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出去了一会儿便带了消息回来,说少爷昨晚和老爷议事到深夜,怕打扰她,就在隔壁厢房睡下了。鹿芩听后也没多想,躺下去继续睡了。
等到用早膳时,菱儿又唤了鹿芩起来,伺候她梳洗。
因为郝景时嘱咐她要养伤,不能乱动,所以菱儿将早膳端了过来,一一摆在桌上,来回夹菜喂她吃下。
鹿芩吃了几口,朝门口望着,但没等来郝景时,反而等来了郝景兰。景兰说怕她无聊,特地求了母亲允许,来陪她用膳。
用过膳后,郝景兰也没走,又留下来陪着她说话,还给她说了许多自己跟着私塾先生念书的故事。
“嫂嫂,你知道吗,我可羡慕大哥了,我也很想在医馆治病救人,可是母亲说家族从未有过女子继承祖业的先例,就是不答应,还把我送去了私塾,是教女德女红的。”
“私塾里都是女学子,要学好多的规矩,我可不喜欢了,大家也都不喜欢,所以就求着师父教我们习字、画画,师父心情好了就会答应。”
“我师父胡子特别长,有一回出门写生,经过一片森林,胡子被风吹到了树杈上,卷啊卷啊,竟然打了个结,哈哈哈哈……”
郝景兰说的绘声绘色的,到激动时,还会比划比划。
鹿芩乐呵呵地听着,很快把郝景时给忘在一边了,时不时捧腹大笑,结果一用力乐极生悲,把伤口都扯痛了。
她笑着笑着“哎哟”了一声,五官皱了一下,郝景兰见状吓了一跳,立马收了笑容。
“嫂嫂哪里不舒服吗?”
菱儿在一旁收拾碗筷,听到鹿芩的哎哟,也紧张起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路小跑。
“少夫人怎么了?”
见二人围着自己,鹿芩摆摆手,收了收咧着的嘴角道:“不碍事不碍事……”
眼看她后背渗了点血透了衣裳,菱儿不放心道:“奴婢还是去请个郎中吧。”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去了。
郝景兰杵着腮帮,有点郁闷道:“嫂嫂,都是景兰不好,害得你扯到伤口了。”
鹿芩摇头道无事不怪她,忽然又一想。
不对啊,为何要请郎中,郝景时不在府里吗?
她扭头问郝景兰:“景兰,你大哥呢,怎么没见他?”
“嫂嫂、嫂嫂是想大哥了吗。”郝景兰不知怎的表情不自在起来了,掩饰似的嘿嘿笑道,“大哥不在,还是景兰陪着嫂嫂玩儿吧。”
鹿芩一听更觉得不安了,毕竟郝景时昨天答应她回府睡,却一夜都没回来:“他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呀,就是,就是去医馆了嘛,不然还能去哪呀。”
郝景兰的眼珠斜了斜,俩手紧张地抓着衣襟,显然是不大会撒谎。
鹿芩看出端倪,打算刨根问底时,郝景兰像看出来了似的,赶紧撒娇道:“嫂嫂,你是不喜欢景兰陪着吗?”
鹿芩笃定有事,心觉奇怪,但是也没再为难她:“怎么会,嫂嫂最喜欢的就是景兰了。”
郝景兰听后松了口气,又立马扯开了话,聊起别的,生怕她再说要找大哥。
隔了一会儿,菱儿带了郎中回来,郝景兰又趁机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鹿芩不动声色,等到郎中给她看完了脉离开,才叫住菱儿:“菱儿。”
菱儿顿了一下:“哎。”
“夫君呢,方才也没见他,你去喊他过来,我要见他。”
听到她说要找郝景时,菱儿明显为难了,道:“少爷还睡着,少夫人要是没有要紧事,就改天再去吧。”
郝景时平日并不贪睡,鹿芩觉出菱儿是在骗她,便道:“我有要紧事,你去喊吧。”
菱儿这才支支吾吾道:“少爷,少爷感染了风寒,奴婢怕您担心,才没有告诉您的。”
突然就病了?
鹿芩皱皱眉:“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我去看看他。”
她示意菱儿扶她下床,不料菱儿又劝阻道:“少夫人还是别去了,您自己身子还没好利索,万一再染上风寒可怎么是好?”
鹿芩抬头看了菱儿一眼,越发疑心了,于是直接穿了鞋下地,往西厢房跑。
菱儿阻拦不住,叹了口气,赶紧拿了件棉斗篷追了出去。
晨风轻抚,朝霞渐染,廊下寒意幽微,蔓延至四方。
鹿芩跑到厢房门口,发现这里站了两个家丁,她吃了个闭门羹。
她软磨硬泡都没用,家丁就是不放行,说少爷有令,也是为她的身体着想。
鹿芩猜测郝景时压根就没有回府,厢房里也没人在,索性冷脸硬闯进去。
不过,她猜错了,一进门,她便见到了床上躺着郝景时,以及守在一旁满脸困意的玄岚。
如菱儿所说,郝景时还睡着,他盖了一席薄被,额头上敷着条白色帕子,碎发凌乱地在脸颊处耷拉着。
玄岚则被她闯进来的动静惊到了,激灵了一下,立刻握住腰间佩着的刀柄,慌乱中碰到了身侧的染金铜洗盆,发出“当”的一声响。
顿了一瞬。
见到是鹿芩,玄岚松开了手,瞪起了眼睛,精神不少。
少夫人这架势……少爷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这事要保密吗?难道菱儿跟主子坦白了?
他忐忑地换了个姿势跪了下去:“少夫人,这里有奴才守着就行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看玄岚的反应,鹿芩觉得这事有蹊跷,怎么她一来,他吓得像看见瘟神似的。
府里人到底刻意隐瞒她什么?
鹿芩疑惑地凑近了床边,发现郝景时双眼紧闭,唇色煞白,像是穿了件单衣跳进冰湖里泡过似的。
她伸手搭上他的脸颊,果然滚烫:“服了药了吗?”
玄岚回道:“服过了,少夫人放心。”
鹿芩点点头,望着郝景时的面容思量了片刻。
众人口风一致,必是郝景时威迫过,她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倒不如诈一诈。
于是她装作知情似的,板起了脸呵斥:“玄岚,少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你怎么能纵着他胡闹呢?”
玄岚一看,果真以为她知道了实情,赶紧叩头认错:“奴才,奴才该死……可是少夫人,少爷的性子您也知道,他非要跪到底,岂是奴才能劝住的!”
“奴才想找您来劝少爷,可少爷说不许任何人告诉您,奴才也实在是没办法呀!”
跪到底?
难道是因为在外跪了一晚,所以着了风寒?
鹿芩顺势又问:“为何要跪?”
玄岚张口便要解释,反应过来后愣了一下。
什么,少夫人还不知道缘故?
他茫然抬起头,刚好菱儿跟了过来,听见了几句对话,在鹿芩身后朝他直摇头,意思是自己什么都没说。
玄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诈了,憋了好一阵才说:“少夫人,您,您可饶了奴才吧……少爷会宰了奴才的……”
见他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鹿芩一改刚刚的严肃神色,忍不住笑了。
她荡了荡垂在床边的腿道:“反正我已经知道了一半,你若是说清楚,我就装不知情,若是瞒着不说清楚……我就跟夫君说是你告诉我了,他照样宰了你。”
玄岚听后露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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