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位心高气傲的上尉黯然落幕,步兵班第二次突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不过,匆匆返回步战车的一行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这一次突袭,战果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即便一开始就消灭了一名指挥人员,但在后续的战斗中,每个人都打空了弹夹,歼灭的蓝却没有他们一行人多。
当步战车小心翼翼地躲过蓝方的多种侦察手段后成功藏匿在黑山头附近的山洼后,在老兵的牵头下,包括乘员组在内的八人对方才的战斗展开了细致的总结。
“咱们上去了七个人,两百多发子弹,大部分都用来牵制对方的火力,这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老兵开口就定下了这场总结的调子。
说到底,还是要在下一次战斗打响之前,针对各自的情况,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批评与自我批评。
虽然他们这支孤军始终处于战斗状态,此时此刻进行这种有些打击士气的总结似乎有些冲动。但老兵看得出来,昨天晚上那场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伏击,让在座的个别人心中产生了一些骄傲的情绪。
感觉已经够本的他们做好了随时被淘汰的准备,心态也因此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他们的人既然在那个地方驻扎,说明局势对咱们而言更加不利。我们现在必须改变思想,重新审视咱们身上的责任。”
“副班长,你来说说,接下来咱们应该做些什么?”
老兵并没有直接阐述自己的想法,而是将发言权交到了他身旁的车长手上。
见其他人全都看着自己,这位性格比较活泼的一级士官破天荒地羞赧地低下了头。
“班长,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打听到咱们主力部队的消息。这两场战斗咱们虽然只损失了两个人,但那也是建立在敌人对咱们没有防备的基础之上。”
“经过这两次战斗,蓝方肯定会派出专门的侦察分队追击咱们。接下来想要借助步战车的机动性四处打游击有些不太现实,尤其是白天,目标太明显。”
“所以,在演习结束之前,咱们最多也就有两次打游击的机会。说真的,我个人感觉,一旦敌人有了防备,咱们接下来的战果可能比现在还要糟糕。”
副班长的理由极为充分,甚至连夏承安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机械化步兵的优势就是强
大的机动能力。
眼下蓝军特意搜寻他们,步战车在白天根本无法使用。
而失去步战车保护的他们,一旦与蓝方的搜查分队正面遭遇,以眼下他们几个人的战斗力,要么被人家悉数歼灭,要么就被抓起来当俘虏。
前者多少还可以接受,如果是后者,他们先前的一切努力都会随之化为泡影,甚至他们一行人还会沦为整个战场上最出名的笑柄。
这样的想法固然有些保守,但确实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
副班长话音刚落,便立刻迎来了反对的声音。
说话的同样是一名一期士官,与副班长的谨慎不同,他更倾向于延续先前的计划,拼着所有人都被淘汰出局,也要在蓝军的后方搅起一股风浪,进而迟滞蓝军向前推进的行动。
如果是一天前的夏承安,也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举手赞同。
但经历了两次艰难的战斗之后,夏承安对自己如今的战斗力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如果此刻他的面前摆着一辆坦克,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拼下去。
因为坦克的驾驶、射击乃至指挥,他都能够发挥出相当的作用。
可握紧了钢枪跟这些战友们一起行动,夏承安反而觉得自己倒像是个累赘。
先前的战斗他拢共开了二十三枪,没有一枪准确命中目标。
这固然与对方凭借防御工事展开反击有关系,但最主要的因素,还是他本身的战斗能力比不过人家。
脱离战场的路上,夏承安反复思考过后,最终还是认为如今的自己在眼下的战场上不可能有更加出色的表现。
如今摆在所有人面前的路,也就这两位提到的两个方向。
要么义无反顾地继续打游击,直至被蓝方找到;要么伺机后撤,寻找与主力部队汇合的机会。
本就不多的战士顿时分作两派,彼此激烈地争论着各自思路的可行性。
而在他们面前,导调员百无聊赖地看着好戏,老兵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交流,而夏承安则沉默不语,只是将听到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反复玩味着其中的用意。
说到底,无论夏承安自己怎么想,他毕竟只是在场所有人中兵龄最短的那个。
他的战斗经验和战场认知还没有充足到可以决定班级后续作战目标的程度。
正当夏承安准备继续琢磨双方的论据时,一直没有作声的
老兵却忽然点了他的名字。
“夏技师,你现在也是我们班的一员。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们说说。想什么说什么,别管他们的意见。”
听老兵这么说,争论得急赤白脸的六人顿然止住了辩驳,同时将目光汇聚到了夏承安身上。
自从第一场伏击战开始之后,他们似乎下意识地忘记了
夏承安的本职工作。虽然还顾念着夏承安修车的贡献,但在生活和战斗中,只是将夏承安当成一个技战术都不甚熟练的新兵蛋子。
他们没觉得夏承安能够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为他们提供有建设性的意见或建议。
甚至于,他们甚至都认为,老班长肯定是觉得他们争执不下,将夏承安当成一块可以左右天平的小小砝码。
然而,当夏承安开口的刹那,这些争论不休的老兵们却瞬间换上了惊愕的表情,甚至连一直作壁上观的导调员,也不由得为这名新兵的发言侧目。
“如果后撤,我们能发挥多大价值?如果继续,又想取得什么样的战果?如果这两个问题搞不清楚,我想分歧将一直存在。”
“我个人确实是希望后撤的,因为在过去两场战斗中,我并没有取得一名战斗人员应有的战果。因此,理智地讲,我留下来的价值不大。”
“但各位班长呢?”
“我想,通过两场突袭,我们已经达到了预先想要的目的。蓝方绝对派遣不少于咱们的人手对我们展开了追击,这一点毋庸置疑。”
“算上咱们淘汰掉的,一个步兵班,消耗蓝方一个排的力量,这是值得骄傲的。”
“如果我们选择回去,那就应该尽早行动。越早找到主力部队,越早参加后续战斗,我们的作用才不会有丝毫浪费。”
“如果我们选择继续,那我们面临的风险将直线增加。如果不能选择更好的目标下手,还像先前那样骚扰蓝方的主力,我想意义也不大,甚至还有可能自投罗网。”
“因此,选择留下后下一个偷袭的目标就是决定我们去留的关键。如果价值太低,倒不如尽早离开。”
夏承安这番话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却也给所有人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考方向,那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价值。
一个半残的步兵班有什么价值?
在场的老兵们没有明确的答案。
但彼此之间的对视却让他们有了一个
初步的判断——下一次行动的目标,衡量他们的价值。
在这样一座充满未知的天平前,那几个打算寻找大部队的老兵们忽然间沉默了。
他们并非一门心思想着稳妥。
只是眼下的环境让他们觉得继续行动的希望不是很大。
可经过夏承安这么提醒,豁然开朗的他们忽然发现,在蓝方已经占领的这上万平方公里的广阔区域内,他们这群不怎么显眼的小人物反而大有可为。
“我觉得夏技师说得对,咱们的价值应该不止于此。我收回我的意见,并且申请将下一个袭击目标放在蓝方重要的军事场地上,诸如他们的后勤中转站,油料库,飞机场等。”
副班长率先举手,朝夏承安颔首微笑的同时,脸色涨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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