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有请。”
北堂翊朝着来人展露星目一笑,可是,来人却不与他客套,看也不看他朗润的笑意,越过他,直接步到床前,伸手扣上沈青悦的手腕,一手指着蜿蜒了一地的血渍,依然以冷淡的语气,很直接地说道,“你的女人血崩了,如今滑胎,恐怕胎儿都流尽了,你还笑得出来?”
“?!”
北堂翊听闻霍地起身,上前揪起萧姓神医的衣领,“你确定?”
“你再说一遍!”
北堂翊手上青筋暴起,狠戾的掌心紧紧揪住萧遥的衣领,心中某个答案急待他的确认。
而萧遥则眼见自己的衣领让人这样粗鲁地侵犯,不由伸出手肘将他一推,却没想到同样身量昂藏的北堂翊居然被这轻轻一推,跌坐在地。
“本公子再说一千遍,也是如此。”
萧遥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呯”的一声掷在桌上,又指着脸色已经惨白并陷入昏迷的沈青悦,俯视着北堂翊说道,“这是保命丹,快喂她服下。”
“多谢。”
北堂翊立即抢过那瓷瓶,将里头的药丸全部倒在掌心,正准备全部放进口中嚼碎,萧遥看见了,立即皱眉制止他,“喂,这药性、猛烈,一次一丸足够,多了你会害死她。”
“好,”
北堂翊这才又将其余的药丸倒回瓶中,口中专注地嚼着一粒药丸。
“本公子今年已经为你做了此事,今年之内,我不再答应你的任何请求。”
萧遥“哼”了一下,“没想到我堂堂逍遥谷传人,我的这身医术没有用到沙场上救那些该救之人,却居然沦落到为你这等权贵来医治你家女人的妇科病。”
他转身,拂拭衣袖,仿佛那衣袖沾满了灰尘,实则是一片牙白,他继续说,“今后再有妇科问题,请劳驾宫内太医。”
萧遥刚刚步出房门,却听见身后北堂翊“哧”笑了一声,“人说医者父母心,在你这父母心的眼中,其实我女人的命与那些沙场上的命是同等的,不是么?不知萧神医为何怨气如此之大?若是在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女人生下那对双胞胎不是你的吧?”
“你……这与你有何干系?”
萧遥被他说到痛处,不由勃然变色,他回头,却见到北堂翊已经俯身,将他自己口中的药丸渡进沈青悦的口中……
这样的场景,不由让他感叹,这世间,原来真有一种深情,叫做“相濡以沫”……
眼前的北堂翊如此细致地照顾着沈青悦,这情深的一幕,真是令他动容。
如若,他的楚若离,也愿意给他这样“相濡以沫”的机会,那么,他在内心发誓,他一定会做得比北堂翊更好,更深情。
只可惜,他的楚若离,不仅连“相濡以沫”的机会都不肯施予,甚至还要将他相忘于江湖!
萧遥心下动容,突然止不住地快步上前,又从袖中取出一罐瓷瓶,“方才你喂她服下的药,是我只替你保住她的性命,可她今后性命虽保住,却是不容易再生育了。我这里还有一瓶药,你再喂她服下,也许你的这个头胎还能保住。只有生下这个头胎,你的女人今后才不会习惯滑胎。”
“你方才为何不一次说完?”
北堂翊颇为不悦。
“你又没要求保胎。我此时是看在你对你女人如此赤诚的份上,才大受感动的。毕竟,这世间,已经难寻你这样专情的人了。”
如同这世间难寻像我一样专情的人。
某神医自傲的想着。
萧遥将第二瓶药递到北堂翊手上,继续交代,“若想保命又保胎,即日起,必须卧床直到生产。”
“有劳,大恩不言谢。”
北堂翊当即咬开瓷瓶木塞子,迫不及待地将药丸倒口中,轻轻嚼碎之后又渡进沈青悦的口中。
这时,耳边又传来萧神医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本公子看你也是心大,你女人这都怀胎近两月,可你这个当男人的,不懂体恤也就罢了,居然还带着她参加秋猎。女人怀胎头三个月内宜静养,若再去骑马奔波,那还不要了她的命!”
北堂翊让他一番质问,说得哑口无言,他愧疚叹息,赤红着眼眸,若有所思。
他终于知道了两三个月以来,他所感觉到她的异样,来自何处了。
原来他的小家伙两个月前就有孕了,也就是两人成婚一个月之内她就有喜了,从那之后,她才会容易疲累,嗜睡。
可是,他却除了感觉到她的异样,却什么都不会做,更不会替她提前做好防护,说到底,是因为他的无知。
还有,那一日在皇后宫中,他的小家伙突然抚着心头,表情似在极力忍受某种恶心的感觉,其实,如今想来,那是她的第一次孕吐。
他觉得自己实在该死,竟然眼睁睁地着了皇后的道,居然还在猎场,傻傻地东张西顾,做着可怜的防范,可明明,到了真正应该防范的地方,他却让人钻了空子,以致他的小家伙要遭受这样的罪过。
说来可笑极了,如今细细一想,可以肯定的是,其实皇后早就看出沈青悦那一日的举动是想要孕吐,可那个阴毒的皇后,身为长辈,不仅不如实告知沈青悦有孕的事,还将此事大加利用,甚至鼓动沈青悦是将军之女,到了猎场要更加放开去追逐猎物……
如今想来,皇后的用法相当歹毒,她就是要看着沈青悦因为马上颠簸而致血崩……
甚至一尸两命!
说到底,事情是因他而起,因为他要斩杀郑国舅的嫡子郑华荣,惹恼了皇后,所以,皇后这才出击,却连累了他的小妻子。
如今皇后的目的达到了……
看着依然沉睡的沈青悦,北堂翊眼现戾色,很好,既然皇后已经伸手,那他岂有不迎战之理?
三日后,沈青悦悠悠醒来,她看到床边守着的北堂翊,只见他垂头闭目,神色落寞,发髻散乱,衣衫还是当日山中狩猎的骑猎服……
这样憔悴黯淡的北堂翊看得沈青悦心中作疼,她想要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却发现举到半空却再也生不出任何力气,只得作罢。
“阿翊,我睡了很久了吗?你……”
她指指他的身上,“你快去洗洗吧。”
“悦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北堂翊执起她手放到自己脸上,双手很惊喜的摩挲着。
“阿翊,出什么事了?”
她很疑惑地看向他,明明她只是来月信,腹部疼痛,又弄湿了下裳而已,正好人很疲倦,就睡了过去,可是北堂翊却为何有一副失而复得的神情?
“悦儿,你有孕已近两个月了。”
他向她忏悔,明明从前那些容易疲乏嗜睡不喜油腻有恶心感都是有孕的症状,可是为夫却因为无知,不知怀胎头三个月要让你静养,也正因为为夫太蠢不懂得保护你,这才让你着了皇后的道,去参加所谓的秋猎,这才导致血崩,如若没有萧神医出手的话,有可能会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阿翊,你是说我要当娘了?而你要当爹了?”
沈青悦朝他笑笑,指尖抵住他的双唇,示意他打住。
她看他这样自责内疚得差点撞墙的样子,她心疼极了。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毛小子,身边自小没娘在身边指点,就如同她一样,都没有亲娘在身边指点着,哪里懂得她那是怀胎的症状?
其实也是她自己不当心,明明月信都两次没来了,她也不警醒,还每夜都与他不知节制地纠缠在一起,其实最该愧疚的人是她才对。
“嗯,悦儿,你我的情爱如今结了果,就在你腹中。可是却因为我的无知,差点让皇后那恶妇害了你,害了我的孩子。”
北堂翊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悦儿,以前是我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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