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三年前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到元嘉几乎快要忘记了。
元嘉记得,从那以后,宋麟生为了让她喝药,便一直随身带着粽子糖了。
起初是为了喝药,后来等她的高热好了,却发现宋麟生早已形成习惯,依旧随身携带着粽子糖。
她……她看错了吧。
少女揉了揉眼睛,最后用鼻子嗅了嗅,发现果真是粽子糖。
驸马的包裹里都是一些换洗衣物,连金银首饰都没有带,怎么偏偏多出一颗不显眼的粽子糖?
早已打散在心中的疑问,再一次的浮起。
元嘉呆呆地望着那颗粽子糖,随后连忙塞了回去。
“元嘉你一定是疯了。”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颗粽子糖而已,就让你生出这般荒谬的遐想。”
这几日观察下来,她发现驸马和宋麟生,无论是性情、还是衣着长相,都八竿子打不到。
粽子糖又不是千金难买的东西。
元嘉将包裹放置到原位,很快就出门了,可这件事却还是像个结一样,生在心里。
巧合。
可又不像是巧合。
她的思绪在巧合与不巧合之间来回跳跃,忽然一缕飘香传了过来。
少女嗅嗅鼻子。
是烤鱼!
等等,斋戒三日,寺庙里哪里来的烤鱼?
饿着肚子,鼻子倒是灵。
元嘉循着这香气一直找,终于在附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两个偷吃烤鱼的侍女。
两名侍女吓得站了起来:“公……公主。”
元嘉抱着胳膊,眼睛虽然在看她们,心却已经飞到了她们手中的烤鱼上。
好香啊,上面还撒上了胡椒末,烤得外焦里嫩,鱼身上用匕首被割了两刀,翻出白白的肉。
她要定这只烤鱼了。
元嘉清了清嗓子,故作傲慢道:“本公主记得,寺庙斋戒三日的规矩,是不能吃肉,你们在做什么?”
“公主,奴婢……只是嘴馋。”
另一名宫女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公主,这山中的斋饭实在太难吃了,喝白粥,吃米糊……寡淡的很。”
“斋戒三日,不就是这个规矩?你们斋戒,本公主也要斋戒。”
说着,她双手捧上自己的面颊:“你们瞧,本公主的面颊都不圆润了,母后礼佛,你们这般不守规矩,是大不敬!”
两名侍女吓得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元嘉就地正法了一样。
对于元嘉而言,她们自然是越害怕越好,她们越害怕,元嘉后面的算盘就打得越响。
至于什么算盘。
自然是要烤鱼啊!
“要想让本公主不去母后面前告发你们,可以,我要你们……”
那句‘烤鱼’还没有说出来,只听哇得一声,侍女吓得捂住了眼睛,手中的烤鱼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元嘉:“……”
脏了,烤鱼脏了,她亲眼瞧见了,方才掉在地上的时候,还溅起尘土了。
这时,侍女突然像是开了窍般,先是观察元嘉的神色,问道:“公主可是想吃烤鱼?”
元嘉点点头。
另一名侍女忐忑地道:“公主,这烤鱼脏了,吃不得了,不过……”
寺庙处于山上,很轻易便能眺望到周围的山林与平原,与寺中相隔也不远。
侍女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山峰:“公主若想吃烤鱼,出寺庙向右走二十步,一颗歪脖子树旁有一条小溪,溪水里就有鱼。”
知道鱼的方位,元嘉不再过多停留,这就动身去侍女所说的地方,寻找那条小溪。
元嘉的身影离开了寺庙,过了一会儿,那两名侍女还跪在原地,吓得瑟瑟发抖,直到一双手放在她们的肩头。
他们本就害怕,到如今更是吓了一激灵,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向那个正一脸春风得意的女子。
“许、许二小姐。”
“做得好。”
许娉婷说着,伸出纤纤玉指,摘下腕上的玉镯,赏赐般的丢到地上,得意洋洋地走了。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元嘉的房间,轻轻扣了扣房门。
是宋麟生开的门。
他墨发松散,面上带着淡淡的倦意,似乎是刚刚起塌的,起塌后发现,元嘉不见了。
她定是去茅厕了。
即使这样想着,宋麟生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
兴许是饿得太急,直到来到那颗歪脖子树上,发现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小溪,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方才的侍女明明被吓得烤鱼都掉了,怎么一说起哪里有鱼,说得那般认真仔细?
分明就是故意引她去的!
想到这,元嘉四处扫了一眼,只能捡起地上的树枝防身。
夜风呼啸,吹得弯脖子树沙沙作响,四个面露猥琐手持兵器的壮汉,沉重的脚步踏碎枯叶,朝着元嘉缓慢逼近。
寻常的少女遇到这样的场面,不是求饶就是逃跑,元嘉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恰恰相反,她的心里瞬间涌上激动,还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假象。
假象她一身正气,像父皇一样瞬间就把五个彪形大汉撂倒。
元嘉双手握紧树枝,并用树枝指着他们,威胁道:“知道本公主是谁吗”
五个彪形大汉互相看了一眼,当即捧腹大笑:“哈哈,你都山穷水尽了,我们哥几个又岂能不知啊!你是元嘉公主,大元的开国公主,一会儿便是哥几个的死期了!”
看着他们手中锃亮的长刀,元嘉这才从刚才的自大里抽离出来,拔腿就跑。
“追!”
她如矫捷的兔子一样,拔步穿梭在树林之间,像是释放了天性一样。
后方的五个彪形大汉第一次见到这般精力旺盛的少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兔子,到处乱窜,感觉稍一不留神就要跟丢了。
不仅如此,她手里还有个家伙……
元嘉往前奔跑,手探入袖间,脑海里一瞬间浮起宋麟生的模样,不是替身,是真正的宋麟生。
他教过她的,怎样用这个袖箭。
该死,又要把他教过的搬出来,学了仇人的一身本事。
她回身,拳头对准她们,随后扳动袖箭的机关,便听嗖得一声,一支袖箭射穿了其中一名大汉的喉咙。
大汉应声倒地,也许是之前有杀人的经验,元嘉只是害怕了一瞬,又握拳伸向另一名壮汉,要再射出一支弩箭。
哪知袖箭便像哑了一样,毫无反应。
坏了!?
宋麟生给的东西,三年就坏了?
发觉到她袖上的袖箭没有反应,元嘉撒腿就跑,她跑得飞快,全然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她只知道,前面是死路,而后面的人还在穷追不舍,如此执着?该不会收人钱财了?
“公主,现在投降,想必会死得轻松点。”
“呸。”元嘉吐了一口唾沫,“本公主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缘何向你投降?”
大汉不仅一脸杀意,神色之间竟有几分淫相,想必是先奸后杀。
袖箭虽然发不出来。
大汉笑得一声,磨刀霍霍地靠近:“公主,不投降就休怪我弄疼你了。”
“奥。”元嘉连眼皮都不眨,慵懒道,“来吧。”
元嘉想,如果他真的准备毁她清白,便趁其不备,用杀死宋麟生的方式去杀他。
就是……清白没了,不过没关系。
清不清白,都是旁人定义的。
元嘉从不在乎清白一说,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留一条小命,已是上上之选。
清白没了,她还是那个她,有开国公主的身份在,除了卫皇后,无人敢在她面前说一个不是。
唉,早知有今日,那日大婚之夜,还不如给了驸马,之前驸马生得好看。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突然,一块石头重重砸下,面前的大汉脚步凌乱,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
震惊之余,元嘉抬眼看去,宋麟生手中的石头还挂着鲜血,他脸色微微发白,手腕在细微地发抖。
看起来……好像是第一次伤人。
而很快,宋麟生的神色逐渐恢复过来,他将石头丢到一边,对元嘉道:“公主,我来救你了。”
元嘉见他这副样子,呆滞了许久,脑子懵懵地点头:“噢。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元嘉趴在宋麟生的背上,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便伸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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