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想解释,宁时毓也不听。
罚她把余嬷嬷准备好的包袱,再重新装一遍。
福儿只有一人,几个大包袱。
不但有宁时毓平常换洗的衣物,还有路上的用物,以及他回长安要送的礼。
忙到半夜,累得她够呛。
想到宁时毓明日就要去长安了。
不死心的福儿,又想让他带自己也去。
宁时毓每年回长安,福儿都会忍不住在他耳边唠叨,她也想去。
若说得到宁宅,是福儿的最大心愿。
那么第二个愿望,便是在她有生之年,去一次长安。
和每一个西楚人一样,对天子脚下的皇城充满了好奇,想去看看那个人人口中的繁华都城。
她站在屏风处,探着脑袋往内室瞧了瞧,里面还亮着灯。
福儿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床帐掩盖着,看不清床里面的宁时毓。
她胆子反而大了不少,“公子,奴婢今日没有骗你,是奴婢大侄儿过生辰,祝平被我爹娘请到家中的。”
“奴婢也是回家后,才知道的。”
“你就行行好,带奴婢也去长安看看吧。”
不知是不是床上的宁时毓,已经睡着了,许久没回答。
福儿忍不住嘟囔道:“奴婢……真羡慕穆离和庄醒,他们每年都能随你回长安。”
见宁时毓依然没开口,福儿这才失落地转身出了厢房。
而床上的宁时毓根本没睡着,他在福儿进内室那刻就醒了过来。
听到福儿离开的脚步声后,缓缓坐了起来,撩开床帐,目光一直看向福儿方才站立的地方。
眼中复杂之色,在晕黄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清清楚楚。
因为昨夜睡得晚,次日福儿还是被余嬷嬷叫醒的。
福儿看到余嬷嬷的脸,才有气无力地坐了起来。
眼睛又闭上了,一看就是还没睡够。
“嬷嬷,可是公子又要罚我呢?”
余嬷嬷挂起他的床帐,笑道:“罚什么,公子的人已经走了。”
“罚你,也要等下个月了。”
福儿一听宁时毓走了,两眼猛地睁开,“公子走了?”
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看了眼桌上的更漏,已是辰时。
腾地起身,扯下床帐,“嬷嬷,那我也走了,我还得回松涛苑去做账了。”
余嬷嬷伸手递过来一碗牛乳,拦道:“公子说了,他去长安的这段时日,你不用回松涛苑,就留在宁宅。”
福儿接过牛乳两口饮下后,坚持道:“嬷嬷你让我回去吧,我在松涛苑制的梨花香料,还没做完了。”
余嬷嬷知道她是个一根筋,不说明原因是拦不住她的。
只好道出实情,“松涛苑的侍卫都随公子去了长安。”
“他怎会留你一个女子在那边。”
听闻原因,福儿心中一暖,心想自己主子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在意的。
脸上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容,洗漱后便开始用起余嬷嬷带来的早膳。
“嬷嬷,公子可说,我这些日子要做什么差事?”
“是继续回账房,还是听你的吩咐?”
余嬷嬷眼中一抹复杂闪过,没回福儿,反问道:“昨日,祝平可是去寻你了?”
福儿点头应道:“是呀,昨日还与我们游玩了一整日。”
看到余嬷嬷严肃下来的神色,福儿忽地想到昨日在那园林,宁时毓看她们两人的神色就有些不对了。
心中一紧,“嬷嬷,可是祝平也受罚了?”
“他和我一样,也是无辜的呀。”
余嬷嬷叹道:“受罚倒算不上。”
“他呀,被公子派去绫衣坊做账房先生了。”
“日后吃住,都在铺子后院,就不用再回宁宅了。”
福儿欢喜道:“他这是升官了,月银也涨了,多好呀。”
余嬷嬷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姑娘。”
福儿吃着软软的肉饼,也根本没在意余嬷嬷眼中的深意。
“嬷嬷,公子还像往常一样只带了侍卫?”
余嬷嬷抬起的脚步顿了顿,回道:“还带了云悠。”
福儿手上的肉饼当即滑落,砸在碗边。
她好好的心情,也瞬间滑落谷底。
伤心不已,低声道:“看来,公子是真的很喜欢云姨娘。”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伤心,本以为宁时毓给她涨了十两银子后,她便心里平衡了。
甚至想着,用自己的银子以后再重新买宅子。
可恍然听到这个消息,内心还是会微微扯着痛一下。
但很快,她便说服了自己,反正宁时毓只是自己的主子。
哪怕她日后有机会爬上了他的床,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自己不能爱他,更不能嫁他,那这些和她一个奴婢也没什么关系。
他愿意带谁去,就带谁去,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银子。
他不愿带自己去,等自己攒够了银子,照样也可以去长安。
余嬷嬷见她上一刻还红了眼眶,下一刻便没心没肺大口吃起早膳。
都忍不住笑道:“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好,至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而说到被派到绫衣坊的祝平,好似也知道自己犯了何错。
他师傅不放心来看他,尽然没发现他有半点异常的情绪。
心中欣慰,到时沉得住气。
“徒儿,这绫衣坊你可待得习惯?”
“若是不习惯,等公子回来了,我去给求求情。”
“不用劳烦师傅了,徒儿觉得这里也很好,不仅涨了月银,还让徒儿当了账房。”
绫衣坊起初只是给宁时毓做私服的,后来慢慢变成,陵阳城数一数二的成衣铺子。
在陵阳只要提到成衣,贵人们第一个想到便是来绫衣坊,买上一两件。
穿在身上无论到哪里,只要一听是绫衣坊的,也有面子。
来的客人,都是不缺银子的有钱人。
别说他一个账房先生了,就是伙计都比别处的月银高。
只要你嘴甜,贵人们也不吝啬给赏钱。
洪叔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不好忽悠,走时不忘提醒道:“若你还念着我是你师傅,就莫要去想那些不该想的。”
“等过些日子,秀秀也快十五岁,你们两人才般配。”
秀秀是洪叔的侄女儿,模样俊秀,能干又有出息。
爹娘早早就失去了,靠她的绣工,养活她自己和她弟弟。
上门说亲的人也很多,可她偏偏瞧上祝平。
祝平脑子聪慧,人话不多却很沉稳。
上次洪叔生病半月,账房的帐都是他一人总的,没出一点差错。
洪叔早把他当自己亲儿子看待。
总是在家人面前时常提起,时间一久,秀秀就记住了这个人。
见面一看,祝平长得也好。
从那后,心里便惦记上了。
总会偷偷问她叔叔,祝平有没有订婚。
听说还特意到铜锣巷,祝平家中去打听过了。
女儿家的心思,当然逃不过洪叔的眼。
也有意撮合两人。
后来看出祝平对福儿有了别样的心思,也只是稍稍提醒。
之前洪叔便提议绫衣坊该换一个账房先生,宁时毓也同意,却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昨日祝平去了福儿家中,晚上穆离就转告了主子的决定。
祝平一向听他师傅的话,这一次,并没点头答应。
“师傅,徒儿对秀秀没有男女之情。”
“徒儿只想娶……”
见祝平执迷不悟,洪叔当即打断道:“福儿姑娘,不是你能肖想的。”
“她再不受主子的宠,也不是你能娶得到的人”
“主子对谁都冷情,却把她养在身边十多年。”
“处处为她破例,怎会只把她当一个丫头看待。”
“即便公子身边如今有了人,也从未慢待过她。”
“你我师徒一场,我不会害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洪叔一走,账房也安静下来,又只剩下祝平一人。
他起身走到半开的窗前,脸上透着几分势在必得。
半月后,宁时毓才到达长安。
公主府的管事夕雾,亲自去码头接回宁时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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