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凤楼的第三层中,竟别有洞天——珠帘衔玉幕,赤颜染连廊。
镶嵌珍珠的门棂与内间跳动的烛火交相辉映,泛起的光泽正好照到来者的脸上,在沿迹的布帘上留下道道剪影。
腰间的槐木算盘轻微地抖动起来,上面的珠子朝着连廊两侧的布帘不停地张望。
有妖物?还是鬼邪?
殷颜停下脚步,稍稍转身往左侧方向偏头,微微晃动的布帘间映现的除了她的脸以外,还有无数细长的手指正贪婪地抚上她的脸,更有不怕死的攀上了她缠着发丝的兽骨簪。
她看得入神,并未注意到右侧的布帘中伸出了红土重塑的断指,正缓慢地抓向她的肩膀!
陡然间,只听“咔吧”一声,那左侧的诡异指影与右侧的实象断指双双被掌心飞出的陨铁柄斩落,淌着血的布帘流出可怕却又规整的道道竖痕,奇怪的是,并未有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殷颜轻轻地点了下兽骨簪,几番揉捻下,红土中混着的石灰没入她的指甲。
化虚为实,有人在提醒她。
兽骨簪上的卦象有玄修的神力,遇实捆制,遇虚逼退。
方才若不是看到左侧剪影中攀上兽骨簪的那根手指被震飞,估计她也不能这么快预判到身后出现的才是真正的危险伏击。
再抬眸时,邀请她来此的那名男子正站在连廊尽头审视着她,他不询问也不催促,只一味地盯着她。
像是在探她的反应。
“主子,人带到了。”那人恭敬地朝着连廊尽头的里间汇报道。
眼前的门兀地被推开,殷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故意将入室的脚步放缓了些,怎料一股身后突然袭来一股极重的力量将她强硬地推入里间。
门关了,还贴上了一张她没见过的符纸,脊背处的温热也跟着消失了。
符纸之力竟高过了玄修的神力?
思索间,一抹褐色身影已然映入了她的眼帘,伴着清朗的声音自面前传来:“姑娘好身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有此等功夫之人了,想学习一二,不知可否与姑娘交个朋友?”
“好身手不敢当,不过是师门传了点三脚猫功夫而已,阁下若要学习武艺,还得寻个有真才实学之人才是。”
趁着客套的当口,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
这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虽着一身看似简朴的褐衣,穿戴首饰却点缀得恰到好处,金玉的戒指和佩在束腰上的璞玉牌,无一不透露着他真实身份的尊贵。
这么年轻的阁主,若不是有权钱,那便是……有着方才那布帘移形换影的法力了。
他缓缓靠近放置茶水的桌案,饶有兴趣地盯着茶壶里的水倒入杯内,嘴中话却不停,“姑娘先别急着谦虚,方才你那翻身下栏的速度,可非一朝一夕能形成,无论是挡刀、还是捏喉,沉厚内力都尽显得力,敢问姑娘,是师承何门何派?”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她顿了顿,余光瞥了一眼腰间的槐木算盘,没有任何异动。
见他又靠近几分,殷颜浅笑着提议道:“若是阁下真想学习武艺,我倒可以为阁下引荐一番,只是不知阁下身份是否合适。”
“喔?拜师学艺还有身份之别?”
他放下茶置于两人中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也将他眼底的狡猾掩于眸中,“是需要银钱才能学到姑娘这样的功夫,还是需要官职?”
殷颜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都不是,拜师学艺者首先得是人,还是得阳气极盛的人。否则这阴气蚀了身子,将这心肝脾肺都给夺舍了去,往后就是学了功夫,也见不得人啊!”
他脸色微变,“姑娘说笑了,能活在这世上的人,自然都是有阳气的,何来阴气缠身一说,要说真的有,那也是接触阴气极重之事者才会被阴气缠身吧。”
她嘲讽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所以啊,阁下不该问我。若阁下真的想学习武艺,何苦要问我这个棺材铺掌柜呢?就不怕,我把你封进棺材里,当真正的鬼吗?”
话音刚落,桌案的茶杯腾空跃起,茶水顺着热气飘散的轨迹泄流而下,夹杂着鬼术的狠劲儿纷纷往殷颜身上泼去,陨铁柄自掌心出鞘,她用力一拍将整张木椅甩至那人面前!
还好她早就悄然无息地将棺钉附着在木椅上,经此茶水一淋,妖力与鬼术正好在木椅中混合冲撞!
整张木椅瞬间四分五裂,飞出的木块与木屑将茶水的热气尽数压了下来,男子周身的阴气暴露无遗!
他阴笑着退后两步,从天而至的血红布帘将殷颜困于狭小的角落里,无数的鬼指从布帘中贪婪深处,淌着血的指尖还粘连着阵阵发臭的腐肉!
男子怒气冲冲地狞笑道:“把她的鼻翼和手指都给我抓下来!我要活的!”
只见布帘翻飞掀起时,鬼指争先恐后地扒向她的脸颊,殷颜旋身抖腕,淬了妖血的棺钉飞女散花般洒向鬼指甲腹,腐肉被打落在地,像切割指肉的表皮,渐渐的在地上连成片片污秽组织。
“要活的。”
“要活的。”
“要活的。”
鬼指被棺钉斩落得只剩半截,那群鬼邪恍若未闻,将那地上的污秽组织捞两下便缠起,勉强作为断指缝合的支撑点,血腥味混着腐肉味弥散在封闭的空气中,还伴着麻木的空灵鬼吼,尽数没入殷颜的耳鼻。
体力还是有的,就是这耐心快要耗尽了。
她摸向自己的后背,扯下黯淡的止灵符一把将其撕成碎片,再覆在陨铁柄上把它迅速地甩出,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四周的布帘倏然破裂,张狂得意的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怒不可遏地喊道:“你!怎么会……”
“不想陪你玩了。阁主,乖乖跟我走吧!”殷颜大步流星地向前抓住他的手臂,眼疾手快地往他背部按了一张同样黯淡的止灵符,漫不经心地拉着他往门外走去。
“哐当”一声,那男子忽然重重地晕倒在地。
她抓住的手臂似乎轻了不少。
门外也在同一时间响起了吵嚷声,还未细听辨认来者身份,门就被踹飞了。
梧桐妖气势汹汹地踏了进来,“殷姑娘,听说你被海市阁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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