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韫踏进暗道,眼前是朦胧的黑寂,一条密道曲曲折折,又长又深,怎么也看不到缝隙。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适应了这份黑暗,正打算向深渊迈出第一步,一头扎进,往里这么走出去,手臂就被拉住。
“去哪?”
意识吸回本身,风在隧道里流淌,发尾随回首飘荡至两人视线之中。
定格。
是肖立玄,他靠着墙壁。
柏韫只看他嘴唇张合一下,没听到他问的什么,自顾自说:“这里有风吗……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手上拿的什么?”
“刚刚,我一来你就出来了。”肖立玄下巴一点,眼神牢牢锁在柏韫身上,身体和心里接二连三的打击,她憔悴的太没有血色。
他把手上提的包裹往身后移,“里面处理的怎么样?”
“问不下去了,我……我晚上再来。”
柏德泉从云端跌入尘埃,唾手可得的权势,亲人鲜血的温热,到落空的美梦,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后果。
而柏韫也被这个后果扎得清醒淋漓。
肖立玄紧了紧手中的手腕,忽觉用力,又松开点,“好。”
下一秒,他打开门,把包袱丢了进去,一大包不偏不倚,砸在倒地的柏德泉身边。
不知道是什么,好似还有点重量,柏韫向前走了几步想看,只隐约看到像干树枝一样的东西,门就被肖立玄立刻锁上。
“回去吧,你需要休息。”肖立玄挡在门外,劝人走。
柏韫定定看了一眼肖立玄,选择了顺从转身。与此同时抽动的手腕让肖立玄也松开手,柏韫好像短暂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肖立玄垂手,跟在柏韫半步后的位置。
这条道很窄,她走的不快,甚至对肖立玄来说有点慢吞吞的。
“啊!!啊——”身后几米外的暗室里,传来柏德泉受惊的叫声和椅子碰撞倒地的声响,因为隔音,柏韫只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柏韫没有停步,还好,肖立玄权当沉默。
“是柏广吗?”前方的人忽然停下来,吐出的话听的他额角一跳。
柏韫转过头,放空的眼睛再次问:“肖立玄,包袱里是柏广吗?”
这般彷若审视的态度让肖立玄感到勉力,他皱眉,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以发出任何声音。
好像只能默认……
“原来你下了朝是去挖尸了。”
掘坟刨棺,是恶鬼行事。
肖立玄淡淡笑了笑:“你可能是不太清楚本王的行事风格,对付敌人,本王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你觉得我丧心病狂吗?其实我本……”
“干得好。”
“谢谢你。”
柏韫认同的声音加上那副叫人看了打冷战的表情,让人确定她真想活活吓死柏德泉。
见肖立玄没反应,她自己点了点脑袋继续走。
意想不到,心脏缓慢的恢复了跳动,肖立玄嘴角起了微不可查的弧度,跟了上去。
肖立玄缓道:“现在离午间还有一个时辰,你那两个朋友在回府路上被我的人拦下接回术王府了,去看看吧。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喝了药刚好在那休息。”
眼见柏韫的状态越来越累,肖立玄的语气也越来越轻。
没有回话。
眼前的人往旁倒去,“柏韫!”
肖立玄将人扶住,怀里的人眼睛已经闭上了,他凝眉把柏韫抱了起来,“啪嗒——”
墙壁微弱的烛光下,地上出现一滴水渍,肖立玄立刻看向怀中人,柏韫的乌睫仍服帖合着。
她没有哭……
……是自己哭了。
照理说这一路奔波,血腥味和泥土味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多多少少会钻出,但是因为肖立玄太紧张,直到把人放到王府榻上,他才注意到柏韫鬓角处的尘土。
女暗卫和田鲛青处理后,他看着柏韫喝完药,出了房门。
“雾列,她们怎么样了?”
“主子,从关府出来,在街上大概听说了太师府的情况,那二位反应很是激动,属下就将她们关起来了,并且告知她们,柏韫小姐与您是旧相识,那二位就没再吵闹了。”
田鲛青一身橙衣紧随其后带上门,好奇地在王府四下打量:“哎呀,头一次来。雾列快叫姐姐,你家纪知节呢?”
荣妆换老板都多久了,知道田鲛青心里门儿清,雾列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他嘴唇紧抿,面上浮起强烈的嫌恶之情。
“哈哈哈——雾列你这个冰块,我还从来没见你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送纪知节西行,一路很是坎坷啊”,伴随田鲛青一脸揶揄,雾列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主子,属下去盯宰相府了。”说完就大步流星逃离了此处。
“哎,别走啊”,她扭头看向肖立玄,“殿下,你不厚道我还没说完呢!”
肖立玄:“不是我让他去的。”
也是,毕竟这人现在没空叫自己不痛快,她耸了耸肩膀,“啧啧啧,殿下一贯都是洒脱人,原来也会有这样忧云密布,难以化开的时候,看来那个柏韫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只有这样独一无二的奇人才会让肖立玄在意吧,他究竟知不知道柏韫异样的脉象?自己要不要告诉肖立玄呢?田鲛青这么思索着,最后觉得:嗯……还是不要。毕竟像她这样优质的下属都是有个性的,此时不坑主子什么时候坑,还是让柏韫自己决定吧。
而且……她这么兢兢业业照顾柏韫已经很可以了。
打量着田鲛青欲言又止,肖立玄只当她还在想纪知节和雾列的事,问:“昨夜伤口,有扯伤吗?”
“没有,姐包扎技术好着呢,她醒了就好个七七八八了。”
肖立玄点点头,转过身要走,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因为紧张掐出了深紫印,一身月白衣袖下,修长玉凉的手因为这一点颜色显得尤为抓眼,延着衣袖褶皱看去,沾了几点血迹尘土。
露出难得的……人性。
田鲛青心里有座小山坠了下来,她张了张口但还是没喊出声。
透无如天,决决似海,不以高山颓而笑,不以万物别而寞。
肖立玄应该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他上辈子肯定是个凉薄的神,这辈子转世也修得一副无忌心肠,不爱说话,从来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一切他好像都无所谓,只是在触及他不为人知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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