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曹凛风,一同回到裴明山的书房。
霍岩昭问徐管事寻了个手轻的嬷嬷,帮谢婉鸢处理伤口。不多时,那嬷嬷取来上好的金疮药膏,叫谢婉鸢坐去书案后的檀木椅上。
谢婉鸢紧闭双眸,两只手紧紧攥住檀木椅扶手,屏住呼吸。
蘸着药膏的棉布触及伤处,痛得她直拧眉,直到颈间传来丝丝冰凉感,她紧拧的眉头才渐渐舒展。
霍岩昭站在一旁,看得揪心。拢在袖中的拳头微微收紧,暗自立誓决不能再叫她遇险,否则他当真无法再直面郡主。
之后,众人一起讨论案情。
谢婉鸢缓缓睁眼,起身环视众人,道:“凶手让小少爷自己喝下鸩酒,其实并不难。”
她指了指案上的大肚茶壶,又抬眸扫了一眼郑聪:“郑聪曾言,小少爷读书时素有饮茶的习惯,实际上,这毒正是下在茶水之中。”
曹凛风微微蹙眉:“可董仵作验过那茶杯,当中并无毒物。”
他略微一顿,忽而脑中灵光一闪:“等下,莫非……小少爷是对着壶嘴饮茶的?这毒就涂在胡嘴上?”
“非也,”谢婉鸢摇了摇头,嗓音笃定,“凶手的确是在杯中下毒,不过是事后再寻机调换杯子罢了。”
说罢,她去到中堂的八仙桌前,垫着一块帕子,拿起桌案上的小酒盅,展示给众人:“所以,小少爷临死前握着的,实际上是一只盛放过毒酒的空酒盅。大抵是他解手回来后,发现了八仙桌上多了这小酒盅,正疑惑时,毒发身亡。”
众人听罢,皆露恍然,可又仍是不解。
“不对啊,”曹凛风蹙眉,抬手下意识地捋起胡须,“这凶手岂能未卜先知?连小少爷何时如厕,都能算得精准?这不大可能吧……”
谢婉鸢打量着眼前的小酒盅,颔首道:“正是如此,一切都在凶手算计之中。他巧妙地利用了某种,我们意想不到的方法。”
此言落定,屋内议论声此起彼伏,曹凛风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之后又问:“姑娘此话怎讲?”
谢婉鸢放下小酒盅,踱步走向书案:“郑聪曾说,他每隔半个时辰,会来提醒小少爷歇息,凶手正是利用了这点。”
“其实凶手早在前次小少爷歇息时,便在杯中下了毒。由于毒量不大,且发作时间久,所以小少爷喝下后,短时间内并未出现症状。”
她轻轻拍了拍案上的茶壶大肚:“这茶壶肚子不小,喝了大半壶,歇息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解手。而这次歇息,凶手趁小少爷离开,偷偷溜进来,用一只一模一样的茶杯换掉了有毒茶杯,又在其中添了些茶水,以掩人耳目。之后,他蘸着茶水写下‘狄’字,又在八仙桌上放好一只涂有毒物和竹叶酒的空酒盅,整个手法便完成了。”
“良久,小少爷解手回来,本要更换丧服,却见八仙桌上突然多了一只酒盅。这酒盅来得蹊跷,换作是谁,都会下意识地寻找来源。小少爷握着酒盅四下张望,却见屋内空无一人,他又疾步到门边查看,又见庭院里也并无旁人。”
“疑惑时,他在屋内左右踱步,突然发现书案上多了个‘狄’字。他联想到府内发生的命案,一时间害怕极了,而人在畏惧时,心跳加快,血液上涌,小少爷很快便毒发倒地,所以彼时手中刚好握着这只小酒盅。”
曹凛风听罢,似觉有理,微微点了点头,然片刻后,不知又想到什么,忽而捋着胡须又摇头:“不对,那从服毒到毒发,有半个时辰之久,这中毒时间应并不好把控得如此精准……”
“并非半个时辰,”谢婉鸢目光笃定,唇角微扬,“而是两至三刻时间。”
话音落下,周遭众人面面相觑,满是不解。
谢婉鸢继续道:“这茶杯并非茶盏,滚烫的热茶,至少要晾上一刻,方能入口。而小少爷饮尽一杯茶,则又需约莫一刻时间,所以若是剩下两刻有余,毒发时辰便很容易掌控。”
“原来如此……”曹凛风恍然。
霍岩昭站在一旁,沉静地注视着谢婉鸢,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赏。
未曾想,这个郡主身边不起眼的小丫鬟,竟有着如此断案能力,令他一时觉得自愧不如。
谢婉鸢拿起桌案上的茶杯,细细打量,只见其通体洁白无瑕,瓷面光滑如镜,乃上等白玉瓷,绝非凡品。
她看向身边的徐管事:“这白玉瓷杯似乎并不多见,府上可还有他人拥有相同之物?”
徐管事顿了顿,回忆着道:“这瓷杯乃是老爷心头爱,原是一对。老爷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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