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和偶尔一两声狗吠,提醒着这个雪夜并不安宁。
李铮躺在二虎他们房间的炕梢,睁着眼睛望着黑黢黢的棚顶。
脑子里全是今晚的画面:
师父下车时那山一样的背影,**恭敬的称呼,还有自己抡起柴柈子时那种替师父、替这个家出气的痛快!
他觉得自己的血好像都烧起来了,跟着这样的师父,值!
陈光阳躺在媳妇身边,大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高高肚腹上,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细微动静。
迷迷糊糊也跟着睡着了。
……
天刚蒙蒙亮,靠山屯就被冻醒了。
昨夜的雪没停,反而下得更密更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积雪没过脚脖子,直往棉鞋里面灌。
老王家炕头上,王大拐披着破棉袄,听着三狗子唾沫横飞地讲昨晚的事儿,烟袋锅子都忘了点。
“我的个老天爷!李铮那小子真把刘猛子腿砸折了?”王大拐眼珠子瞪得溜圆。
“那还有假!”
三狗子一拍大腿,“大奶奶给我讲的!!那小**,对光阳哥点头哈腰,比对他亲爹还恭敬!李铮那小子,好家伙,抡起柴柈子那个狠哟,‘咔嚓’一声,刘猛子那腿就跟那枯树枝似的!
后来那小**屁都没放一个,直接给那俩死狗拖上车拉走了,临走还给光阳哥敬了个礼!”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顶着鹅毛大雪,飞快地传遍了靠山屯的每一个热炕头。
陈光阳踹了副局长,然后不但没事儿。
李铮拎斧头追凶、砸断纵火犯狗腿的壮举,被添油加醋,越传越邪乎。
“听说了吗?刘家屯那俩**,半夜摸过来给光阳家柴火垛点天灯,差点把知霜嫂子吓早产!”
“可不咋地!让光阳家那小徒弟李铮发现了,那小子才多大?抄起斧头就冲出去了!硬是把那俩老狗撵得屁滚尿流!”
“光阳哥回来更尿性!**局长都对他客客气气喊‘顾问’!一句话就让李铮把那俩杂碎腿都敲折了!**就在旁边看着,连个屁都没敢放!”
“该!让他刘家屯的装逼!欺负咱靠山屯没人?光阳哥那就是咱屯子的定海神针!”
屯子里的小年轻们,像二埋汰、三狗子这帮人,听着这些传得神乎其神的故事。
再想想刘家屯的人竟敢摸黑来放火,欺负到他们光阳哥、知霜嫂子头上。
这口气哪能咽得下去?一股邪火在他们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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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噼啪作响。
二埋汰把手里刚劈好的柴火棒子狠狠往雪地里一杵,冻得梆硬的雪壳子咔嚓裂开一道缝:“妈的!刘家屯这帮瘪犊子没完了是吧?真当咱靠山屯是软柿子?走!找他们说道说道去!”
三狗子也把棉帽子往下一拉,遮住冻得通红的耳朵,眼神发狠:“对!说道说道!让他们知道知道,动咱光阳家,就是动咱靠山屯老少爷们的眼珠子!”
没多大会儿功夫,七八个血气方刚的后生,裹着厚棉袄,顶着能把人掀个跟头的白毛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屯子,直奔刘家屯的方向。
那架势,活像一群要去啃硬骨头的饿狼。
晌午头,刘家屯就炸了锅。
先是刘猛子家那几扇原本就不咋结实的窗户,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玻璃碴子混着雪沫子崩了一炕一地。
紧接着是刘老狗子那破窝棚,同样遭了殃。
还有刘家屯大队部那两扇刷了绿漆、象征“权威”的破木头窗户,也没能幸免。
砸玻璃的人手脚麻利,砸完就跑,只留下几声愤怒的吼叫在风雪里回荡:
“**的刘家屯!再敢上靠山屯呲**炸刺儿,下回砸的就不是玻璃了!”
“告诉刘大愣那老瘪犊子,这事儿没完!”
风大雪急,人影都瞅不清,刘家屯的人追出来,只看见雪地里几串杂乱的脚印,很快就被新雪覆盖了。
屯子里人心惶惶,尤其是跟刘猛子、刘老狗子沾亲带故的,更是吓得门都不敢出。
靠山屯陈光阳的凶名,还有那个敢砸断人腿的小煞星李铮,算是彻底在刘家屯立住了。
陈光阳知道这事儿后也就是一笑。
如今这么多的事儿,如今他的主要操心,就是媳妇啥时候生孩子了。
家里面火热的红砖房里,沈知霜正挺着沉重的肚子。
坐在炕桌边,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天光,仔细核对着蔬菜大棚的账本。
算盘珠子在她纤细的指尖下噼啪作响,又快又稳。
她眉头微蹙,偶尔停下笔,在草纸上演算几下。
陈光阳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上面飘着金黄的油星和几粒红彤彤的枸杞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炕桌上。“媳妇,歇会儿,先把粥喝了,还热乎。”
沈知霜头也没抬,手指点着账本上一处数字:“等会儿,光阳,这笔用工支出好像有点对不上,我得再算一遍。马上就好,就剩最后几笔了。
明天…明天咱再去县里,行不?”
她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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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脸上带着点疲惫,但眼神很坚持.
“眼瞅着这批菜快下来了,账得弄利索,分钱的时候才没啰嗦。我身子还行,不差这一天。”
陈光阳看着媳妇那被沉重肚子压得有些佝偻的腰身,再看看窗外那丝毫没有停歇意思、越下越密的鹅毛大雪,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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