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年春,紫禁城的玉兰开得格外浓烈,却掩不住太和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息。
葛布喇立于御前,青灰色官服洗得发白,腰间玉带却束得笔直。他手中弹劾鳌拜圈占民田的奏折还未念完,便被鳌拜重重的拍案声打断:“赫舍里小儿,莫要血口喷人!”蟒袍上的金线随着鳌拜的暴怒而闪烁,系统监测到的【权臣威压值】瞬间飙升至危险区间。
葛布喇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地契:“镶黄旗强占保定府良田三千顷,这是百姓联名按的手印。”他的声音沉稳如钟,那双因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
至于这地契、手印都是怎么来的,以葛布喇不结党的性子,自然不是党派羽翼整来的,他以为是老百姓走投无路进京喊冤,一路顺利不说,就那么巧找到了他家。
实则,珠兰培养的那些忠诚在90以上的掌柜、庄头们没少偷偷去直隶各地出差。
也有一部分,是不敢顶撞鳌拜,指望葛布喇出头的人暗中投递的,碰上这种,都叫珠兰安排在葛布喇身边的管事拦下了,核实好了确有其事才拿给自家主子的阿玛。
殿内众人看着这位领侍卫内大臣单薄却挺拔的身影,系统面板上【威望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这都是团队的力量啊,珠兰摇头。为了一个葛布喇在朝中威风一刻钟,下头得有几百号人跟着忙活。
葛布喇是孤军奋战否,皇帝以为是,大臣以为是,就行了。
退朝后,乾清门外的廊下,几个年轻的侍卫偷偷议论。
“葛大人昨日又去探视了那些被鳌拜打压的官员家属。”
“听说他自掏腰包,给那些遗孤请了先生念书。”
这些话语如春风般传遍八旗,越来越多的年轻将领和侍卫,自发聚集在葛布喇麾下。系统监测到的【保皇势力联结度】突破70%,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随着矛盾升级,葛布喇与鳌拜的争斗从朝堂争吵演变成互相弹劾。
某夜,系统突然弹出【官员伤亡预警】——葛布喇阵营中的一名御史,因直言上谏被鳌拜罗织罪名,惨死狱中。珠兰对此,只是一挑眉,便不再理会。死的不是重要人物,没有世界负面反馈。
消息传来时,葛布喇正在检查宫门禁卫。他握着腰牌的手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却很快恢复冷静。
次日清晨,葛布喇亲自登门吊唁。
他卸下一身官服,身着素白长衫,半跪在灵前久久不起。“放心,你的家人,我定会照料到底。”承诺掷地有声。他将自己半年的俸禄交给其家人,又安排侍卫护送遗孤进国子监求学。
葛布喇对银子没概念,手松的很,家里的管事随时能拿出钱来供他花销。
珠兰暗中运气,这都是必要投资,不需心疼,咬牙给掌柜们再涨点经营属性就是了,在赫舍里氏的庇护下做买卖,已经是简单难度了。
这一幕被暗中监视的眼线传回鳌拜耳中,而此时的鳌拜,正忙着将政敌的家产充入私囊,系统显示的【民心背离值】在悄然增长。
此后,越来越多被鳌拜打压的官员及其家人,都得到了葛布喇的庇护,得了赫舍里的银子。
他的府邸整日门庭若市,却从不收取任何好处。珠兰安排的人手,恰到好处的帮他维护着淡如水的情谊,收集着各类信息。
在这个阶段,秉持忠义与正义的葛布喇,就是旗帜。即便他并未做成任何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但他敢跟鳌拜对着干。
年轻的苏克萨哈之子,在父亲被鳌拜屡次构陷,居然忍气吞声后,更是直接投入葛布喇麾下,“葛大人,才是我等巴图鲁该追随的方向。”少年的话语,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葛布喇当然不姓葛,只是钦佩他的八旗子弟们的亲近称呼,唤一声葛大人的,都是自己人。
与此同时,索尼的翡翠扳指转动得愈发迟缓。
这位老谋深算的首席辅政大臣,望着窗外纷飞的柳絮,终于称病不再上朝。珠兰已经十五岁了,皇帝也十二岁了。葛布喇行事越发有条理,不需要他这把老骨头天天看着了。
当葛布喇孤身一人在朝堂上与鳌拜激烈对峙时,索尼府的大门紧闭,唯有门房传出“大人抱恙,不便见客”的回应。
系统监测到的【索尼隐退指数】直线上升,却在【保皇势力成长值】曲线旁生成微妙的共振波纹。珠兰看明白了,老狐狸用隐身的姿态,默许着葛布喇在风暴中心的每一步挪动。封建时代的庙堂之争,珠兰让系统好好学。
系统······
太和殿的龙椅上,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摩挲着案头葛布喇进献的《安邦十二策》,想起昨夜梦中那温柔又坚定的眼神,一时是额娘,一时是葛布喇,一时又是珠兰······
这上朝呢,怎么亲密度还涨了0.5,珠兰有些摸不清皇帝的想法,心中有点焦躁,转瞬便被她自己平息了下去。
当葛布喇在御前怒斥鳌拜结党营私,被鳌拜党羽围攻却依然挺立如松时,少年天子眼中的钦佩化作系统面板上暴涨的【亲密度】。
原来又是爱屋及乌,老爹那边涨10,我这儿涨0.5。这君臣亲密度倒是涨的快,珠兰想了半天,自己去当辅政大臣的概率比当皇帝还低。
那抹在重重压力下孤军奋战、默默关怀的孤勇身影,三年过去,终于在玄烨心中烙下“亲密”的印记,君臣亲密度在属性值上超过了80,这代表葛布喇是玄烨的自己人了。
而【鳌拜危机指数】也突破临界值,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紫禁城的上空酝酿。有搅风搅雨的珠兰在,她收下的那些人一刻都不停歇,葛布喇那边也有些人手在行动,一切行动都在加快。
玉兰初绽的枝桠探进寿康宫的朱红宫墙,仁宪皇太后对着铜镜簪花的手微微发颤,她已经许久没有拿起这些了。
自康熙元年以来,太皇太后便禁止她过多接触来宫中待年的格格们。她也不敢问,就当自己不存在罢了。
直到前日慈宁宫传召,老祖宗转动着蜜蜡佛珠,语气看似随意:“皇帝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琪琪格你帮着看看。从明日起,让小格格们每隔三日到寿康宫请安吧。”
这道旨意如惊蛰的春雷,炸开了后宫沉寂的水面。
次日清晨,阿日娜苏与塔娜手挽手踏入寿康宫时,晨露还凝在她们新裁的春裙上。
仁宪皇太后琪琪格望着阿日娜苏鬓边的蓝白格纹头巾,恍惚间又回到了科尔沁草原的春日。她原本,也是草原上耀眼而自在的格桑花。
“太后娘娘,这是我们照着草原的样子绣的帕子。”塔娜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少女捧着的帕子上,细密的针脚绣着展翅的雄鹰。
此后每到请安日,寿康宫便飘起奶茶香。
阿日娜苏会用蒙语诵读《蒙古源流》,塔娜则缠着太后教她辨认草原上的花草。后来,她们会带着怯生生的苏完娜一起来,佟家的小姑娘总让太后想起那个温婉的女子。
柳絮纷飞掠过寿康宫的朱红宫墙,珠兰、钮钴禄萨琳、纳喇玉宁与马佳诺敏结伴前来请安,四人踏入殿内时,苏完娜陪着仁宪皇太后一起望着窗外新抽芽的柳条出神,两人的神情居然有些像。
塔娜和阿日娜苏跪坐在旁研磨奶茶,铜壶蒸腾的热气中,飘来淡淡的奶皮子香气。
玉宁看她们三个娜娜,倒是同进同出的,很亲密。诺敏缠着珠兰姐姐。自己呢,算了,乌拉纳喇的后人宁愿单着,也不与那矫揉造作的钮钴禄萨琳一处。
元年十二名贵女入宫,年纪大一些的,陆续因到了年纪,放出去婚配了。太皇太后跟前教养的格格,说亲时都能再抬一层身价。
宫中,便只有赫舍里珠兰塔娜姐妹、钮钴禄萨琳、博尔济吉特阿日娜苏、马佳诺敏、纳喇玉宁和后来的佟苏完娜留到了决赛圈。
“给太后请安。”四人盈盈下拜,珠兰起身时裙摆轻扬的弧度,让仁宪皇太后瞳孔微缩——那碎步缓移的节奏,那抬手捋发时腕间轻颤的姿态,竟如此熟悉。
系统在珠兰视网膜上弹出【相似度匹配成功】的提示,她垂眸掩住唇角笑意,上前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听闻太后近日咳嗽,这是用川贝熬的梨汤,最是润肺。”她已从系统里得知,两位太后真有友谊。
诺敏捧着绣绷跪坐在软垫上,指尖银针穿梭如蝶,绣布上渐渐浮现出并蒂莲的纹样。
仁宪皇太后望着她低垂的眉眼、抿唇浅笑的模样,恍惚间看见年轻时的慈和太后伏在案前绣荷包的场景。
“慢些绣,仔细伤了眼睛。”太后忍不住伸手轻抚诺敏发顶,系统面板上【诺敏好感度加成】的数值悄然跳动。
这一切,自然是珠兰教诺敏做的,毕竟是一上来就高好感的人,需要时不时给些好处,再涨些数据。其余姑娘们,此刻好感度还没突破及格线,诺敏的已经快到70了。
玉宁坐在一旁,听着太后与阿日娜苏用蒙语交谈,面上露出困惑之色。她虽精通满汉文,对蒙语却一知半解,只能勉强听懂零星词汇。
回去后,玉宁立即重金聘请蒙语教习,每日苦学至深夜。三日后再来请安时,她用生涩的蒙语讲了个草原笑话,竟惹得太后笑得直不起腰,眼角泛起泪花:“难为你这孩子,肯下这番功夫。”
唯有萨琳端坐在一旁,腰背挺得笔直,妆容服饰一丝不苟。
她自恃容貌才情不输珠兰,言语间也带着几分傲气:“太后今日这身衣裳配色雅致,倒是与东珠耳坠相得益彰。”可惜这番精心准备的夸赞,只换来太后淡淡的点头。
萨琳渐渐察觉,无论自己如何端庄守礼,太后的目光要么在三个小的身上,要么就总是停留在珠兰、诺敏和故作活泼的玉宁身上。
正如纳喇玉宁看不上钮钴禄萨琳,萨琳对玉宁也没有好印象。
回到府邸,萨琳将委屈说与母亲听。
遏必隆的侧福晋转动着朱砂镯子,冷笑道:“太皇太后才是后宫真正的掌舵人,讨好太后有什么用?咱们另寻路子。”
第二日请安,萨琳便不再刻意逢迎,只是规规矩矩行礼问安,不再多言。
太后虽然心眼不多,却也被人奉承半辈子了。瞧出她态度的转变,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继续与珠兰等人谈笑,殿内的欢声笑语,似乎丝毫未因她的疏离而减损。
太后渐渐习惯了这些鲜活的面孔,偶尔也会指着窗外的玉兰,用掺杂着蒙语的满语给她们讲顺治年间的旧事。
只是每当话音落下,她总会下意识望向宫门外——那里站着太皇太后派来的嬷嬷,手中的铜烟杆冒着袅袅青烟,提醒着这场温情互动的边界。
时到深秋,孝陵宝顶的银杏叶开始泛黄,紫禁城的宫人们悄悄议论着孝期将满的消息。
八旗贵胄府邸的马车频繁出入神武门,都藏着为家族谋划主子娘娘人选的心思。随着前朝局势的改变,某些人的期待也在抬头。
慈宁宫的暖阁里,太皇太后转动着蜜蜡佛珠,目光扫过阶下的仁宪皇太后,“皇帝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你日日看着那些待年格格,可有合心意的?”
仁宪皇太后的护甲磕出轻响,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自入宫以来,她始终活在太皇太后威严的目光下。先皇在时,她就是安静的。先皇去后,她连与康熙亲近都要小心翼翼。
直到今年三月,太皇太后召她至抄经堂,亲手为她戴上一串新得的珊瑚手串,“皇帝身边该有些温情,你是母后,多照拂些也是该当的。”那看似随意的话语,却让她如获大赦。
太后始终不敢放肆,在这位老祖宗面前,她只是琪琪格,便能好生在紫禁城待下去。
想起阿日娜苏跪在自己榻前诵读《蒙古源流》的模样,少女用蒙语吟诵古老史诗时,声音像斡难河的水般清亮;还有塔娜捧着新摘的桂花,蹦跳着要给她簪在鬓边的天真模样。这两个孩子总让她想起草原上的年少时光,可太皇太后深不可测的目光让她喉头发紧:“我,琪琪格愚钝,一切但凭太皇太后做主。”
回寿康宫后,珠帘轻响,珠兰、塔娜和阿日娜苏进来请安。
塔娜怀里抱着只雪白的京巴犬,犬儿颈间系着的红绸带,正是三日前仁宪皇太后赏赐的物件。
“太后娘娘,阿日娜苏姐姐新学了马头琴曲!”塔娜脆生生的声音打破沉默,她拽着阿日娜苏跪在软垫上,从袖中掏出块绣着蒙古纹样的帕子,“这是我们照着太后娘娘裙子上的样子绣的。”
仁宪皇太后接过帕子,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绣着的草原格桑花栩栩如生。
阿日娜苏适时用蒙语轻声道:“愿太后娘娘得长生天庇佑,福寿安康。”
系统监测到【太后好感度】数值在两人间跳动,珠兰垂眸掩住唇角的笑意——她特意安排塔娜跟着蒙古教习苦学礼仪,又让塔娜每日缠着太后说草原趣事,如今终于初见成效。
无论将来如何,她们姐妹的前程总是栓在皇室的,与这位太后亲密些没坏处。
慈宁宫,太皇太后手中佛珠突然停在某颗上,她想起顺治年间那场风波,皇后的废立几乎动摇国本,如今她要的不仅是个能入主中宫的女子,更是能制衡朝堂的棋子,也是皇帝甘心接受的妻子。
乾清宫的灯火彻夜未熄,康熙盯着案头的奏折却心神不宁,只得强迫自己进入状态。他对自己要求极高,每日都在用心学习,从不懈怠。单这份儿用功和自控,就是一般富贵少年比不得的。
晌午,康熙将最后一份奏折批复完毕,望着乾清宫朱红的廊柱发怔。
自从生母离世,这偌大的宫殿愈发显得冷清。他忽然想起几日前太后送来的羊肉羹,鬼使神差地起身,带着小太监往寿康宫走去。
这算放纵吗,对康熙来讲,做一次计划外的事,便是放纵了。
踏入宫门,便听见悠扬的马头琴声。
康熙放缓脚步,透过雕花窗棂望去,太后正靠在软垫上,来自科尔沁的阿日娜苏格格跪坐在下方拨动琴弦,赫舍里家的塔娜格格则歪着头,认真地跟着哼唱。
阳光透过窗纸洒在三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竟像是寻常人家的祖孙闲话。
“皇上?”守在门外的宫女正要通传,被康熙抬手制止。
皇帝的威严与日俱增,压的宫女张口结舌,只能低头后退。
他轻手轻脚走进内殿,仁宪皇太后闻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些年她虽贵为太后,却极少有与皇帝独处的机会。
直到太皇太后首肯,她才敢将对晚辈的关切化作几日一碗热汤、几句叮嘱。
“皇帝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欣喜。
玄烨看着案上摆着的奶皮子和奶酪,为自己的突然造访,感觉有些局促,“儿子...想来陪陪皇额娘。”他毕竟还年少,未曾修炼到家。心态上,还不曾发展到朕心即天心的终极。
他在软垫上坐下,塔娜立刻捧着一块奶皮子凑过来,“皇上尝尝,这是太后教我们做的!”姐姐说了,遇见皇上,要有礼貌。
康熙笑着接过,葛布喇的二女儿与他不甚相像。
阿日娜苏放下马头琴,用蒙语轻声说道:“刚刚,太后说起草原上的赛马会,可热闹了。”她的声音,不自觉的甜蜜了起来。
皇帝的长相,并不难看。在阿日娜苏见过的少年中,皇帝生的可算清俊。
仁宪皇太后眼神柔和起来,开始讲述自己幼时在草原上的趣事,讲到兴起处,还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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