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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霍休几欲杀人的目光,在精神层面对boss重拳出击的玩家有恃无恐,仍在持续输出。
少年人俊朗的眉眼盛着比三月的春色还要动人的笑意,言辞却堪称嘲讽。
“虽然您做的事漏洞百出,但到底年长晚辈许多,总有些令人叹服之处。譬如‘聪明的人总是更容易被自己耽误’这句话,或许在前辈的身上才最为适用。”
她顿了顿,唇边的弧度更深了些许,感慨道,“人老后大抵的确会更念旧情一些。”
霍休阴测测道,“如若不是我顾念着你祖父母的那点香火情,也不会在你身上吃了这一堑。”
司空摘星嗤笑,“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真记得旧情,你又怎么会派手下去追杀芒青。”
霍休蹙眉,“什么?”
陆小凤叹息,“事到如今,遮遮掩掩又有什么意思,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上官飞燕的同伙是你,那么,安排青衣楼的杀手替她杀死萧秋雨和独孤方、一箭双雕引我入局的,难道还能有第二个人选么?”
灵犀一指眸色复杂,苦笑道,“想不到我陆小凤有一天也能和青衣楼的总瓢把子交上朋友。”
霍休道,“不。”
陆小凤扬眉。不明白他还想否认什么。
这个一向对自己的恶行抱之坦然的老人头一次露出了一种并非伪装的、严肃的表情。
“我从没有派人去刺杀过你。”他转向芒青,道,“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还留有后嗣。”
芒青的唇角弯了一下,态度是故作的谦逊斯文。
年轻人似乎并不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在见到阁下的第一面,晚辈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毕竟那时候boss还没亮红名。
霍休的视线从四人身上一一扫过,盯着他们瞧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个夹杂着畅快的、计谋得逞的笑容。
他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么?”
陆小凤颔首,“的确大不一样了。”
老人布满了皱纹和斑点的手抚上了面前的石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看着芒青,闲适道,“能想通其中的关窍、反将我一军,你的确很有两把刷子。假使能活着离开此地,将来必定大有所为。”
“好在,你尚且稚嫩,绝不会想到我只需最后在这盘棋的末尾再多走上一步,就能毫发无损、金蝉脱壳。”
话音未落,他抬臂摁下了一个机关。
伴随着机栝运转的咯吱声,一尊巨大的铁笼轰然而落,砸起一片碎石扬尘,紧紧地扣在了地上。
“纵使你们想走,也已经走不掉了!”
司空摘星瞅了瞅那只铁笼,沉默半晌,道,“现在走不了的那个好像是你。”
霍休大笑,“这座笼子足有一千九百余斤之重,绝没有人能搬得动。石桌下,便是此地唯一一处通往外界的密道。你大可以去推一推你们进来的那扇石门,试试看还能不能打开。”
他笑起来,皱纹也随之牵动,仿若一条条扒在脸上黏腻蠕动的小虫。
“我曾告诉过你们,这栋小楼里一共有一百零八处机关,此笼便是最后一处,也是我的后手。待我出去后,它便会被封死。除非你们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否则,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脱的!”
司空摘星的面色变了。陆小凤苦笑,“看来你早已做好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的准备了。”
霍休悠然道,“一个惜命的人为了保命总是会做很多准备的。”
陆小凤说,“你要杀我们,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可我实在奇怪,你为什么连上官飞燕都没有放过?她难道不是你的同谋么?”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叫你做个明白鬼。”霍休道,“上官飞燕既肯与我合作,就证明我身上有她想要图谋的东西。”
陆小凤恍然,“你最出名的长处,便是财富了。”
霍休大笑,“不错。一个女人或许能不为美色所打动,却一定不会不喜爱珠宝。”[1]
他笑着笑着,面色却陡然阴沉下去,恨声道,“但她一定要死。我绝不能忍受与其他人分享我的财宝。”
花满楼道,“所以,你才会杀死大金鹏王、独孤一鹤和阎铁珊。”
“这世上,最安分的就是死人。也只有死人才不会再来分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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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肃然起敬,“嚯,活的铁公鸡!”
霍休不以为忤,居高临下、故作姿态地长叹道,“只可惜,到底无法看到你们垂死挣扎的样子。”
陆小凤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拿这铁笼没法子么?”
霍休道,“这笼子之所以能重到十八个莽汉都抬不动,正是因为铸造它的材质乃是百炼精钢。倘若你有传说里削铁如泥的神器,或许还能试着来砍一砍。”
“看来,我们今天是一定走不出这栋小楼了。”
霍休的目光落在芒青腰间那把简陋的铁刀上,不屑地讽笑一声,“一点也不错。你们不仅今天走不出去,明天、明年也走不出去!”
陆小凤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后颈却已微微淌出了冷汗。
芒青瞥一眼胸有成竹、态度嚣张的npc,沉吟着存了个档。
其实玩家也很好奇,真动起手来,断山剑能不能把精钢劈开。
……
答案是能。
精铁与剑刃相触,发出一阵几欲将人耳膜震裂的刺耳巨响。
银白色的虹光一滑而过,如同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近在咫尺。霍休本能地闭上了眼。
片刻,山腹之中恢复了安静。老人抬起眼皮,左右四顾。入目所及,一切仿佛仍是原先的模样。
不祥的沉寂持续了两息,伴随着细微的咯嚓声,霍休面前的笼身骤然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切口平滑,钢筋零落地掉在地上,发出一串犹如风铃般的脆音。
铁笼外,黑衣少年持剑而立,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下看她,只觉其肤色白皙、莹润。但在这阴森的暗室之中,竟诡异地显出了几分鬼魅般毫无血色的苍白。
年轻人的眉极浓、唇极艳,嘴角的弧度天生上扬。如此低眉敛目,姿态分明酷似龛中的佛像,却无法让人感到半分亲近。
刺骨的寒风刮拂而过,仿若阎罗的吐息。霍休的汗毛陡然竖了起来,心脏却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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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霍休所预想的那样,铁笼里的机关启动后便会封死。
甬道的出口在一片隐秘的灌木之中,走出来的却并不是建造它的主人。
日头西沉,只剩半边露在地平线之上。司空摘星撩开面前的枝叶,被橙红色的夕阳晃到了眼。
他下意识走在了前面,而后才回过神,侧身去回望后面的人。
芒青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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