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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灵堂里阴风缕缕,凉气渗人。

兰靖望一眼堂中的镶金棺材,又瞥眼身侧的朔王,他那只幽红瞳眸存在感极强。屋内的铜盆烧着火,火舌旺盛,焰影倒映在他的眼眸,好似他的眼睛也烧起来了。

朔王不再开口,兰靖揉拧着自己的丧服摆扣,如芒在背,气氛僵冷叫她不适应,主动开了话匣子:“殿下,您长了这么一双异瞳,平日里没少自卑吧。”

朔王侧头和她对视,不言语。

兰靖瞧着他不太好的脸色,意识到自己情商确实捉急,笑着道:“我的意思是,我如今都成寡妇了,也不能太挑剔。您这样的,我定然不嫌弃。”

说落,感觉朔王脸更黑了,阴沉的眉骨压低,眼眸不知在酝酿何种情绪。

早知不开口了,兰靖百爪挠心,自己果然还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头深深垂下,用火钳戳着铜盆内的碳块,沉默如铁。

四下阒然,偶有火苗烈燃发出的爆裂声。

就在兰靖以为朔王不会回她的话时,忽而,一只沉重的胳膊缓慢搭上她的肩膀,力度极轻地拍了拍,冷声学她往日的口头禅:“没关系,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

兰靖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朔王唇角也扬起,笑意极浅,又朝她靠近了些,肩头挨着肩头。

兰靖余光不停扫视朔王的侧面,很想知道,这人怎么就突然爱上她这个有夫之妇。

她第一次见到朔王,还是半月前,她夜里到药房给韦砚申抓药时,那时朔王如同幽灵一般尾随她,被她发现了,只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丈夫如何了?

她当时只道是染了风寒。

随后,韦砚申一病不起,朔王来找她的次数便多了,目的直白,说是等韦砚申病逝后,让她改嫁于他。

兰靖还能说什么呢,绞尽脑汁,深思熟虑后,只能应下了。

同朔王无声无息坐了会儿,外头传来敲门声。

兰靖应声看去,一袭月白绣金长袍,是二表哥。

二表哥温润如玉站在那儿,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于腹前,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如冰如霜。

他眉宇蔼然,先是对兰靖递了个眼色,而后才看向朔王,轻声提醒:“殿下,时辰差不多了。”

朔王指尖在兰靖热乎乎的手背蹭了蹭,颇有依恋:“本王先行离开,明日再来看你。”

“行。”

朔王起身来到二表哥面前,低言几句,二人并肩离开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门前闪进个颀长的影子。那人速度极快,绕过灵堂正中央的棺材飞掠而来,力度极大抱住坐在火盆边的兰靖,冷冰冰的脸贴在兰靖颈窝。

本来一人在灵堂守灵就心底发毛,这人神出鬼没来抱她,把她吓得不轻,以为是韦砚申化成鬼来找她了。

身后那人微凉的嘴唇贴在她面颊,兰靖方才意识到,是白家二公子,白司衡。

不等白司衡开口,兰靖率先道:“不用安慰我,我晓得要节哀顺变。”

见白司衡不回话,她又添了句:“都行,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男人嘴唇转移到她耳畔,唇瓣喏动时,摩擦着她的耳廓,酥酥麻麻。

兰靖愣了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以往常的经验来看,不该是他威逼利诱、死缠烂打道:你丈夫头七过后,你就嫁我。

然后她再点头老实回话:行,都成!

应当是这个流程才对呀。

白司衡两掌握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转过来,正面抱住,只觉得她热得像个火炉。骤然间,兰靖身上的温度传递顺着粗布丧服传递到他这边来,素日寂寥寒冽的身躯霎时体验到了热度。

果然如此,这就是“武火”。

只有资质最高的武者体内才能炼出“武火”,武火是唯一可以让修士暖身的东西。

众多修士苦修多年,体寒多年,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个天才武者,用其身上的武火取暖。

韦砚申这般自私,独自占据了兰靖这么久。也不怪他们几个对他下狠手。

“他走了,你心里可以腾出个位置来给我了吧?”

白司衡嗓音沉涩,身子轻微哆嗦,像只上岸的鱼,极度渴望被滋润。

“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兰靖小声道,心里七上八下,在亡夫的灵堂面前这样搂搂抱抱,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说怎么办?”白司衡抱得越来越紧,胸腔起伏得厉害。

兰靖思忖片刻,道:“我已经答应了朔王要改嫁给他,你现在也要个位置,这让我还如何是好。”

白司衡:“朔王不介意的,我与他谈好了。你同他成亲后,我去找你时,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行。”

兰靖点了头,还好我是体育生,不然哪里招架得住这么多的桃花债。

她越过白司衡的肩头,看向摆在堂中的漆黑棺材,韦砚申,你可快些回来吧,不然我真得改嫁了。

两人抱了没多久,灵堂外再次敲门声响起。

兰靖投目望去,又是月白绣金长袍,二表哥又来了。

二表哥玉树临风站在门口,唇角含笑:“白二公子,时候不早了。”

白司衡和他有了个浅短的对视,揉揉兰靖的胳膊,在她耳边道;“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抬步拂袖走出去。

兰靖站在灵堂里,若有所思,朔王、白司衡、二表哥这三人到底在搞什么小团体?

*

韦府后花园。

二表哥手持一盏纱灯,他面前站着两名长身玉立的男子,披着孔雀蓝大氅的朔王、一身黑衣的白司衡。

二表哥笑意浮面:“熬了大半年,总算是把韦砚申熬走了,也不枉费我等施谋设计这么久。”

朔王道:“靖儿与他二人结为夫妻已有半年,就算是养条狗,也有些情分在。现在他走得突然,靖儿心头定是不好受,我们都得耐心些,不可操之过急吓到了她。”

二表哥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白司衡,宽慰道:

“白兄且宽心,毋庸过虑。韦砚申心思歹毒,这是罪有应得,当初朔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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