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不管是做错什么事,她就总是这样,诚惶诚恐认错,说什么下次绝不再犯。
可究竟有哪次是真的知错?最后也无非是说些哄人的话来稳他。
谢临序又何必同她探究那些细枝末节,反正他们日子糊里糊涂也这样过了两年。
她骗他,他装糊涂,大多时候皆是如此。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过是季简昀抛弃她后的无奈之选。
这是最叫人恼怒的地方了。
从小到大,事事骄傲的谢临序从没有遇过这种境况。
可是既是放不下季简昀,又为何总这样苦苦骗他。
不过,谢临序终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激动,他冷静些许,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最后只是低头睨着她,面无表情道:“你总是这样不听话。”
他不是很早就说过,不要和季简昀有所牵扯,不要再和他见面。
可她总是当做耳旁风。
季简昀才回来,她竟就迫不及待同他私会。
他这么蠢?这么好骗?
她到底拿他当了什么。
她当初既能抛弃季简昀转头给他下药,而今季简昀功成名就,她是不是又该红杏出墙,重寻旧爱?
宋醒月听他如此说她,只是不停摇头,她垂涎欲泣道:“我没有不听话,我很听你的话了,嫁给你的两年,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长舟......”
宋醒月的话现在谢临序一字不会信,她的泪,亦不过是些用来哄人的利器。
她的下作,她的手段,他分明在两年前爬床时就已见识过了,可还听她哄骗了两年,而今,季简昀回来了,他再一次看清了她的面目,看清了她那聊胜于无的真心。
谢临序伸出拇指,按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带着惩戒意味用力按了下去,他眼睑轻垂,没有感情道:“月娘,玩弄人心的事还是少做为好,迟早,引火烧身。”
宋醒月所有的话都叫他堵在了口中,他这短短的一句话,将她那些长长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谢临序已不再管她,松开了她,开始脱去了外裳。
那锦袍,早在方才抓她从水中出来的时候就弄湿了。
谢临序看她仍旧坐在池中,一副吞声饮泣的可怜模样,只毫不留情道:“要坐到何时?”
宋醒月听出他是要净身了,也没敢再磨蹭下去,慌乱抹了把脸,手指抓在青瓷浴斛边,稍稍用力便起了身来。水珠顺着蝴蝶骨滚入腰窝,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子在那片玉色山峦上。
然而貌美的妻子就在眼前,谢临序也只背过了身去,俨然是连看都不想看她。
宋醒月从水中跨出,伸手拿过了一旁架子上的抱腹,混着水珠就往未干的身上匆忙套着,见谢临序如此冷淡,她也无法,只一边穿衣,一边咬着唇道:“我去叫人给你换水。”
谢临序冷声道:“不用,我自己会唤。”
宋醒月也不敢多说,胡乱穿好了衣服就往外去,所过之处,蜿蜒流下一滩水迹。
她离开之后,净室的空气中也仍旧残留着一股清甜的香。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散。
谢临序将视线从她的背影那处收回。
他没有喊人来净水,只缓缓坐在了浴池边,他半褪中裤,那处不知是何时有了反应。
是从刚进来的时候?又还是方才她起身的时候?
他坐在池边,自己动着,手背的青筋明显。
谢临序第一次失精,是在十六岁那年,他记不得那次究竟是何情形,那个晚上有没有做什么不可描述的梦,那天又有没有发生什么迤逦的事。
人不可避免的会对第一次发生的事情颇有印象,生命是一条笔直的长线,至少,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如此,第一次发生的事情会在将来重复上演无数次,直至平常,可再平常的事,总也有生疏的开始。“第一次”这个词总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未知,恐惧,向往,迷茫,种种情绪相互加错,实在叫人难以忽视忘怀那种感受。
然而,或许是出于趋利避害的缘故,谢临序对于情色之事,却总是下意识的回避模糊,以至于在他的记忆中,无法清晰记起自己第一次失精究竟是何情形。
他只记得,自己看到那摊□□之时,竟然有些恼怒。
读过的圣人书似乎总是对情色有所忌讳,以至于满心道义的谢临序一时之间也无法面对那种自然现象。
可他又必须要接受那个事实,他开始有欲望了。
他是一个男人,年轻气盛的男人。
就像瓜熟蒂落,月升日落那样,人是没有办法去规避的自己的欲望。
他对这种事情从开始之时便是不喜,然而后来,又不知是为何,马球场见到她和季简昀在一起,竟做了那样的梦,那次的梦,太过真切,以至于,他竟想忘都忘不掉。
那一次,于他而言,好像才是他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次失精。
成婚前,他不只是在马球场看过宋醒月一次,又或许说,从那次的梦境之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去像以往那样忽视她。
他竟开始不自觉注意起了她。
但宋醒月大概从不知道他,因为,那时候,她的眼中只有季简昀。
净室中那古怪的声响越发作响,末了,谢临序从喉中泄出一声闷哼,一些淅淅沥沥的声响后,净室彻底归于死寂。
谢临序坐在池边,微仰着头,平日那道清冷无情的视线此刻竟有些许的涣散。
他厌恶宋醒月,可这一刻,却更憎恶自己。
他分明不喜她,然而,却又是从何时开始被她变得如此放浪。
宋醒月在外面等了谢临序许久,好不容易才等他从里面出来,然而,从净室出来后,他仍旧是一幅不愿同她多言的刻薄模样。
宋醒月不知他究竟为何要因此事这番生气,可怕再和他说话又要挨他训斥,最后,终也是没敢和他多话,两人上了床后,仍旧是一夜的安静无话。
接下的几日,谢临序一直对她爱答不理,宋醒月也不敢招他。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再等几日吧,再等几日,慢慢的那事也就过去了,她想,他总不能一直抓着不放。
七月流火,这几日天气越发凉爽,不再如先前那般燥热,敬溪这些天犯了头疼的老毛病,宋醒月早些给她请完安后,也不曾马上离开,还得留在荣明堂侍疾。
她若不留在荣明堂,怕敬溪要借机发难。
可也知敬溪看她不爽利,又不好留在她面前碍眼,否则只怕那头越看越疼。
大多时候,她坐在药灶间,亲自熬药煎药端药,有一回,为了端药,还不慎烫伤了手,几根花白的手指,瞬间撩起了水泡。
许是见她态度端正,敬溪也好歹没说些刻薄责备的话,甚至还让人拿了烫伤膏给她,叫她抹手。
宋醒月伸手接过药膏,竟看着那玩样出了半日的神。
直到敬溪开口,她才回神。
“端药都能烫成这样,这些时日也不用来了,笨手笨脚,瞧了只得叫人头更疼。”
宋醒月攥着药膏,觉得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难得从敬溪这里得了些好,她笑着应她:“多谢母亲。”
敬溪正靠躺在床上,她喝完药,宋醒月伸手接了药碗放去一旁,又听她道:“过段时日就是复哥儿秋闱了,你往着‘报恩寺’那头跑一趟,求些福气回来,你也别觉这事不该你管,让你跑这一趟,也别不甘心。”
今年秋闱因着景宁帝罢朝罢了快一月,也跟着推迟了些,秋闱定在了九月初,谢临复也得参加。
没法,敬溪头疼,黄氏又有身孕在,能跑一趟的,也就是宋醒月了。
“媳妇儿省得,母亲头疼,弟妹有孕,给二弟求功名,是我该去的。”
敬溪没让宋醒月掌过什么事,但宋醒月办事,她也是放心的。
宋醒月在谢家这日子过得同寄人篱下无异,日子难过,她是不敢办砸事情的。
见她应得诚恳,敬溪也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人出去了这里。
听到敬溪赶人,宋醒月也不再多待,起身告退。
离开了这处后,宋醒月算着去报恩寺的日子。
约莫还有十日就是秋闱,届时随便抽一天去山上拜佛祈福,那都来得及。
宋醒月不再多想,心中暗自算着时日,不知不觉之间走回了清荷院中。
夜很快侵袭而来,宋醒月晚间躺上了床,一直等到亥时,才终于等到谢临序从书房那里回来。
这几日他和她怄着气,总在书房那里待着,一直到很晚才回。
宋醒月去寻过他两回,可都吃了闭门羹,后来,去也不再去了。
他已经连着冷了她好几日。
宋醒月实在不知道为何自己不过走丢那么一会能叫他如此生气,更不知他那日又为何说她玩弄人心。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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