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露出意外的目光，“请我吃饭？”

桑宁及时解释：“上次送我回去，还有这次，多谢。”

原来如此，沈听晚不紧不慢说：“上次举手之劳，这次是工作，没有人情。”

桑宁保持着淡笑，懂了，跟自己预想中会得到的回复差不多，她不再多说。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也没什么失落。

除了工作必要，沈听晚私下不爱参加人情饭局，累。但不冷不热的人难得“热情”一把……

“改天再一起吃饭，可以吗？”

桑宁没想到沈听晚又开口。

沈听晚：“我今晚有点事。”

临时约人的确冒昧，桑宁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就头脑一热了……但沈听晚说改天，可能只是种体面的婉拒。

桑宁想想，答了声“好”，没追问改天是什么时候，这样大家都不尴尬。

电梯正好到了一楼，桑宁简单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

沈听晚看见身影匆匆消失在了眼前。

*

离开写字楼，沈听晚打开导航，驱车直往医院。晚上得去陪外婆，说好了今晚陪老太太吃饭。

江蕴秋上回感冒咳嗽犯了支气管炎，反复不好，住院一个多星期了。

晚高峰难免堵车，沈听晚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医院。

江蕴秋住在双人间的病房，隔壁床位的陈老太太不理解，“江老师，你家条件那么好，怎么不去住高级病房，听说高级病房那边跟小公寓一样，舒坦得很。”

“一个人多闷，还是住这里好，有老姐妹陪着聊天。”江蕴秋笑说道。

“哈哈，也是。”陈老太太又说，语气里都是羡慕，“外孙女今天又来陪你啊。”

“是啊。”江蕴秋也喜滋滋的，“待会儿就过来，陪我吃饭。”

“您外孙女可真孝顺，人也漂亮。”陈老太太夸着，“肯定不缺人追求吧，怎么还不结婚？其实差不多该考虑了……”

老生常谈的话题。

江蕴秋抬起头，忙打断她的话，“待会儿我外孙女来了，你可千万别说这些，现在年轻人不爱听这些的，万一她烦我了，不来看我怎么办？”

“那可不，我老古董了，还是您跟得上年轻人的潮流。”陈老太太干笑几声，就看着江蕴秋天天捧着个游戏机，比小孩儿瘾还大。

江蕴秋也笑了两声，都忙活了一辈子，玩一下怎么了。

沈听晚还没走进，就听见病房里面的聊天声，她推开门，“外婆。”

“来啦。”江蕴秋倚坐在床头，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手里捧着游戏机。最近又下了个新游戏，捡树枝，钓鱼，玩得不亦乐乎。

沈听晚走了过去，“你少看点，眼睛不累？”

江蕴秋放下手里的游戏机，笑说：“你怎么越来越像你妈了？年纪轻轻就开始唠叨。”

沈听晚皱眉笑，拿她没辙，“还咳吗？”

“好多了，你别担心。”年纪大了身体难免要出各种毛病，江蕴秋看得开，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说句不好听，哪天没了也没什么遗憾，就是有点舍不得小辈们，尤其是这个外孙女。

沈听晚跟江蕴秋感情好，父母工作忙，她从小是被外婆带大的。

江蕴秋虽然当了一辈子的人民教师，但不严厉古板，是个时髦老太太，都能跟年轻人聊到一块儿。

营养餐已经送到了，沈听晚去洗了手，把小餐桌布置好，陪老人家吃饭。

“你工作忙，别总过来了，我在这也不闷。”江蕴秋左看看右看看，“回国之后你都没休息好，人都瘦一圈了。”

“哪有这么夸张。”沈听晚盛了碗汤送过去，“我一个人在家吃饭也无聊。”

“那你……”江蕴秋差点说还不赶快找个人陪，不过忍住了，知道现在年轻人对感情讲究，不像她们那个年代，相个亲条件配得上，就差不多成了。

沈听晚猜到了后半句，虽然江蕴秋不催，但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身边有人陪伴，她主动笑说：“有合适的会谈的。”

江蕴秋笑眯眼睛，想想又说：“要仔细着点，我外孙女这么好，一般人可配不上。”

沈听晚笑，都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好，一定。”

有人陪着吃饭，江蕴秋胃口好上许多，她又念叨着，“过两天你要生日了，你妈没时间，我这样又不能陪你过，老骨头不中用了。”

“别这么说。”沈听晚云淡风轻，“没事。”

“那怎么行？”江蕴秋心疼外孙女，“一年就一次，要庆祝的。”

沈听晚改了改口，“有朋友帮我过，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病。”

江蕴秋点点头，“也是，小雪的点子多，肯定不会让你闷着。”

沈听晚：“是，有蔚雪在哪都热闹。”

老太太这下放心了。

沈听晚吃完饭陪江蕴秋聊了会儿天，才回去，为了方便通勤，她没住家里，而是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平层。

晚上回去她又接到蔚雪的电话，猜到蔚雪要说什么了。

蔚雪开门见山：“你确定不让我给你弄个豪华生日会？”

沈听晚回答她：“确定。”

蔚雪：“难得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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