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伏意忙听从天命剑的指引,将所有灵力汇于双指之上,闭目凝神念诵咒文。
“左眼看因果,右眼观众生。所谓天眼左右不同,咒语自然也不同,今日是第一次,你可以都试一试。”
伏意跟着识海之内的指引,念道:“窥虚溯源,见因之本,孽债显形,真灵毕现!”
她淡青色的灵力拂过左眼,再睁眼时一圈淡蓝的波纹便从眼眶中逐渐缩小,直到化为紧贴着瞳孔外的一圈蓝纹。
她看得见了,每个人身上的,属于天道的痕迹。
“天命,怎么样的因果才算是不正常的?”她声音不大,像是喃喃自语。
阮长风不知道师妹拿了天命剑,正欲发问就被顾元香推着出了停尸房,顺手揪了旁边的王明一起。
停尸房内只剩下柳伏意一个人,和七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停尸房陈旧的木门大敞着,被风吹的时开时关,后来索性是弄懂了状况的阮长风和顾元香一人卡着一边固定住了。
他们从原来的好奇变成沉默,因为他们心里的柳伏意,从来都自信,她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切切实实的迷茫。
狭小昏暗的停尸房里,只有柳伏意一个人的声音。
“黑线业孽极深,死不超生。红线是孽德平衡尚且可救,白线是功德昭彰,心思良善。”天命回答她,“按照天道的设定,我只能够回答你因果有关的问题,如果你需要我透露些别的我也不是不能说,就是你可能得承担一些后果。”
靠,那还算什么狗屁的天选之子啊?!
柳伏意想起历代短命的剑主,好像终于明白原因是什么。凡人之躯可窥天命,那也只是可以窥见天道允许你参悟的,维持时间阴阳平衡的那一部分,而天道需要你自己探索的剩下的部分,只要天命透露,那所有的报应都由剑主本人来为自己的好奇买单。
伏意连忙出声:“好了你别说了,我还没有活够,我自己查就是了。”
天命只在她识海中讲话,没有天道和她说话时那么冲,讲什么都淡淡的:“不要寒心啦伏意,从前的天道对于天命剑主的确是知无不言的,结果那一任天命剑主走火入魔,成为了天道最棘手的问题。”
伏意反应不过来是第几任,天命紧接着就说:“第二任,传言他是被九十九道天雷劈的魂飞魄散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其实真相远不止如此。那段日子的人间太过黑暗,后世不堪回首,就把这段记载给抹去了。你想知道的话有空我讲给你听~”
“那我现在在做好事,天道就不能解了这个禁锢吗?”
天命此时却是笑了:“如果那家伙真能随意修改规则,他就不需要等这么多年选一任天命剑主来代行他的意志了。等你能够熟练运用天命剑,就可以主动找他谈条件,现在还不是时候。”
伏意不管了,眼下还是查人命案比较重要。
她低头一个个看过去,她面前的七具尸体,三位朝廷命官身上罪孽滔天,因果线是极正的带着阴气的黑线,黑线密密麻麻仿佛在三位官员身上织成了密不透风的蛛网。
其余四位,彻彻底底的白线。
“为什么有的人线多,有的人线少?”
天命道:“黑白表因果善恶,数量自然表人命交际。这每条黑线就是害过一条命,每条白线自然是帮助过一个人,攒了一个人的功德。”
那这三个朝廷命官死的也不冤啊。
她默默抽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按照天命的指引,开右眼,观众生。
“慧光穿障,本源尽览,诸印现形,诸象分明。”
温和的灵力继而掠过右眼,淡金色的光环绕着瞳孔同样化为一圈细小的花纹。她捂着左眼朝七具尸体看去,眼中再没有男女的分别,七人皆是一具简单的黑色虚影。所谓观众生,就是抛却一切外在,把每个人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都显现出来。
七具尸体中有六人身上都写着一个血红凄厉的“债”字,字迹苍劲笔画有力,倒像是卯足了恨意刻在灵魂上的。三位朝廷命官和合欢宗两位弟子身上的“债”字已经沉寂,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然而横山身上的“债”字,血气正在慢慢流淌的,从上到下,再由下转上,循环往复,不曾停歇。柳伏意想了想,这“债”字的分别大概是由于前面五人死的久了血气已干,而横山的身体却是新鲜的,体内仍有剩余的气血以供流转。
七人之中,唯独没有“债”字烙印的就是最右边的赵蕊初。
男性才有的债?
柳伏意想起师兄说的,前面五人必定都去过春芳楼,难道是风流债?她横山师叔一大把年纪了能招惹什么风流债?
她看完了,转身走出停尸房,阮长风和顾元香一左一右地架着她:“看见啥啦?”
伏意正要开口,天命就打断了她:“因果一事不可说,其余可以。”也就是说左眼看见的不能说,右眼可以。
她很快理顺了思绪,转头对顾元香说:“七具尸体,六个男性身上都有一个血红色的债字,我想应该是风流债的意思吧?你听说过这种妖精吗?”
顾元香仔细想了想,能惹上风流债的妖精不少,但是能在死人身上还留下痕迹的着实耸人听闻。况且是这种涉及天命的人才能够看清楚,那这妖精的修为或者说出身,都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我脑子里有个很模糊的印象,但我感觉没什么可能……”顾元香眉头紧锁,她道,“这样吧,总归我会以女人的身份进春芳楼,她们不会留我太久,我一出来就回清月峰翻书查证一下,如果是真的我再告诉你。”
伏意点点头,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易容符,一手将符咒按在自己脑门上,一手扯住大师兄的袖子,转而将手掌贴在他面门——
符咒上金光一闪,再拿下来的时候柳伏意的脸和阮长风长的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别的倒是没有变化。
“喂,你不都已经换上男装了吗?有必要特地换我的脸去逛青楼吗……”阮长风看着比他矮了一截的另一个自己,不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想起什么,指着伏意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是要在春芳楼过夜吧!你不怕死在那啊!”
顾元香也扯了她一把小声道:“对啊不然就让你大师兄进去吧,你又没有那玩意儿要是露馅了不得被剁成肉泥包饺子啊?”
阮长风叉着腰逼近一步,元香本就长的娇小,被他这么一盯看上去更没底气。
“什么叫就让我去啊?你怎么不去啊?”
“你自己说的伏意不想去可以把衣服脱了跟你换的!懂不懂轻重缓急啊?死的都是男子,你去不是更能引人上钩吗?”
“我又没带剑,我进去怎么脱身呢!伏意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元香狠狠白他一眼,从背后抽出一把佩剑来分给他:“给你一把剑你倒是去呀!我还以为做大师兄的有多么关照师妹呢,原来只是打定主意看清伏意不会让你去,装模作样罢了!”
阮长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转眼瞥见他手中佩剑的名字。
“怕死?”
顾元香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小姑娘紧紧攥着拳,一脚毫不留情地跺在阮长风脚面上,疼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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