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确定不是谋杀？

她没有回他的话，而是从草堆上默默爬起来，轻轻拍了拍黏在身上的草渍。

年喆见上官玉不为所动，他就装可怜的继续说：“楚将因为昨日的事，有意罚我，若兄弟你替我顶上，说不定能得个饶过的结果。”

上官玉冷冷的说：“关我何事？”

寒冬将至，青州乃山谷地势，阴寒得很。

上官玉身上除了甲衣外，也就只有一些单薄的衣衫，果不出所料，她得了个寒颤。

年喆脸色微变，警告她说：“劝你不要不识好歹，将军还未醒来，你如今就是个待宰的羔羊。”年喆没上前动手，是真心嫌弃上官玉身上的臭味……马粪。

最后，上官玉应了下来，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住。

刚上手的小卒，察觉出一点异样，小心翼翼的禀告年喆：“都尉大人，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年喆：“？？”

小卒悄咪咪的伸到他的耳旁，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压音说：“他好像那里有些大……不像是个男人。”

年喆起初懵了一下，后又鬼迷色翘的盯着上官玉的那个部位瞧，给自己洗了一遍脑子后才冷不丁的对那小卒说：“算了，不用绑了，都跟我来。”

年喆将她带至一处空旷之地，那是他们军队进行日常训练的地方。旁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刀、剑、弓和长矛等，这些上官玉都练过，也都十分擅长。如果只是简单比试的话......她自是不怕，但就怕那小子整别的幺蛾子。

下一秒，年喆就打破她的妄想，虐笑道：“我们缺个靶子。”

上官玉当即错愕住，是对峙没错，但她却不能还手。可若她是个怂蛋，腿软到一动不动呢？那岂不是，很快就一命呜呼了？她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要当个活靶子？”说完，转身便要离开。但壮汉们很快就将她给重重包住，意思就是，你走不了。

年喆慵懒开口：“走呗，你走了也是个活靶子。”

他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弓箭，用他那蛮劲拉起箭矢，直接瞄准上官玉的脑袋。以他之势，目测能拉三十石。上官玉转过身来同他对峙，还未开口，箭矢已向她的方向发出，正好不偏不倚的擦过她的耳根，落在远处一小卒的脚下。

上官玉瞳孔紧缩，嘴唇微紧，但却依旧风轻云淡的对年喆说：“都尉大人好箭术，小的怕是在都尉大人手里撑不过一箭。”

年喆摆摆手臂，装模作样道：“你这不是已经撑过一箭了吗？”

上官玉：“......”确定不是你在放水？其实有一点，上官玉以前没怎么认全，但如今却能百分百肯定。年家二子，京都的混世魔王，桀骜不驯，不服管教。

说到底，也是个没出息的。

年喆温柔道：“去吧，去那边站着吧。千万不要动哦，因为谁都不知道，我的箭术会不会突然就准了。”炙手可杀的猎物，要好生伺候着。鬼面易脸，伪装得吓人，上官玉暂时还斗不过他。

瘦削的身子站在年喆的对立面，头上还盯着个通红的果子，任由他随意瞄杀，十足狼狈。

年喆一次性射了五箭，但一箭都没有击中果子，要么射偏击中青丝，要么擦过几次脸颊划出几道伤口。怪的是，上官玉脸上没有一道伤口能渍出血，仿佛有副袈裟披着。

年喆也发觉问题所在，他质问道：“丑的吓人就算了，还如此诡异，你究竟是人是鬼？”见上官玉没有理会他，他一下子抽出一只箭矢，对着上官玉就是一阵瞄视。

箭矢出弓，就是一发入魂。

年喆在上官玉身上看不出害怕，反而，她似是在轻视自己。用他所能脑补的幻觉，仿佛瞧见上官玉在嘟囔：“废物，连个果子都瞄不准。”

但实际上，上官玉啥也没干，甚至还有些出神。

年喆后面立着一个鬼差的虚影，他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怎么还在这里戏耍别人，自己身上的死气都这么旺盛，竟还去逗一个死气全无的女人。”意思是，年喆快死了？在上官玉看来，这非常的不可思议。

回过神来时，年喆已跑上前来，一把将上官玉的脖颈紧紧抓住，怒骂一声：“你小子很狂啊！连你大爷在射箭都敢出神，看来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上官玉被抓住咽喉，差些喘不过气，也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以为会被他活活掐死时，意外突然降临。

脸上凹凸不平的坑疤，如浮萍般缓缓渐白，最后有自己脱落的趋势。当第一块碎皮掉落在年喆手上时，他就被恶心住，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

他不可置信且脸色阴沉的目睹了这一过程，直至上官玉脸上的假皮全部脱落，露出一稚嫩的少女摸样。眼前的少女似乎还有点生气，脸颊鼓鼓的盯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年喆调转过头，不再看她：“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混迹在阿史那的军队之中。”

眼前之人此时相当诱人，体态饱满，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这显然不会是个男人的性状。少年春心萌动实属正常，更何况是十七岁的年喆。

上官玉：“？？”变脸速度竟这般快？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上官玉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进行一番记忆搜寻，原身究竟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阿史那的军队里。年喆见人不理会他，又诺诺的转回去：“瞧你模样，不像是阿史那人。”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哪里人？”上官玉轻轻一笑。

京都的混世魔王，还是个色鬼。

年喆耳根瞬间通红，变脸极快：“你如此漂亮，肯定不能与阿史那那种野蛮人相提并论。”

上官玉：“......”自古英雄爱美人？可是能漂亮到何种地步？

那日，年喆被楚宴离匆忙叫走，好像还被罚了几下军棍。具体伤得重不重，上官玉也不知晓，只知接下来的几日都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讨喜。

楚宴离虽未对上官玉做些什么多余的事，但挑粪的活，她也是非干不可。每次挑完那一坨一坨的脏东西，上官玉都要去寻一处清水之地，洗洗身上的污秽东西。好在年喆识趣，赏了她一件新衣裳，让她有衣可换。

“这件衣裳，是我从附近的一户人家那买过来的，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年喆挠挠脸，觉得有些犯蠢，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军营附近有一条小河，上官玉还特地选了一段隐晦之地，只为洗的痛快。

看着水上的稚嫩少女脸庞，脸蛋肉嘟嘟的，但下巴和眉毛都是尖尖的，十分俏皮洒脱。她有些羡慕，也觉得有些脸熟，仿佛自己曾经见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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