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来就说她有错。

魏云舒淡笑：“母亲说我有错，我怎么不知我何错之有？”

“魏家家规，凡是女子一律不得夜不归宿，你昨夜整夜未归，这便是大错！依照家规，你该罚杖责二十，另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三天三夜，抄写魏家家规百遍！”

吴素芬铁了心要将魏云舒按照家规处理，也连着管家老福一并带来了。

“老福，请戒棍！”

请戒棍，这便是要杖打二十。

“这……”老福看魏云舒一眼，老夫人最近可紧着这个小孙女，“夫人，此事该与老夫人商量一声才是。”

“子女不孝乃是父母之过，老爷今早说了，魏云舒此举不仅是不自重，也是为大不孝，待魏云舒回来，一切由我做主。”吴素芬摆出主母的威仪，问老福：“我教育自己的孩子，想必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老福无话可说，到底这只是魏云舒个人的问题，当母亲的教育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

“老福，知道你伺候祖母已久，知晓祖母近来喜爱魏云舒，但越是喜爱，就越不该纵容。”

前来看戏的魏若兰笑着走过来，前些时日魏云舒在祖母面前戳穿她夜半去玩一事，弄得她现在半夜想出门都难。

现下好了，风水轮流转，也是让她抓到魏云舒的小辫子了。

吴素芬不悦地看魏若兰一眼，被大房的人看热闹，始终不爽。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惩罚魏云舒，为从文出一口气。

“老福，你无需多说，请戒棍吧。”

老福心下不愿，看向魏云舒，小娘子，你可说点什么吧！

魏云舒这才解释了两句：“昨夜我在舅舅家歇下了，今早是三哥送我回来的。”

魏若兰第一个站出来质疑，“倘若是去你舅舅家，何故瞒着大家？又何故让清荷遮遮掩掩的？我看你是拿你舅舅当借口来了吧。”

吴素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真要是去舅舅家，别说是过夜，哪怕是住上几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今早她去搜房，这贱婢还想拦着她，说是没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她都不信。

“你说你去了孟家，怎的今早我去碧桐院，问清荷你去了哪里，清荷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出去时并未告诉清荷，清荷并不知我去了哪里。”

“既是去孟家，为何不知会家人一声？连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知会一声。”吴素芬仍咬紧不放。

魏若兰及时补刀：“婶子，这云舒不说，估摸着是不大方便说吧？有言道是女大不中留，婶子可要留意着些。”

老福听不下去，同样都是魏家的小娘子，还是堂姐妹，这话说得过分了。

往小了说，不过是无心之言，往大了说，那是能毁了女子清誉的。

“夫人，此事还是先禀告……”

“老福，你来魏家久了，怎么我这个夫人说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吴素芬脸色一凛，丹凤眼直盯老福。

老福不敢再拖，“夫人，我这就去。”

刚转身，就看到老夫人带着蓉香走了过来。

老福忙上前去，“老夫人。”

老夫人看他脸色为难，问他：“你上哪儿去？”

“回老夫人的话，二房小娘子彻夜未归，夫人正欲请戒棍。”

老夫人心里了然，有些不快，“你一边待着去。”

老福如释重负，到一旁侯着去了。

吴素芬脸色微变，到底又是当儿媳的，不好甩脸子，还是挤出笑来，上前问道：“婆婆怎么过来了？我这个当母亲的，没能教好云舒，让婆婆劳心了。”

老夫人可不吃她这一套，质问她：“我都还没问云舒是怎么一回事，你就要请戒棍？跟你说了多少遍，这教育孩子，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莫要动不动就请戒棍，所谓棍棒出孝子，那都是屁话。”

索性不再理吴素芬，径直到了魏云舒面前，问：“云舒，你昨夜去哪了？”

被摆了冷脸还被训斥一通的吴素芬满心不甘地退到一旁，悄悄瞪了老福两眼。

要不是老福拖拖拉拉，这会儿魏云舒早就吃上戒棍了。

魏云舒实话道：“祖母，我昨夜歇在舅舅家了，今日是三哥送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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