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徽的眼泪像珍珠一般,一颗颗从面颊上滚落。
砸在被衾上,缓缓洇开一小片泪痕。
元曜静静地看着她,眼眸沉静。
比起谢柔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状,元曜白衣金冠,神清骨秀。
在月光的笼罩下,浑身散发着玉一般的光泽。
他的神情漠然,似玉又似雪,冷得彻骨。
眼前的这个小娘子不仅鲁莽冲动,还总爱惹事闯祸,一点都不像长安的女郎知书达礼。
可是一见到她,一见到她的眼泪,元曜的呼吸一滞,像是口鼻都浸没在水中,沉闷至极。
他将这归结于要为谢柔徽善后的烦闷。
元曜右手按住心口,强行压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
“别哭了。”元曜淡淡地道,“不是什么大事。”
谢柔徽抬起头,泪眼朦胧。
元曜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才华宁公主持剑相向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抽抽噎噎地道:“都是我武功太差,每次都会被发现。”
谢柔徽抱膝,眼眶里还蓄着泪水,闷闷不乐。
从小到大,她的武功都胜过同辈师姐妹许多。
尤其是她的轻功,是师父亲自教导的。
但师父的轻功独步天下,大内皇宫随意出入。而那个灰衣人,甚至可以登萍渡水,
而她呢,却屡次被灰衣人发现,落荒而逃,狼狈极了。
谢柔徽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下颌抵在膝盖上,静静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曜将黏在她额头的发丝捋整齐,淡然说道:“他曾经是父亲身边的大内高手,武功自然不是你能比的。”
谢柔徽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那个灰衣人武功如此之高,令人望尘莫及。
这么看来,她能在他的手下过了几十招,也算是可圈可点。
元曜续道:“后来此人被派去皇姐身边,统领威凤卫。”
此人的武功为暗卫第一,为圣人挡下了数次刺杀。
华宁公主出宫开府时,圣人将此人送到了女儿身边,希望护华宁公主一世平安。
“那他叫什么?师从何人,学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谢柔徽的问话打断了元曜的思绪。
元曜转眸,对上谢柔徽好奇的目光,淡淡一笑。
一个暗卫纵使武功再高,但终归是皇家的下人。
这些问题,他根本不知晓,也没必要知晓。
元曜道:“这些问题,留着你自己去回答吧。”
谢柔徽哦了一声,心想原来你也不知道。
不过那人竟然也会玉真观的拈花手。
谢柔徽暗暗纳闷,师父会不会认识他?
谢柔徽记下此事,又问起了一件一直记在心上的事:“那青梧,是你的暗卫吗?”
元曜颔首。
谢柔徽忙问道:“我能见见她吗?她救了我,我得好好向她道谢。”
元曜抿唇,一言不发。
见状,谢柔徽的心顿时高高悬起。
她想起青梧身上的血腥味,忙追问道:“是她伤的很严重吗?”
元曜道:“她要受罚,不能见你。”
身为暗卫,最重要的就是听命行事。而不是自作主张,擅自揣测上意。
青梧没有得到命令,擅自行动,正是犯了大忌。
元曜的瞳色如墨,深不见底。
“可是她救了我。”谢柔徽盯着他的眼眸,试图求情。“不可以功过相抵吗?”
元曜柔声道:“正是因为她救了你,所以只是受罚。”
他的神情似笑非笑,语气意味深长。
放在从前,青梧的所作所为,恐怕不是受罚就能轻易揭过去的。
见元曜心意已决,任她如何哀求都没有动摇。
谢柔徽抿唇,妥协地道:“那你能不能让人好好照顾青梧,让她好好养伤。”
元曜失笑,他看上去会是苛待下属的人吗?
但对上谢柔徽认认真真的眼睛,元曜只好无奈地颔首答应。
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谢柔徽脑中那根绷紧的弦骤然一松。
她今晚情绪大起大落,又哭了好一会,再也抵挡不住猛烈袭来的困意,合上了双眼。
谢柔徽枕在臂弯里俯睡,发丝垂落,露出来的一侧脸颊微微泛红,上面还残留着斑驳的泪痕。
元曜的目光在谢柔徽的脸上流连,久久不曾移开,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她的睡姿一点都不规矩,放在宫里,是要被教养嬷嬷拿戒尺打醒的。
但她睡得很香甜,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元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微乎其微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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