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店员抬起头,透过镜片打量了一下霍去病,又瞥了一眼远处正埋头查找的林卓,慢悠悠地开口:“二位客官要找这类书啊……倒是有些老刻本、抄本,一般不摆在明面上。
您得往里头走,最靠里那排书架,底下两层,还有些旧册子,兴许能有您要找的。”
“多谢。”霍去病道谢后,走向林卓,将老店员的话转述给她。
林卓立刻猫着腰,蹲到那排最不起眼的书架底层。果然,这里的书籍看起来更为古旧,有些甚至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她小心翼翼地翻阅着。
《沧州风土记》《河间府志》《抄本残卷》《民俗杂纂》等。
霍去病也没闲着,他的目光在书架上逡巡,专门挑拣那些纸张泛黄,书脊上印着《河防一览》《九省运河泉水利程全书》或是某某县志的书册。
他并不细读,而是快速检索着里面的县域图谱、河道变迁记录,仿佛在脑中重新拼接和测绘这片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时间在静谧的书香中悄然流淌。林卓全神贯注,几乎忘了周遭的一切。忽然,她低低地惊呼一声:“找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线装老书,封面上用墨笔写着《城隍祀典考略》,书页边缘已有磨损,但内容似乎保存尚好。
迫不及待地翻开,手指点着其中的文字,压低声音对霍去病说:“快看!这里提到城隍并非固定一人,常由有功于地方的名臣良将死后担任,掌管阴间司法,奖善罚恶!”
霍去病接过书,快速浏览了几页,眼中也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果真有其职能记述。如此看来,大黄所需‘履职’,或可据此梳理出些头绪。”
虽然没看成祈雨的热闹,但在这静谧的书局深处,他们找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林卓捧着那本《城隍祀典考略》,脸上露出了笑,还带着一丝难掩的促狭之意。
大黄啊,你要上课喽!
大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开始了学生生涯,要接受基础的九年义务教育了。林卓真这么打算的,好不容易遇见一只会说话的猫,必须得接受教育。
大黄正看热闹呢。这看热闹是动物的天性啊。
它踹着两爪,趴在一棵老槐树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前面那片龟裂的河床。
曾经奔涌的河流,如今只剩下布满蛛网般裂痕,如同大地上一道绝望的伤口。
河床中央,临时搭建的祈雨祭坛简陋而肃穆。
一张黄纸龙王画像高悬于枯树枝头,画像下摆着几碗水和果品,以及一只被紧紧绑住的黑山羊,这是全村凑出的最后一只像样的‘牺牲’。
乡绅赵老秀才郑重立于坛前,他身着浆洗得发白的长衫,手里紧握着一卷祈雨祭文。
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百姓。
他们脸色黑黄,满面愁苦,但现在,每一双眼睛里都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希冀。
一道道汗水顺着脸颊往下蹚,在脸上犁出一道道深色的沟壑,没人在意,也无人擦拭,一双双眼睛都殷切地盯着前方。
“擂鼓——!”赵老秀才的声音嘶哑。
“咚!咚!咚——!”
陈旧的牛皮大鼓被宗族长老赵铁锤奋力擂响,沉闷的鼓点如同心脏的搏动,敲在每个人心上。鼓声就是号令!
一群身着破旧彩衣的汉子踏着鼓点扭起了秧歌。
他们的步伐沉重而狂野,跨步、甩胳膊、扭腰,第一个动作都像憋着劲,在向上天挣扎和祈求。
沙哑的喉咙里吼出不成调的祈雨词:
“龙王爷啊——开开眼!”
“田裂三尺——苗枯干!”
“降下甘霖——救万民!”
“俺供三牲——谢神恩——呐——!”
悲怆歌声,在空旷的河床上回荡,带着哭腔,如同千万的冤魂在哀鸣。
妇孺老幼随之匍匐叩首,额头重重磕在滚烫的硬土上,留下点点暗红。
“旱魃来啦——!”一声尖利的呼喝。
只见一个青壮汉子脸上涂着锅底灰,身上披挂着枯草和破麻袋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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