……”柳漠澜别开脸,声音艰涩,“是我故意躲着你……”

“什么?”江知烨猛地抬头,泪水糊满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为什么?我找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要躲?”

柳漠澜的喉结动了动,终于说出那个埋在心底的坎:“我怕……怕你知道那件事会觉得恶心。”他低下头,“那年你醉酒,我……我趁你不清醒……就为了自己的私心......”

话没说完,脖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江知烨带着浓重的鼻音,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皮肤,力道不轻不重,像在惩罚,又像在确认什么。

柳漠澜下意识推了推他肩膀,却被对方攥住手腕按在门上。

“唔……”刺痛渐渐变得麻痒,柳漠澜的耳垂开始发烫。

直到闻到更浓的血腥气,江知烨才猛地顿住——他咬得太狠,咬破了柳漠澜颈侧的皮肤。

拉开距离的瞬间,江知烨看见柳漠澜抿着唇,眼尾泛着水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顿时慌了神,连忙把人抱进怀里,手掌笨拙地拍着对方后背:“乖乖,别哭,我没怪你……”

“疼……”柳漠澜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

“我的错,我的错。”江知烨低头,对着那道咬痕轻轻吹气,“下次我注意。”他像抱小孩一样,将柳漠澜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坐下,让对方侧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着那人发顶。

“以后不准躲着我了,听到没有?”江知烨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你不在,我会疯的。”他抓起柳漠澜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柳漠澜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臂,环住江知烨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肩窝。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却让他莫名心安。

无尽的等待像幅冗长的画卷,此刻终于在他怀里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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