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今晚没回家,就近霸占起杨羡文的小窝。
杨羡文这回不预备翻窗进屋,毕竟罗万象已知晓二人的关系。但他还是准备了一肚子话,以应对可能的打趣。
但显然这项准备多余了,院里仅有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大黑。大黑摇着尾巴蹭过来,杨羡文蹲下摸了摸,起身时注意到门前放着一个木盒。
一封信、一幅画,还有一小块用油纸包裹的不明物体。
杨羡文有些惊讶,寄信人竟是他三岁的外甥女,不过从字迹来看,他推测这封信是小妹代写的。
信上说:舅舅,下雪了,你还不回来吗;舅舅,过年了,你还不回来吗;舅舅,我画了幅画,把我们都画进去了,你看完想我们就回来好吗;舅舅,我们做了糖,你要不要吃一点;但是舅舅,只给你一颗,还想吃就回来好吗......
信上真的很多舅舅,杨羡文哑然失笑,看来小妹是把听到的话一字不落地写下来了。
他柔柔笑着打开画卷,入目一张狂放的、潦草的画作。画中人或大或小皆是一张圆脸,各个肚皮填上不同的颜色,便当是衣裳。
若是乐言看了,指不定该语出惊人成什么样。她会笑吧?应该会。杨羡文抚摸着墨迹,勾起唇角笑了笑,实在是想同她分享。
可是,她家人都不在了,看这种东西会伤心吧...
杨羡文默默叹了口气,剥开手边的油纸。
一颗奇形怪状的糖。
“乐言?”
“嗯?”乐言撑着脑袋坐在桌边,翻看他那本写满字的本儿。烛光从侧面打来,映在她脸上,半明半暗。
“你看。”杨羡文摊开掌心。
乐言瞟一眼:“大黑拉你手上了?”
“不是...”杨羡文哭笑不得,“是糖,你吃吗?”他将糖掰开,捏过大一点的那块递给她。
乐言仍对眼前这块冻干狗屎心存怀疑,她折返他的手腕,将糖送进他嘴里:“你吃大块的。”
“甜吗?”她问。
杨羡文还在为她方才的举动而开心,他展着笑颜点点头:“甜的,你尝尝。”
乐言这才张大嘴巴:“啊——”
杨羡文发现,每回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乐言总会睡在外侧。
“会冷吗?”他替人掖了掖被角。
“不冷。”
“乐言。”杨羡文侧躺下,从身后搂住她,“我有时候觉得,世上真的有神明。”
“你说,就有这么巧。”他回忆起今日的种种,恍神道,“若宋思礼不在今日记起那道怪声,若我们没去宋府探查,若春棠没动手脚,若我们没帮忙送牢饭…”
就是少了一环,也不能探得宋思礼怕血这个秘密。冥冥之中,好像有双无形的手操纵一切。
“乐言,你是睡了吗?”没听见回应,杨羡文试探地问道。
他伸手点了点乐言的耳垂,又缓缓向下,沿着面颊碰了碰。行至唇边,指尖突然一痛。
那就是还没睡。
杨羡文摸了摸咬痕,又道:“你之前说,哪怕证据确凿,也不一定没有冤情,我今日才算是深刻体会。”
乐言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目光幽幽地道:“你睡不着是不是?”
她朝他裆下一掏。
“睡不着,就干点正事。”
“今日喘得格外厉害。”乐言趴在杨羡文身上,捏过他的下巴亲了一口,盯着那双迷离的双眼好奇道,“为什么?”
被她这样直白地指出来,杨羡文蓦然一羞,立刻绷嘴止声,连唇线都看不见了。
乐言觉得好笑:“不许憋着,叫出来。”
她好像知道怎样让他张嘴,三两下,杨羡文便溃不成军。
“还没回答我,为什么?”
蕴在眼眶的泪快要落下,他眨两下才憋回去:“因为...你今晚亲了我很多次。”
“哦。”乐言逗他,“亲够了,再不亲了。”
“再一下...”杨羡文蹭了蹭。
准备再一下的乐言却缓缓抬起头,抚摸上他的脖子。
乐言不喜欢摸黑,是以床边的烛台也没睡。
借着光,青紫色指痕显得更加可怖。她用手指细致地描绘:“宋思礼把你掐成这样,你该还给他。”
“他不是怕血么,明日再给他送块生肉。”乐言垂着眸,辨不清眼底的情绪,“趁他晕了,你给他几个耳光,怎么样?”
杨羡文平复好呼吸,道:“他只是被血吓到,一时失控罢了,不是他的错。”
那是谁的错?
有那么一个瞬间,乐言发现自己不纯粹了。
她竟然,会觉得愧疚。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征兆。
乐言两眼一闭瘫在他身上:“我累了,但是不想停,换你来动。”
杨羡文轻笑:“乐言,你好可爱。”
总是这么直白。
乐言瞬时睁开眼。
“是哪里不舒服吗?”杨羡文搂着僵直的乐言,缓缓翻了个身。
“嗯,你的活还是很烂。”
总是...这么直白...
“我还没开始啊...”杨羡文微窘。直到刚刚,都还是她在驾驭。
他是求上进的,忆起前几日乐言教的那些,右手缓缓往下爬。
某个瞬间,乐言反馈了一个急喘,惊呼道:“死秀才!你长本事了是吧?”
她算是看清了,这秀才人前能为一个吻害羞,私底下却是什么都敢来。
这话有歧义,杨羡文分不出褒贬,于是看着她皱起的眉头虚心求教:“乐言,是快活还是难受?”
“你说呢?你说呢!”乐言揪住他的头抓来抓去,兴奋地催促道,“快一点!继续!”
蜡烛被吹灭时,乐言发问:“什么时辰了?”
“嗯呢。”杨羡文答非所问,已一头栽进软枕,再无声响。
乐言在黑暗中数了二十个呼吸,再问:“秀才,你睡了?”
秀才该睡了。
他白日受了太多刺激,夜晚又弄到现在,累到沾床就睡。就乐言问他这会儿,杨羡文已在梦里和她坐上回祝县的马车。
乐言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你睡了,我可起了。”
出了四合院向右走,看见当铺的招牌时拐进小巷,出了巷子向右,再走不到一百步就能到报房。
不过报房不是乐言今晚的目的地。
她顶着寒风继续向前,在某间店铺前停下。
店铺招牌模糊不清,门头稍显破败。门关着,但不严实,一道光从缝隙中挤出。
推开门,暖意扑面。
柜台后站着个女人,肤白、瘦高,生着一双细眼。
听见动静,她瞥一眼,继续低头磨药。
“有好些日子没见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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