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棠依不自在地扭头,以裴淮的角度仅能看到她泛红的耳垂,在他的注视下,耳垂的颜色渐渐从淡粉变成了鲜红。
她以手作扇,装模作样地在脸旁扇着风,“我有些热,这暖炉里的炭火烧得过于旺盛了。”
裴淮了然地点点头,没戳穿她这拙劣的谎言,道:“你离暖炉太近了,过来些。”
裴棠依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只顾着与裴淮保持距离,没注意到自己离着暖炉越来越近,偏偏她又以暖炉作为借口,眼下只得颇为尴尬地重新挨近到裴淮身边。
裴淮已经穿好了衣衫,道:“这几日,还要麻烦妹妹帮我上药了。”
裴棠依欲言又止,神情充满了犹豫,踟蹰片刻后,开口道:“哥哥,不若以后还是请大夫过来帮你上药吧,我们到底男女有别,我……”
裴淮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要与哥哥疏远了吗?”
裴棠依对上他那双陡然变得冷若冰霜的面容,心顿时沉入谷底,她忙解释道:“怎么会?我怎么会想疏远你呢,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裴棠依虽然尚不通男女之事,但基本的礼义廉耻是有的,先前帮裴淮上药是因为她于心有愧,可若经常如此,她也怕叫人传了闲话出去,影响裴淮的清誉。
她攥着裙摆的手紧了紧,垂着眼眸不敢再抬头去看裴淮的目光。
她以为听了这话裴淮会恼怒,甚至或许会谴骂自己忘恩负义,可没想到只听到裴淮一声极轻的笑声,笑声中带有几分自嘲,裴淮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本以为我们是兄妹,做兄妹的亲密些又有何妨?”
“可是……”裴棠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又不知该怎么反驳,继而又听裴淮道:“你为我上药,是事出有因。即使此刻在我身边的不是你,是宛妙或是景铄,想必我也会麻烦他们帮我上药的。”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么?”
裴棠依说不出话了,愈发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裴淮说得有理,他们是兄妹,妹妹帮兄长上药,即使传出去也只会被人夸赞兄妹情深吧。
她抿抿唇,深含歉意地道:“是我多虑了,我不该那样想的。”
裴淮笑容温和,“无事,说来也是我不好。过去几年我忙于事务,没怎么顾得上你,这才使得我们的兄妹情谊日渐淡薄了。”
听到这话,裴棠依更加觉得羞愧了,连忙承诺每隔一日都会过来帮他上药。
二人又简单闲聊几句,裴棠依便起身离开了。
她紧裹氅衣,顶着呼啸袭来的寒风,加快脚步往回走。
途径抄手游廊时,迎面遇见了裴宛妙。
裴宛妙见到裴棠依后,略显尴尬,毕竟对方逃跑之事是自己泄露出去的。
但裴宛妙也低不下头去道歉,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做事太不谨慎了。
正在裴宛妙想要侧身绕开她过去时,却忽然意识到她是从兄长裴淮所住院落的方向而来。
那日的古怪逐渐浮上心头,裴宛妙想起当时的裴棠依也是自称为裴淮的婢女,前头领路的亦是裴淮身边的侍从。
裴棠依地位卑微,若不是有人在旁协助,她如何做得到偷跑出去后再回来救人呢?
裴宛妙顿住脚步,问道:“你从长兄那里来?你与他有什么事?”
裴棠依微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宛妙又逼近一步,“说话啊,你与他关系很亲近吗?”
裴棠依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自己这个姐姐向来跋扈惯了,从小自己便怕她,如今被她这咄咄逼人的姿态吓住,更是不敢再说话了。
裴宛妙冷眼瞧着眼前裴棠依这幅吓破胆的模样,顿觉无趣。总之父亲已经答应了自己和苏家的婚事,她马上就不再是裴家的人了,更没必要再去管裴家之事了。
她倨傲地扬起下巴,擦身碰过裴棠依肩膀,大步走去。
回到与娘亲的小厢房时,已过未时,裴棠依本以为苏芙仍在午憩,却在大门外看到了她眺望远处的身影。
“娘亲!”裴棠依提裙拾阶而上,“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在榻上休息呢?”
苏芙笑着摆首,苍白的脸上虽然还是尽显虚弱,但已恢复了些精气神,“我在屋里太闷了,想着出来等等你。”
裴棠依搀扶着苏芙的手臂往屋里走,“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说话吧。”
裴棠依扶着苏芙在软榻上坐好,又在背后搁了几张软垫,确保苏芙的伤口不会被碰到。
她脱下大氅后,将暖炉放到苏芙面前,暖炉缕缕吐着热气,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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