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外,沈依菀透过层层的竹影,死死看着溪边无谓礼教,忘我缠吻的两人。
泪水已经干在眼眶下,指甲生生折断在掌心。
“现在可以死心了吗?”楚容勉不是何时走到了她身后。
沈依菀咬牙红着眸瞪向他,眼中尽是伤痛。
破碎的一眼让楚容勉心疼无比,“依菀,已经过去了。”
过去?绝对不会的!
她坚持的信念不可以崩塌!她不可以失去临清!
沈依菀拼命为这一切寻找着理由,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临清年幼时便饱受欺凌,被国公府苛待,折辱,导致了他七情淡薄。
其他一切都可能变,可这一点,一定不会的。
不正常!一切都太不正常!尤其是临清的态度,处处透着诡异。
纵是变心,难道一个人的性子也能天翻地覆?
若不是幼时救命的恩情,她甚至也无法靠近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为沉溺于男欢女爱。
还有方才,赵姳月慌乱的样子,也与以往高高在上的娇蛮不同。
她问她是不是对临清做了什么,她紧张的过分!
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原因!
楚容勉看她分明陷入了死胡同,紧握住她的肩,“依菀,可你还有我。”
沈依菀回神,避开楚容勉灼灼的双眸,“我知道你一直都站在我这边。”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
“我该回去了。”沈依菀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快步离开。
楚容勉双手垂落到身侧,站在原地,苦涩而笑。
*
武帝勤勉,五日一早朝。
清早,叶岌离开后没多久,姳月也醒了。
她睁着眼睛侧躺在拔步床上,边上空了的位置很快散去温度。
昨夜从鹿鸣谷回来后,叶岌几乎与她彻夜。
她心里的不安也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下被掩埋,可现在他离开后,一切思绪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她以前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她以前没有做坏事。
那时她任性,也任性的坦荡,可现在她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每走一步都怕就掉下去。
姳月躺着也觉得不踏实,干脆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衾被也顺着滑落,露出雪白的胴体,以及肌肤上一朵一朵被叶岌种下的印记。
他食髓知味,让姳月时常有种他想吃了她的错觉。
换做从前,她恐怕如何也想象不出叶岌那样冷清的人,会这样的放纵无度。
姳月曲起发麻的细指,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
她驱散思绪,想起昨日祁怀濯与恩母说的话,两人似乎是闹了不快。
想了想,她决定去公主府看看。
姳月自小养在公主府,进出素来自由,她熟门熟路的往内院走去,走过中庭,守在殿外的如慧将她拦了下来。
如慧是恩母的贴身婢女,怎么不在内伺候?
姳月奇怪问:“可是恩母不在?”
如慧神色有些不自在,“长公主与六殿下在谈事,夫人不如去偏厅小坐一会儿,我让人端你爱吃的芙蓉雪酥饼。”
姳月听她这么说,便觉得一定是祁怀濯和恩母又起了争执,殿内这时也传出一声清脆嘹亮的动静。
像是茶盏惯在地上。
眼看吵得如此厉害,姳月哪里坐的住,情急走近两步。
“姑母不知道么,我讨厌的就是他。”
是祁怀濯的声音,他像是还要说什么,被长公主凌厉打断,“够了,你给我出去,滚!”
殿门被用力拉开,祁怀濯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姳月,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记忆里,姳月还从没见过祁怀濯动怒,无论面对谁他永远都是和煦的样子,也没有皇子的架子。
那说明,这次的事真的很严重。
姳月神色一紧,快跑进殿中,长公主沉静坐在软榻上,脚边是一地的碎瓷。
“恩母。”她小声唤。
长公主似隔了一会儿才听到,抬头看她,“姳月来了。”
她状若无事的吩咐下人收拾了狼藉,又搬来凳子让姳月坐下,抿着笑问她怎么来了。
姳月看出她笑意下的疲累,“恩母,是不是六皇子犯什么错了,惹你生气。”
长公主脸上的笑淡了淡,她并不想提他,看着姳月担心的目光,叹息道:“争执了几句。”
姳月迟疑道:“六皇子不是最孝顺恩母。”
长公主冷笑着扯动嘴角,“他如今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他。”
未免姳月再问,长公主接着又说:“管不住他,总管得住你,不可再问了。”
姳月只得把想说的话咽回嘴里,脑子却一直在想,祁怀濯口中说的最讨厌的人是谁。
莫不是九皇子?
一年前的宫变,太子以谋逆罪被贬幽禁,如今太子位悬空,最有可能坐上储位的就是他和祁怀濯。
姳月想了一圈,觉得这个答案是最有可能的。
否则她想不到别的什么事能让恩母这么生气。
恩母是不想让祁怀濯去争太子位吗?
不过这桩事确实少不了危险。
当初叶岌高中之后便成了太子的近臣,要不是他看出了太子谋逆的心,又慧极在宫变中逃过一劫,现在的下场恐怕也好不了。
“我听闻,昨日沈依菀找了你?”
姳月兀自想着,冷不丁听长公主开口,吃惊抬眸。
恩母是怎么知道的?
长公主问:“她可有刁难你?”
换做从前,姳月早就委屈兮兮的告状了,可现在她对沈依菀有愧疚,想了想,摇头:“也不算刁难。”
长公主皱起眉,不喜欢看到姳月这么委屈自己的模样。
她知道背后有人说姳月骄纵傲慢,可她即是她的养女,就是最尊贵的,便是再骄纵也可以。
现在她这么忍让,无非是因为叶岌。
长公主不悦的吐气,连带着叶岌也迁怒,“当初我就不该允许你嫁给叶岌!”
“恩母。”姳月急急解释,“这与叶岌没关系。”
对上长公主拧起的眉眼,姳月低下眸,“毕竟,沈依菀也可怜。”
长公主见不得她这窝窝囊囊的样子。
既然知道错,便不该做,做了,便不该后悔。
要狠心就狠心到底。
忍耐了几许,长公主道:“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替她择一门好亲事,这般也算有个了结。”
姳月只想了一瞬便摇头,“恩母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长公主见她左右不听劝,一时气恼,“随你。”
“恩母。”姳月惴惴唤。
长公主不理会,屈指支着额侧,闭眸假寐。
如慧笑着打圆场,“长公主许是乏了。”
姳月神色黯淡的点点头,“那我不打扰恩母休息了。”
水青跟着姳月从公主府离开,忍不住低声问:“夫人为什么不答应长公主说的,这样一来,沈依菀也不会再缠着世子。”
“你不懂。”姳月摇头低语。
她当然也想让沈依菀不要再出现,可她已经抢走了叶岌,再将她塞给别人,实在太坏了。
虽然听上去假惺惺,但她真的做不出来,尤其是看到沈依菀因为她变得这么可怜。
只是没想惹了恩母生气,姳月眉头细细拧起,神色苦恼。
马车经过珍馐楼,姳月心念一动,出声道:“停下。”
珍馐楼里都城里最好的酒楼,点心师父做的糕点更是一绝。
恩母就最爱吃这里的金丝燕窝翡翠糕。
想到恩母先是被祁怀濯,又是被她气,姳月当即决定进去买一些糕点送去公主府,也好让她消消气。
*
城郊猎场,叶岌单手握着缰绳,趋马慢行在林间。
宽袖被扎紧在革制护腕下,窄腰劲瘦,衣袍随风猎猎,放大了往日被一袭儒衫规束起来的桀骜。
祁怀濯行在前方,拉弓放箭,箭头在空中破出铮铮的声音,伴着一声凄厉的鹿鸣,一头梅花鹿中箭倒地。
祁怀濯跃下马背,朝着倒地但还没有咽气的鹿走去。
小鹿预感到危险,呜鸣着蹬着受伤的后退想要站起来,然后又狠狠跌回去。
祁怀濯面无表情,握住长箭的尾部,猛得拔出,嘶鸣声震响林间。
他将拔出的箭重新拉到弓上。
而在他身后,叶岌向步杀伸出手。
步杀将手里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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