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安看他的眸光诧异。
“你想拜我父亲为师?”她询问出声,上下打量着燕程瑜。
若燕程瑜年幼,引荐他学武也是传承卫家武学,可燕程瑜戴的冠明显,是已年过二十的青年,纵使手脚修长,行动有力,他也过了学武的好时候。
陆佑安蹙眉,严肃启唇道,“习武要从小打磨筋骨。”
她没直说燕程瑜年纪大了,不适合习武。
“我不求练成跟卫国侯一样战无不胜的武力,只希望遇到危险有自保能力。”
燕程瑜有自知之明,他不是武学天才,这般年纪习武只求自保。
想到这里,他干脆开口,“带这药回燕京的路上,我同侍卫因刺客袭击分散,之后钱袋被偷,独身返程又遇到了山匪。”
燕京是天子脚下,常年太平,在燕京住久了便忘了外面不太平。
盗贼,山匪,民乱。
这片土地每年都有各种事发生。
燕程瑜收拢折扇,坦然道,“今秋潞州大旱,十种九不收,燕京向南的方向,流民多又杂,盗贼、山匪多不胜数。”
“潞州竟这般严重?”始终沉默的卫家主冷声,表情难看起来。
陆佑安见状问道,“卫家有人在潞州?”
“……你们大哥正在潞州。”卫家主犹豫几秒,说出他担忧潞州的原因,“卫家在潞州有座专门烧供瓷的窑窖,数月前送来京城的汝青瓷出了问题,喻奕便亲自去了潞州。”
正常该去潞州的人是他,可卫长陵那时病的太严重,卫喻奕就代他去了潞州。
转眼三月。
潞州的赈灾粮款早出了燕京,怎么还盗贼四起,山匪横行。
卫家主黑着脸,心中慌乱起来,“潞州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赈灾粮款在两个月前就该送到潞州安抚灾民才是。”
“没有赈灾粮款到潞州。”
燕程瑜沉声,目光扫过众人难看的脸色,他启唇欲言又止,又一个字也没说。
潞州已乱。
卫家跟他都没法管潞州,否则卫家与他必定会被当做有心夺嫡的一方势力。
他回想自己遇到的刺杀,摇了摇头,“潞州的事,我们不能管,大哥……立即送信让他找人护送他回燕京,他不能趟潞州的浑水。”
“是不能管,还是不想管?”陆佑安望向燕程瑜,冷着脸质问出声。
出身侯府,她清楚潞州大旱造成的乱相仅凭卫家管不了,可燕程瑜是皇子,面对供养皇家锦绣富贵的百姓苦难怎么能不管。
陆佑安杏眸晦暗,直直迎着燕程瑜的目光。
“我……”
燕程瑜没脸辩解,索性拉卫长陵下水,“长陵觉得该如何做?我回来时潞州已生民乱,山匪也定了八个山寨。”
“真不想管,表哥又是提潞州情况,又是想见卫国侯做什么?”卫长陵无情戳破面前人的心思。
他可给燕程瑜做了近十年的伴读。
皇宫内跟燕程瑜血脉相连的那两位都没他了解燕程瑜,他一眼看穿算计,直接道,“想找卫国侯联系退下的老兵帮你?”
燕程瑜没法反驳。
他破罐子破摔的瞪了眼卫长陵,坐回椅子内拎起鸡腿,边晃边说,“我早跟大哥说过,长陵脑子精,不好骗,大哥还说你就算醒来,也没精力管事。”
“你们拿我当借口。”卫长陵反应迅速,目光落到重新放回盒子内的药丸。
笃、笃、笃。
沉闷的敲击声响起。
卫长陵苍白修长的手指按着药盒,凤眼逆着光看向陆佑安,“佑安想怎么做?”
是替燕程瑜牵线,让他进卫国侯府求援,还是当没听过潞州的情况,做不能管也不想管潞州的人。
他盯着陆佑安。
“侯府给不了殿下帮助。”陆佑安这次开口没唤更亲近的表哥,而是用殿下来叫燕程瑜。
燕程瑜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
以他对卫国侯府的品性了解,侯府中人重情重义,纵使掏空侯府也会照顾从军中伤退的老兵,出身侯府的陆佑安怎么会对潞州大旱的苦难视而不见?
他望着陆佑安,薄唇上下开合,“只要侯府开口……”
“三皇子殿下。”
“卫国侯府还不想抄家灭族。”
“况且朝廷给潞州发了赈灾粮款不是吗?该处理潞州大旱问题的人不是殿下,不是卫家,更不是早上交兵权,穷的小偷都不光顾的侯府。”
陆佑安一句又一句开口,既打断燕程瑜要说的话,也表明了态度。
她不会给燕程瑜引荐陆建安。
燕程瑜被她拒绝,求助的看向卫长陵。
想着卫长陵病的要死,陆佑安还嫁到卫家冲喜,她定是喜欢卫长陵,只要卫长陵帮他说话,事情还能有转机。
“潞州的赈灾粮款呢?”卫长陵询问出声,挪动脚步跟陆佑安站在一起。
陆佑安偏头,笑盈盈的杏眸落在卫长陵脸上。
这人选了跟她一条战线。
“夫君。”
她靠近卫长陵,伸手扶住人后示意卫长陵坐下,“你的身体还没好,可不能累到自己,否则王大夫又该煮人参给你补身体了。”
“咳……咳咳。”卫长陵配合的咳嗽出声。
“难受就吃药。”
燕程瑜说着打开了药盒,推着药丸送到卫长陵手边。
他带药回来可不是为了威胁卫长陵。
“这药大哥找熟识的郎中看过,很适合你养身体。”燕程瑜话音未落,夸着药箱,脸跑的涨红的王大夫迈步进屋,出现在几人面前。
王大夫不知是从哪里跑回来,头上的帽子歪了,衣服也黑一块灰一块。
‘咚’的一声,药箱被王大夫放下。
他取出脉枕放好,握住卫长陵的手腕边把脉边说道,“这脉象软而无力,按之空虚,看来卫公子还要在用药月余。”
“只是脉象无力空虚?”卫荣国出声追问。
王大夫点点头,收回把脉的手环视四周,“侍墨跟我说你们找岭南的巫医求了药,这盒内放的药就是吗?”
“嗯。”卫长陵应声。
他最是清楚自己的身体。
陆佑安嫁来卫家,他从昏睡中醒来开始,他的感觉就越来越好,身体、四肢,向来畏寒虚弱的身子不在怕冷,也越来越有力气。
“二叔担心我,劳烦王大夫将我的身体状况详细说说。”他沉声提出要求,侧身抬手拉着陆佑安落座。
可看着已经被吃过的饭食,他吩咐侍墨去宋家真味定一桌菜带回来。
侍墨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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