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岑午憩醒来,感觉到外头异常的响动,坐起身,掀开衾被,下了榻,走去窗扇边,微微打开了些缝隙,望外看去。
穿着重甲的御林军大批量的涌进四散,腰刀擦着甲胄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四处搜索什么。
平王府的下人们不敢阻拦,俱都站在角落,看着御林军过去。
桑岑关上窗,走去了书案那儿。
一个宫侍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望屋里张望了下,见到书案前正提笔蘸墨的桑岑,眼里露出一丝喜色。
“桑君郎可是想起来几味药材的药量?”
桑岑眉眼不动,静静书写。
宫侍不通药性,见桑岑往下写,便忍不住高兴的继续说道,“前几日,殿下让御医试着做出丸药,让新进府的下人服下,每半个时辰把脉,御医皆说很有几分像延寿丸,只是要紧的几味药材药量不明,还是需得增减验证,多了少了,皆非益事,未免损伤龙体,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只怕不够,如今桑君郎若是能全写出来,那可真真是解了殿下的燃眉之急。”
桑岑笔停住,轻抬眼,“什么燃眉之急?”
宫侍捂了下嘴,四下看看,“桑君郎,听见外头的动静没有?”
桑岑点了下头。
宫侍走近,压低声,“今日早朝过后,殿下才出宣化门,就被陛下召去了思过殿,到晌午都不见回府,王君派了人去打听,谁想消息还没到呢,御林军就围了平王府,如今府里上下人心惶惶,都怕犯了忌讳,就连喘气都警醒着。”
桑岑眉梢微动,笔尖顿在宣纸上。
宫侍谄媚的笑了一声,“前两日,桑君郎写的墨宝,奴侍拿去聚源钱庄兑了,掌柜的亲自迎的奴侍,在雅间就将两百金点出来,交到奴侍手里,奴侍还真是头一次一下拿到那么多的赏赐。”
桑岑目光轻淡,落在宫侍脸上。
“你服侍的尽心,这是你应得的赏钱,至于外头的消息,你很机灵,我会再赏你两百金。”
宫侍没想到一句话的功夫,还能再得两百金,当即欢喜的行礼。
“多谢桑君郎,奴侍之后也会及时前来告知桑君郎外头的事。”
桑岑铺新纸,写下两百金,“财不露白,不可与他人言。”
“奴侍知道这个理,藏的严严实实的,既没拿回平王府,也没存进钱庄,放在只有奴侍一人才会知道的地方,桑君郎放心,奴侍不会让其他人察觉,更不会耽误了桑君郎的事。”
宫侍满口应下,眉眼俱笑的拿走书案上写着两百金的纸,折好,放进衣兜里,又行一礼。
“外头乱着呢,奴侍不能久留,午膳大抵也会晚一些,奴侍会寻些点心带来,桑君郎,奴侍告退。”
桑岑微微颔首。
宫侍退出了屋子,将屋门关上。
桑岑看着屋门,微微握紧笔,无聊时候翻过妻主书案上的账本,聚源钱庄是妻主在京城的人手与布置之一,后来,妻主不在府里的日子,聚源钱庄有什么账目,都是交由他过目。
如今,宫侍用他的字,连取两回金,料想妻主会察觉到,一定能够知道他在哪儿。
桑岑手轻轻搁在肚腹间,唇角弧度微弯。
皇宫,思过殿。
大殿掌侍疾步进来,在陛下耳旁低声回禀了几句话。
“陛下,御林军首领来报,平王府并无兵器甲胄堆积,擅武的侍卫人数也符合王女规制,平王君母家郁府也是如此,还有两府豢养的幕僚经过御林军刑讯,亦并无不妥。”
祁皇抬手让揉按额两侧穴位的宫侍退下,燥怒的神情缓和了些,眼睛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平王。
“既是为朕试方,为何要御医们告假,隐秘入平王府,偷偷摸摸行事?”
祁皇目色深沉,看着从伏地到跪直身的平王,眼神间的猜疑依旧不减。
“华儿他一个帝卿,都知道光明正大的派人吩咐大殿掌侍,令太医院研制新方,为朕的痼疾忧心,你堂堂一个王女,上朝参政都能言之有物,审慎度势,朕还以为你有多稳重,却不想你行事如此轻忽,怎么,难不成挂心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平王眼眶微红,一脸惶恐委屈模样,哽咽着揖手。
“母皇明鉴,儿臣只是想确保方子万无一失,不然贸然呈上,若母皇龙体一旦因此毁损分毫,儿臣万死都不足惜,是儿臣……儿臣鲁莽愚钝,一心想着让母皇快些恢复康健,竟忘了宫中规矩,擅自越过母皇下令,令太医院御医告假,致使太医院调度出现空缺,儿臣悔矣,往后定更加谨慎,不再犯此糊涂,还望母皇宽恕儿臣……”
平王再次叩首,头碰在地面,声音极重。
祁皇凝视着平王微微颤抖的身躯,看了许久,后殿屏风遮挡的身影微微挪动了下,太女候了好一阵,站的脚都酸了,都想出去打破这个寂静。
祁皇这时开了口,“方子呢?”
“已交于太医院院首验看,母皇,太医院院首而今就在殿外,儿臣与御医们不眠不休,已有成效,这是儿臣这几日与御医们日夜辛劳所得,请母皇过目。”
平王连忙抬头,直起身,禀道。
祁皇看向大殿掌侍,大殿掌侍立刻宣召,“宣太医院院首进殿!”
殿门打开,太医院院首躬身,捧着一个匣子进来,跪在地上,高举匣子回禀,“陛下,平王殿下所试验之方,确是延寿丸丹方,只是几味药材药量不明,故而还不算十成十的像。”
大殿掌侍上前,接过匣子,呈到祁皇面前,打开。
数个碧绿的药瓶放置其中,瓶身上贴着什么功效,又有几人试验,几日间,有无异样。
很显然,结果喜人。
所有服药后的人,皆感觉精神振奋,食欲增加,睡的也香,脉象更是强劲,并无不妥之处,真真有如仙丹一般,令御医们也称奇了不知几回。
大殿掌侍取出匣子里御医们的奏呈,呈给祁皇过目。
祁皇翻阅,面色好看些许,合上奏折,定睛看着匣子里的药瓶。
“陛下”,这时太医院院首出声呈禀,“匣子中丸药色泽,味道,以及药效尚不及真正的延寿丸,还请陛下宽限臣几日,让臣琢磨方子。”
然而只说话的功夫,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袭上脑袋,祁皇面色愈发沉暗,一下连拿起两瓶,拔去瓶塞,往手里倒丸药。
太医院院首倒吸一口凉气,膝跪着向前几步,揖手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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