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金色的光点洒向四方。钟夙的脸被照亮了一瞬,瞳孔里映出斑斓的色彩。
摩天轮缓缓上升,地面的喧嚣渐行渐远。游乐园里人声鼎沸,过山车的尖叫声、旋转木马的音乐声、小贩的叫卖声混成一片。但在这个小小的车厢里,隔成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
“你喜欢坐摩天轮?”谢砚冰问。
“喜欢。”
钟夙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上面晕开一小片雾。
外面又一朵烟花升空,这次是紫色的,蓝眸里也染上了转瞬即逝的紫色。
“为什么?”
“热闹。”
前面车厢里小情侣在拍照,后面车厢一家三口指着烟花欢呼。虽然听不到声音,钟夙却能感受到生活的烟火气。
“可是这里很安静。”
“所以才好啊。”
钟夙转过头,被光点亮的蓝眼睛弯起来,盛满了捣碎的星光和蜜糖,流转的光让这方小小的车厢都甜了起来。
“在热闹里的安静,比真正的安静更安静。”
系统把他的病痛屏蔽了大半,高烧也退下去了。除了偶尔会头重脚轻,四肢发软,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有偶尔咳嗽两声,谢砚冰就会递过水杯。
钟夙又转回去看窗外。
谢砚冰原本是想把整个乐园包下来的。电话打到一半,被钟夙按掉了。
“这样你就不用排队,想玩什么项目都可以直接上。”
“那多没意思。”
钟夙撇撇嘴。
“游乐园就是要人多才有气氛啊,空荡荡的多吓人。再说了,排队也是体验的一部分嘛。”
他想起什么,忽然笑了。
“不过你这想法倒是挺像某个人的。”
“谁?”
“没谁。”
钟夙摆摆手,把那个名字甩到九霄云外。
这个周末过得太舒服了。
以前不是没有过快乐的时光。和傅亦琛在一起的三年,那个男人把他捧在手心里,给了他物质上的一切。
但更像是养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喜欢听他撒娇,喜欢听他求。
有次他买了件亚麻白衬衫,领口开得略低,露出一小片锁骨。傅亦琛看见后什么都没说,第二天那件衬衫就从衣柜里消失了,多了十件款式相似,做工精良,但扣子能一直扣到最顶端的那种。
他也不喜欢钟夙和外人接触。
有次和大学同学聚会,包厢里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傅亦琛的电话来得比预想的快,半小时后,就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不容分说地将他带走。
回家的路上,傅亦琛一言不发,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最后还是钟夙先服软,讨好地亲他下巴,保证再也不会和那些人来往了,傅亦琛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不管去哪,都要报备。连去楼下便利店买个饮料都要发消息。
慢慢的,钟夙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缩小到几个傅亦琛认可的地方,最后缩小到家和傅氏集团。
“又走神了。”
谢砚冰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保温杯递到眼前。
钟夙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枸杞蜂蜜水,温的,正好。
这两天谢砚冰带他去了好多地方。
水族馆里,他趴在巨型水箱前看了整整一小时的水母。
动物园的熊猫馆,他跟着人群挤来挤去就为了看熊猫啃竹子。
还有美术馆装模作样品鉴抽象画,小吃街从街头吃到巷尾。
地方是他自己选的,谢砚冰负责开车,拎包,买单。
合格的工具人。
“累了就说,我们随时可以回去。”
“不累。”
累也不能回去。还有八小时,天一亮他就得去南港码头赴死。
摩天轮继续上升,城市的轮廓在脚下展开。灯火通明的街道像发光的血管,车流如城市的血液流动,远处港口的灯塔一明一灭,像是跳动的脉搏。
“在看什么?”
钟夙回过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烟花的光芒已经散去,车厢里只有从地面透上来的微弱光线,谢砚冰的脸半明半暗,轮廓分明。男人的衬衫领口解了两颗,喉结的线条在阴影里格外分明。
一副禁欲到极致,又暗流汹涌的模样。
“看海。”
“喜欢海?”
“还行。”钟夙移开目光,重新看向码头的方向。黑暗中,海面反射着零星的灯火。
“就是觉得,海那么大,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最后都会被吞掉,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抛尸大海,干净利落。
多好的结局。
他说这话时,嘴角还挂着笑。
车厢缓缓到达了最高点,停顿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金银交织的烟花炸开,流光如雨,落进钟夙的眼瞳里。
“谢砚冰。”
“嗯?”
“谢谢你。”
钟夙把手从玻璃上拿下来,转过身面对谢砚冰。烟花的余晖还在夜空中闪烁,映在他眼睛里,像碎掉的星星。
“这两天,玩的很开心。”
谢砚冰看着他。摩天轮在顶点的停留时间比想象中长,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万家灯火汇成银河。
“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
钟夙眨了眨眼,笑意里带了点调皮。
“那多不好意思啊。”
笑意浮在表面,没有温度。
“明天你不是要上班吗?我听伊森说,你们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
“工作可以调整。”
“哦。”
钟夙点点头,视线飘向窗外。摩天轮开始缓缓下降,地面的灯光一点点变大,游乐园的喧嚣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在最高点的时候吻我呢。”
谢砚冰的呼吸断了一拍。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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