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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设计擒舟

千钧一发之际,孟逾舟抛出仿制的郑氏镜匣自保。

他以一句凭空吐金勾起在场所有拍客的贪财之心,诱导其一拥而上,争夺镜匣。

矛头直指中心鱼座上手捧镜匣的俞蕴。

此前追击他而去的文故知被孟逾舟所乘坐的大龟甩尾撞出十几米远,坠落云层之下,不知所踪。

“孟逾舟,休想跑!”

俞蕴眉头紧锁,杀意尽显,目光一路追随文故知消失的方向。

而龟背上的孟逾舟就真应她所求,奔出数十米后远远落在弛归拍卖行牌坊之上,停下来欣赏他亲手制造的闹剧。

“好!我就在这等你!我看你还有什么招儿!”

两方对峙,有人好整以暇,高声大笑,等着看俞蕴的狼狈。

确如孟逾舟所说,俞蕴身处群狼环伺的凶险。

来不及再骂对方,她单手夹抱镜匣,先一个侧身闪过最近处扑过来的男拍客。

那人先前还同冉二娘说着柴米油盐贵,此刻却以手为爪,毫不客气的挠向俞蕴的衣袖。

在他之后,接连有临近的拍客想要爬上她所在的鱼座。

锦鲤背本就润滑难攀,其下更是不知深浅的云雾朦胧,不断有人失去着力点后尖叫着坠落,空出来的位置又立刻有新的人顶上。

人人脸上都被利益熏出癫狂的神色,在凭空吐金的宝匣面前,生死仿佛都被抛诸脑后。

登上俞蕴的鱼座,便是一步登天。

“命值钱还是金值钱,你们算清楚”

俞蕴轻声劝阻,她静立于鱼背中心高处,眼含悲悯,凝视下方互相撕扯的人群。

瞬时之间,鱼座四周已经挂满挤过来的拍客。

被无数双手攀着的锦鲤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尖锐哀鸣后开始激烈的摇摆,试图甩脱外挂的负担。

锦鲤哀鸣,人群反而兴奋呼号,为马上就能把吐金匣拉下云端。

一片混乱中,俞蕴站直身子,自袖下摸出一根木簪,挽住垂落在肩侧碍事的青丝。

只可惜这精心编制的发髻散乱,回去那小姑娘洳年又要嘟嘴嗔怪。

她把匣子换了手抱到另一侧,方向调转的过程中,那匣子在她手上轻盈的转了一圈,各个细节皆被俞蕴收入眼底。

“你这小娘子不要冥顽不灵,交出宝匣,我饶你不死!”

有人叫嚣。

凭借着瘦削的身体,那中年男子率先爬到俞蕴身前。

攀登鱼背用光了他的力气,鱼背上刮过的风鼓动他空荡单薄的衣袍。为了稳住身形不被吹落,已然年过半百拍客四肢着地匍匐在俞蕴脚下,手脚并用的爬着,执拗的向她和吐金匣靠近。

“匣子是我的,不还给我,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见捧着吐金匣的俞蕴是个年轻女子,那男拍客极尽恶毒的污言秽语从他嘴里接连不断的往外冒,想要震慑住她。

同时一把抓住了俞蕴的脚踝,五指收拢,用手死死扣住她质感良好的外袍,指甲陷入其中,要借此撕扯俞蕴的皮肉。

这一抓,俞蕴原本在匣子上的注意力被他两嗓子喊回来,她轻飘飘眼神向下,落到他身上时,气焰嚣张的拍客被吓得冷汗岑岑。

“你...你....你的眼睛....!!!”

嘶嘶倒吸一口气,他在对视中艰难的呼吸,想要收回手却被震在原地,无法撼动分毫。

随着她蹲下身,怀里的匣子被她双手捧到对方眼前,轻声细语,温和的笑容出现在俞蕴唇边。

“阿叔,你要这匣子吗?”

俞蕴问他。

“你若要,便伸出手,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

说着,俞蕴真的就把那所谓的吐金匣子端到了拍客眼前,她双手端在匣子之下,指尖被完全隐住,占了对方满眼的唯有那个越来越近的吐金匣。

此举引发巨大的波动,还未登上锦鲤背的拍客愤恨辱骂,疯狂叫嚣,有威逼俞蕴说敢交出去就杀她全家性命的,也有许下权势地位要利诱的。

总之,眼前的拍客不接,自有人争着抢着要接。

“阿叔,伸手啊”

匣子已经快要触及对方高昂的额头,俞蕴催促他快些接住宝匣。

她不解的歪头去凑近那中年拍客,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想从中找到他为何踌躇,为何面露惧色。

却在她靠近之时,原本还能四肢着地匍匐的拍客突然松手,他眼睛瞪大,嘴也缓慢缓慢的张大,发出惨烈到几近嘶吼的哭嚎。

“啊啊啊啊啊啊,菩萨,菩萨,擒那妖怪啊!!”

他的哭嚎毫无逻辑,也口齿不清,俞蕴听了好几遍才勉强识别出他是在祈求着上天的庇佑。

他胡乱的推搡,一巴掌拍开送到眼前的吐金宝匣,像是躲避凶恶鬼怪。

那头一个攀上鱼背,最接近一步登天的中年拍客正在疯了一般的夺路而逃。

临近鱼座边缘只见锦鲤摆尾,他眼看着没有退路,甚至都不再回头望俞蕴和他追寻半晌的吐金匣子一眼,直接毫无犹豫的倾身往下跳。

坠下鱼尾的途中还砸落了几个攀在那的拍客。

“她!她!这匣子不可夺呀!”

云层之下,拍客因夺金而消失的良知化为最后一句劝阻,从他曾对俞蕴说出无数句恶毒咒骂的嘴里钻出来,劝说其他有心夺取吐金匣子的拍客悬崖勒马。

可是自古有话说得好,刀刃砍到谁身上谁才知道疼。

他坠落留下的空位,立刻就会有人要顶上。

“呸,老东西,叫这么个黄毛丫头吓破胆,真不嫌丢人的”

人群的恶语分了一半去笑话那喂到嘴边都接不住财运的拍客,他的话起了反作用,越发鼓动着蠢蠢欲动的人群。

有胆小些的被他的惨状吓退,扯着同伴的胳膊犯嘀咕,想要就此罢休。

“阿兄,咱们已有器灵好笔,足够你拿着上京赶考了,来日博取功名加官进爵走正道才是要紧事,这匣子邪性,咱们,咱们就算了吧...”

说话的是那拍得花白兔毫笔的姑娘,她怀抱着笔盒,拦在兄长身前。

而她的兄长生的文弱,处于吐金匣争夺的最末尾,还在扒着前人的肩膀从缝隙中往前挤。

见有人挡路,他火从心起,不耐烦的一把将那姑娘推开,丝毫不顾及妹妹的安危。

“你懂什么,那是举世无双的器灵,生来就是为人服务的!那是它的使命,它的职责!”

“它为吐金而生,与牲畜吃肉无异!什么邪性不邪性的,主人管了就不邪性!起开!”

他望前艰难的挤着,陪着笑脸,低声下气求着前面的大哥大姐分他一杯羹,让他一条路。

全然忘记身后几年的学海苦读和即将为他带来光明前途的兔毫笔。

那才是整场拍卖会中唯一一件真品。

鱼背之上,俞蕴又重新站起身。

人群的耳语清清楚楚一句不落的涌入她的耳畔,听得那句天生职责,俞蕴捧着匣子的手一顿,腾出了一只手从匣子下转来上面扶着匣子盖。

“公子说的不错,职责天赋予,吐金也好,照人良心也罢,器灵没得选,只有遵从。”

俞蕴笑说,盒盖上她指甲嫣红像是新染的蔻丹,细看之下,指缝内还有若隐若现的寒光。

淡色的俞蕴与红蔻丹,怎么看不和谐,况且之前她指尖还是素白一片,这点红,是刚从袖中沾出来的。

“也好,谁还愿意接手这宝匣的,请上前来吧”,抬起那宝匣,她轻声道。

说罢,她抬眼去寻孟逾舟的方向,静处观看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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